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秦市长，对不起，是王主任安排我过来的，让我记录你每天都干了些什么，跟哪些人有过接触，我只是一开始这么做了，后来我都说你在家里都不办公的。”
“王主任？”秦舞阳倒是没想到又扯出个王主任来，眼神灼灼地道，“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刘翠花告诉秦舞阳，她在来之前，市.委办公室主任王小霞就交待她这么做了，后来冯殿文也让她多留意，她相当于一个双面间谍了。
秦舞阳的目光一直没有在市.委那边多作关.注，现在冷不丁地冒出个王小霞来，那这个王小霞也是紧跟着原福年的人了？
“你给我说说王小霞的情况。”
刘翠花就是一个服务员，对王小霞的情况所知不多，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秦舞阳也没再追问，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有点意思啊，万金这么擅长玩无间道吗？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秦舞阳道：“你去开门吧。”
原以为是原可馨到了，没想到来的是柳化全，拄着根拐杖进了来。
秦舞阳有些意外：“老柳？你怎么来了？”
柳化全扑通一声跪在了秦舞阳面前，悲声道：“秦市长，我知道是如烟做的不对，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求求你，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她一回吧。”
秦舞阳连忙扶起了柳化全：“老柳，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快起来。”
柳化全硬跪着不肯起来，不过他这一把年纪，根本扛不住秦舞阳的力量，硬是被秦舞阳给拉起身，扶着他坐到沙发上，让刘翠花给他倒了一杯茶，道：“老柳，你先别着急。”
“秦市长，我能不急吗？”柳化全老泪纵横道，“我真是没想到啊，她会这么糊涂，干出这种蠢事来啊，一开始，我还在高兴，她能为你招商引资贡献点力量，谁知道这都是骗局啊，按理说，我是没脸来求情的，可再怎么着，她也是我女儿，舐犊情深啊，我只能拼着不要这张老脸来求您放她一回了。”
秦舞阳看着老泪纵横的老柳，微微一叹，道：“老柳，你既然来了，那肯定是知道情况了。”
柳化全点了点头。
秦舞阳接着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骗局成功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她虽然没有多做什么，但起到的作用非常大，甚至是关键性的作用，如果不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我也不会帮忙去担保这笔贷款，对不对？”
柳化全哭丧着脸道：“我们父女有愧于您对我们的信任啊。”
秦舞阳拍了拍柳化全的胳膊道：“老柳，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受到惩罚，这是必然。”
柳化全垂下了头道：“我明白。”
秦舞阳道：“老柳，一会儿我还有客人，就不多留你了，你怎么来的？要不要我叫车送你？”
“不用了。”柳化全叹了一口气，很是愧疚地道，“秦市长，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您说的对，这是她犯下的错，就要承担起犯错的责任来，其实在来之前，如烟就劝过我不要来找你求情，说这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我是实在不忍心……”
秦舞阳笑了笑道：“老柳，我明白，如果你心里有疙瘩，我明天就搬走。”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错不在你。”柳化全道，“那你先忙，我走了。”
秦舞阳将其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辆出租车，摇了摇头，打了个电话给曲福林：“我曲厅，不惊扰到你给嫂子交作业吧？”
曲福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什么作业？笔没墨了，交个屁的作业啊，说吧，啥事。”
秦舞阳也是一乐：“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案情。”
“你还真敢问，涉密哦。”
“我可是受害人哦。”
曲福林就笑了：“得了吧，你坑了一帮子人，还受害人。”
不过话虽这么说，曲福林还是透露了一些。这案子基本上尘埃落定了，但还没有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主要是还想挖挖喻洋会不会再透露点什么以及原小石的案子。
这在秦舞阳的意料之中，接着问道：“柳如烟的态度怎么样？”
“很配合，一直说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兄弟，看起来，她对你有点儿感情啊。”
秦舞阳无语道：“八卦不属于你，我就问问她的精神状态。”
“很积极，今天还跟她谈了话，说接受一切判决，积极改造。”
“我明天想过去看看她，方便安排一下吗？”
“别人不行，你肯定行啊。”
到了客厅门口，脚还没跨进去，就听到刘翠花啊地一声尖叫。
秦舞阳吓了一跳，连忙进去，就看到地上摔落了一样东西，正是上次伊藤美子来访时送的那个帆船。
帆船很精美，工艺也很棒，秦舞阳当时将其放在了柜子上，刚刚刘翠花趁着秦舞阳送人的时候，她来打扫一下卫生，结果不小心给碰到了，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此时的刘翠花一脸的惊恐，不住地道歉：“秦市长，对不起，是我笨手笨脚的。”
秦舞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区区一个帆船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道：“别太自责，摔了就摔了，打扫一下吧。”
刘翠花拿着扫把的手都在颤抖，幸好也就是个帆船，要是什么名贵古董，把自己赔上都不够。
秦舞阳正要回身，目光到处，忽然轻咦一声：“等一下。”
刘翠花顿时化身为稻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秦舞阳，就见秦舞阳蹲下身，从帆船的碎片中捡起一个类似于耳机一样的东西来，从结构来看，哪怕是刘翠花也能看得出来这不属于帆船本身。
秦舞阳的眼睛眯了起来，正在端详之间，外面响起了原可馨的声音：“秦市长，我来了。”
“进来吧。”秦舞阳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注意力仍然放在了手中的物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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