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这么近吗？嫂子长嫂子短的？”原福年心情显然欠妥，也就没再端省.委副.书记的架子，“出现这样的丑闻，她没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就不错了，还指望她在家里？”
“不在就好。”秦舞阳应了一句。
原福年的眼睛就瞪了起来：“你是来看热闹的？”
秦舞阳笑了笑道：“你乱了，眼睛也模糊了。”
原福年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说话冲也是人之常情，摸出烟来点了一根，把烟扔在了茶几上：“自己拿。”
秦舞阳倒也没客气，抽出一根点上，道：“今天这儿也没外人，我也不叫你书记了。老原，这是省里怎么说？”
原福年倒也不计较这些称呼，事实上，自从这个消息爆出来之后，就没有人再上过门，个个都对他敬而远之，倒也不是说躲之不及，但谁也不知道这个事的走向会是什么，万一通过桃色新闻又扯出原福年其他什么事情来，沾上就是一身Sao，所以还是观望一下比较好。
原福年倒是没想到，主动上门的居然会是他一直认为是死对头的秦舞阳。看着秦舞阳带着些关切的眼神，原福年的内心是五味陈杂，也不知道秦舞阳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见秦舞阳问起，原福年微微一叹：“还能怎么说？停职检查，明天中.央的调查组应该就到了。”
秦舞阳看了一眼原福年槁枯焦黄的脸，道：“这种事情，不捉奸在床，谁敢有个定论啊，你不认，岳梅不认，谁能逼得了你？”
原福年恼火地给自己保留着最后一块遮羞布：“你是认定了？”
秦舞阳笑了笑：“老原，我认不认定无所谓啊，反正也没打算拿这个来做文章，关键是调查组认不认定，不过你宝刀不老，我深感佩服。”
原福年要不是打不过秦舞阳，这会儿应该已经把烟灰缸抓到手里了，急眼道：“要是没点儿建设性的意见，你可以走了。”
原福年的智慧不应愚蠢至此，只是关心则乱，这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不慌才怪，他自己是能守口如瓶抵死不认，但他真不确定岳梅经不经得起考验，而且这耿旭东向来是文弱书生一个，这次冷不丁地来了个暴击，原福年实在吃不准他是不是掌握到了什么东西，未知才是最可怕啊。
说起来，生活作风问题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从来没看到有哪位政府高官是因为玩女人这唯一的原因而落马的，这些只不过都是附带的东西，组织上来调查，主要还是给大众舆论一个交待，没办法啊，悠悠众口难堵，这消息根本压不下来，况且，耿旭东还写了举报信，实名举报原福年道德败坏生活作风腐化，也就是他把举报信寄给了信访局，而不是寄给了中纪委，否则这个调查组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秦舞阳道：“老原，你们两个当事人应该已经建立起攻守同盟了吧？”
这话让原福年多少有点儿难堪，要真是人正不怕影子斜，你还用得着这么劳心费神？可是不辩白几句，岂不是等同于默认了他们的确有染了？
好在秦舞阳并没有继续让他难堪，而是道：“这事是耿旭东搞出来的，但我觉得吧，根子不在他身上。”
原福年大力抽了几口烟道：“耿旭东来市.委找过我，不过我当时不在，而且现在搞得满城风雨，我也不方便跟他接触。”
原福年真是慌了手脚，虽然是高官，但他也是人，遇到这事儿也是手脚皆麻，难以自处。
秦舞阳道：“你觉得这是耿旭东单纯的个人行为，还是有人在搞鬼？”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吧？”原福年的脑子还没全乱。
秦舞阳笑了笑：“你说的对，举报人是耿旭东，只要解决了他的问题，这些都不算什么。老原，你按兵不动是对的，现在无论你有什么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解读，对你不利。对了，岳书记还在京都吧？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原福年哀怨地看了秦舞阳一眼，你特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样问我，搞的我很尴尬好不好？
见原福年沉默不语，秦舞阳心中有数，又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原福年道：“你也说了，我现在是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听天由命。”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儿不尽不实，但这事的确很棘手，任何与耿旭东接触的人，都有可能被视为一种有针对性的攻关活动，而现在的自媒体这么发达，不知道有多少个摄像头在暗中等着呢。
秦舞阳道：“明天，你先应付调查组吧。”
原福年听出了秦舞阳的弦外之音，疑惑道：“秦黑子，你又想干什么？是打算推波助澜在背后再推一把？”
秦舞阳愕然道：“老原，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腹黑？”
“你的意思是你要帮我？为什么？”
秦舞阳笑着道：“把你搞下去，也轮不到我来做这个书记啊。”
“可是，搞倒我，也不正符合一些人的利益吗？你们应该是利益共同体吧？”
秦舞阳知道他说的是林仲景，神情微微一凛道：“老原，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猜忌，我跟你说，这事绝对不是林省长干的，他也没这么龌龊。”
看着秦舞阳言之凿凿，原福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这时，门锁响动，随即有一人进来，居然是原可馨。
见秦舞阳在，原可馨惊讶之极：“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会是我？”秦舞阳反问了一句，掐灭了烟头，起身道，“原书记，那就这样，你们父女俩聊吧。”
看着秦舞阳消失在夜色里，原可馨问了一句：“他来干嘛？”
原福年强颜欢笑道：“看我笑话呗。”
原可馨说了声“可恶”之后，道：“爸，这事……”
原福年坚定地道：“没有的事，你安心工作，清者自清，调查组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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