说完，医生回到手术室并关上门。
陈虎脱离危险，徐正就打算离开，自己这个身份，在这显然不太合适。
刚要走，几个警察从电梯间走出来。
徐正一怔，秒懂。
被捅了一刀进了急救手术室，这么大的事不报警怎么可能。就算病人要求不报警也不行，医院也怕担责的。
“呦，这么多人，来的倒挺齐！”当头的警察显然认识在场的众位大哥，说话的口吻阴声怪气的。
“说说，都谁参与了？”
这是怀疑这些人渣互相之间搞事情啊。
倒不是警察用有色眼镜看人，主要因为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
“小帅子，干什么呢，警察问话，赶紧的。”一个大哥坐在边上，眉眼轻抬用下巴示意郝帅这个当事人去招呼警察。
“魏警官，好久不见呐……”
“魏总……”
“魏老板……”
招呼声不绝于耳，姓魏的警察铁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众人的各色招呼声只是轻轻点头就算回应了。
看到这一幕，要不是徐正心情不好当即就能笑出声。
警匪关系很和谐，都很熟悉的样子，可以想象，这些牲口已经分不清多少次进宫，又与警察打过多少次交道了。
在这群人中间，徐正很不显眼，没打招呼，偷摸摸的离开。
第二天，徐正与巴林一起，带上一点东西到医院去看望陈虎。
陈虎住了个单间，徐正进门时，一个三十左右岁的漂亮女人正给陈虎喂水果吃。
陈虎的表情说不上来是痛苦还是乐，不知说了句什么，逗的女人抬手要打他。
徐正没想到，陈虎这等人，长的也很凶，竟然能找一个这么漂亮婉约的女人做老婆。
猛然间想起一首网络歌曲：造孽啊，或许月老掉线儿爱由财神来管……
简单用郝帅与陈虎做对比。
郝帅人长得不错，年轻帅气，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更吸引女同志。
可郝帅穷，陈虎有不少不明不白的生意，有钱。
结果，郝帅光棍一条，陈虎却有这么好的老婆。
现如今，财神做月老是主流啊。
“虎哥，感觉怎么样？”徐正走进门，笑着跟陈虎打招呼。
漂亮女人腼腆的起身，招呼徐正坐下说话。
“徐先生，你来了？嗨，我没事，活蹦乱跳的，最多一个周，我就能好。”陈虎看起来精神不错。
徐正让他躺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与陈虎说话。
客套话过后，徐正看出陈虎不能多说话，伤口在腹部，每次喘气头比较痛苦的样子，只能加快节奏，直接问当时的情况。
陈虎看了眼漂亮女人，呵呵笑了笑，竟一脸为难。
徐正懂，这是不想让女人听。不得不说，陈虎还是很心细的，对自家婆娘也好。无论自己在外面怎么闯祸，都不想让老婆担心。
还有一点，那个人能对陈虎捅刀子，一旦是个亡命徒，会不会祸及妻儿。
这一点，点到了陈虎的软肋。
果然，男人一旦有了家并且在乎这个家就变得成熟理智了。
听到后面皮鞋轻响，徐正回头，看到女人提着水壶已经离开病房。
陈虎松了口气，面目狰狞强忍着活动了一下：“这几刀，真是差点要了老命，幸好刀不长。”
徐正看了眼陈虎捆得结结实实的腹部，问伤的怎么样。
陈虎说：“刀刀进肉，当时血流了一地。刀不长，也幸好我皮厚肥肉多，几刀都差点插到肠子上。”
徐正心下一颤，立即想到那个人。
这不是刀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对方不想要陈虎的命，只想让他倒点霉。
一刀捅到肠子上，人死了事就大了。
捅了这么多刀，都没伤及关键，这足以说明对方拿捏尺寸的本事。
伤的是陈虎，却是给徐正一个警告。
徐正讪笑，连说陈虎有福。
“你觉得是谁？”徐正问陈虎的意见。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像陈虎这样人，没几个仇人，谁他么信。
陈虎虽然虚弱，但说话却毫不犹豫：“肯定是素平。”
“这……”徐正说：“你为什么这样想？素平见过郝帅，可问题是他不知道你。”
无论是碰瓷找茬，还是后来把素平腿打断，陈虎都很聪明的没出现，安排了几个小弟出面的。
这样都能牵扯上陈虎，的确可能性不大。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毕竟素平见过郝帅。
“昨天我们正喝酒呢，那个人突然就冒出来，照着郝帅就开干。他不是冲我来的，而是冲郝帅去的。”
徐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陈虎接着说：“如果我不上去帮忙，郝帅挨顿揍也就算了。当时那情况，郝帅已经被按在地上揍了，我都不知道这畜生从哪摸出一把刀。”
徐正说：“照你这么说，的确有可能。”
“至于刀……会不会是看你比郝帅能打，怕一两下制不住你？”
具体怎么回事，只有行凶者才明白了。
与陈虎谈了一会，徐正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弄，我是说一旦警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并不是警察不用心，而是这种情况想找到人太难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就像大街上突然冲出一个人，没来由的捅人一刀，捅完就走，茫茫人海的，谁能找得到。
最最关键的是，在这之前，行凶者与郝帅陈虎都没什么交集。
就算怀疑是素平找来的人，可证据呢？
“这我不管，我就搞素平就行了，那个牲口能跑了，我不信素平也能跑得掉。”陈虎恶狠狠的说。
徐正知道劝也没用，并不能把这件事磨过去，所以就不再多说。
“等你康复了，咱一起喝点。”
这就是要走的意思了。
恰在此时，徐正看到巴林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很纠结的样子。
徐正清清嗓子，给巴林一个闭嘴的眼神。
巴林懂了，笑呵呵的与陈虎拉家常。
陈虎的女人回来了，打了一壶水足足用了半个小时还要多一些。
这或许就是默契吧，你的事我不想知道，只要不带回家就行了。
陈虎也不告诉她，心知肚明却从不提起，一直相安无事过明面上的太平日子。
离开医院，坐进车里，徐正才问巴林：“你刚才想说什么？”
巴林说：“我想到一条线索，或许就能找到凶手也说不定。”
“说说看。”徐正连忙说。
巴林小声说了几句，徐正皱眉：“就凭这个线索，找人还不简单？要不……这就告诉郝帅，让他这个苦主去派出所说，我要把这潭水彻底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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