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两个选择
“夫人，为夫错了。不知道等为夫到了下边再见你时，你是不是会原谅为夫。幸好啊，缨儿已经长大了，她聪明美丽，就像你一样，我很放心。等处理完余氏的事情，我就向皇上辞官回乡，等度过这余生，我就来找你恕罪。夫人……“何应筠将头轻轻靠在画像上，低着头眼里有了泪花，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那只是男儿未到伤心处。此时的何应筠，深受打击，比小孩子还脆弱，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其他的呢。
管家轻轻地推开门走进来，看着沉默不动的何应筠，顿了顿，躬着身子，“老爷，您找奴才有什么吩咐吗？“
何应筠缓缓抬起头，脸上早已没有了泪的痕迹，此时的他已经恢复平时在外人面前的冷静，“管家，接下去小姐可能会对余氏有一些处理，我担心她会有所顾忌，我要你帮她。记住，不惜一切代价！“
“是。奴才记住了。”
凤千雪佯装自己累了要休息，便将碧玺刘再来外厢，自己进了房。
白雪原本是慵懒地趴在榻上享受着糕点，听到门的动静，慌乱地用身子遮住糕点，假装是一只普通猫地舔舔自己的爪子。待看清是凤千雪时，才松了一口气，“是你啊，吓死我了。”白雪把糕点拿出来，却意外没有听见凤千雪的声音，望去，才发现凤千雪面有异常，“怎么了，怎么满目怒气，谁惹到你了?“白雪虽然平常和凤千雪打打闹闹地，但其实是十分关心她的。
“白雪，今晚你和亦昇陪我出去一趟。”
“晚上?去做什么?“白雪有些惊讶。
凤千雪抬头，眼神冰凉，“找一个人。”凤千雪并未详细说要去找谁，异昇和白雪也不细问，反正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她要去，他们自然也会陪着去，更何况只是去找个人。
当天夜里，凤千雪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就和异昇白雪一起出了府，然后也不解释什么，就直接奔着城外的城隍庙去了。
凤千雪到了城隍庙外，闭目细细地感知了一番，才察觉到自己要找的人确实是在这里，就直接抬脚进去了。
“这地方怎么这么多乞丐啊？好臭。”白雪捂着鼻子，有些嫌弃地道。
“看样子，这里是京都的城隍庙了，原本城隍庙多是当地祭祀土地公的所在，但是日久年深的，很多地方的城隍庙慢慢就成了乞丐们的聚集地，这里想必也是如此吧。”异昇倒是脸色不露出丝毫异样神色，闲庭散步一般地好似在逛着花园。
“不错，这里正是京都的城隍庙，这京都里的乞丐，平日白天在城里乞讨，晚上就在城隍庙里住宿。”凤千雪一双凤眼流转间，就将这里的布置打量了个一清二楚。
屋子里正中间放着一尊神像，想必就是当地的土地公了，只是涂上的油菜斑斑勃勃地已经不大看的清楚脸了，神像前的供桌缺了一个脚，也早被人拿来做床铺了。
一群大大小小的乞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人翻着衣服找着里面的虱子，也有人拿着半个窝窝头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送着。
凤千雪一眼就看到墙角缩着的一个男子，满脸脏污已经看不清原先的肤色，头发上更是油腻腻地沾着厚厚一层土，显得灰扑扑的，一身衣服连肉都遮不严实。
凤千雪上前几步，不见她怎么动作，却将那人牢牢地拎在了手里，“我们走吧。”手上的人满眼绝望地看着凤千雪。
说完，便带头向外走去，手上拎着一个人，好似是拎着一只鸡一般，那些城隍庙里的乞丐也好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拎着手上的人急急行了几里路，到了一处溪边，凤千雪直接将人扔进了刺骨的溪水里，“洗干净了出来，我有事和你说。别想着逃，你逃不掉的。”
那人早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有二话，也顾不上溪水冰凉，急急地洗了洗身上的脏污，就磨磨蹭蹭地往凤千雪身边挪去。
这时，月光照过天空，那人的五官显露无疑，正是余娘子昔日的奸夫萧郎，原来当时和余娘子的事发，他就知道自己是在戏班子里待不下去了，也怕遭了人毒手，就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因为原本就不是什么红角，所以也无人在意。
“你倒是会躲，能留着性命这么久，可见是个有本事的。”凤千雪看着眼前战战兢兢地男人，冷冷一笑。”小姐饶命啊，这些事情都是桃红自己一个人要做的，和我没什么关系啊。我最多就是贪财好色些，可是真要杀人什么的，我都是不敢的，请小姐明鉴。”萧郎一看这荒郊野外的，再想想凤千雪刚刚的手段，不由得心里想到了杀人灭口、抛尸荒野等一系统的事情。
“你这条烂命，我还不想要。你的事情，我大概也清楚些，确实跟你说的一样，贪财好色，但是一个为虎作伥的罪名是少不了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在这里敲断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然后扔回刚刚的城隍庙。另一个嘛，就是听我的，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以后，虽然免不了该受的罚，但我保证会比前面的那个好上无数倍。”
“我听小姐的，小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萧郎都顾不上问要做些什么，就开始砰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头。
……
几日后的何府，一如既往地宁静，碧玺也照着以往的惯例，上了几道清淡的菜品，用过晚饭后，凤千雪就将自己院子里的下人都打发了下去，嘱咐他们早些休息，无事不必再进来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暗处，早有何管家吩咐了下面的人，夜里要警醒着些，说不定就有主子用得上的事情。
入夜，风微微凉，静谧的空气里连鸟叫声也听不见，无端端地就生出几分紧张的气氛来。
凤千雪和异昇三人一起向着余娘子的院子走去，凤千雪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一路无言，异昇和白雪看着凤千雪的脸色，也安安静静的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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