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佳忽然放声大笑了出来：“秦舞阳，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可惜啊，没能杀得了你。”
“你脑子有病。”秦舞阳无语了，“既然我知道是你爸指使的，你觉得我放会过他？”
喻佳笑容猛地僵住，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他一家的处境。
半晌，喻佳才苦涩地道：“秦舞阳，难道你真的是我喻家的克星吗？”
也不怨喻佳有这样的感慨，初次交手，喻洋锒铛入狱，二度交锋，他自己身陷囫囵，而这一次，他父亲击杀未果，下场可料，一家三口悉数败在秦舞阳手中，不是克星还是什么？
秦舞阳淡淡地看着自哀自怜的喻佳，缓缓道：“不过在抓你父亲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喻佳吃了一惊，哆嗦着嘴唇道：“你不会公报私仇，把他就地杀了吧？”
“那倒没有，只是在去抓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喻佳又是一愣，忽然笑了起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发现不对就溜了。”
喻佳这话说的，还真听不出来是欣慰还是嘲讽。
秦舞阳道：“喻佳，你觉得你父亲是跑路了？”
喻佳愕然道：“人都找不到了，还不是跑路？”
“你确定？”
喻佳拧着眉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秦舞阳道：“昨晚那个叫阿丁的杀手，在刺杀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留了力，不像是来杀我，倒像是故意被我抓到，而且被抓之后，虽然也硬挺了一阵，但一个小时左右，他就被突破了，供出是你父亲指使的。”
“我查过天高集团这些年的一些事情，如果说你们豢养着一些社会上的打手，我相信，但要说你们还养着杀手，那就有点儿扯了，而且你父亲对我是志在必得，根本没有考虑过要跑路。关于天高集团和你父亲的账户，我已经查过，根本没有转移，这意味着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综合几方面的因素，我作出了一个于你而言可能很不幸的推断，你父亲不是跑路了，而是失踪，这还是比较好的结果，更差的结果就是，他已经被……灭口了。”
喻佳垂下了头。
秦舞阳也不催他，缓缓道：“喻佳，你自己好好想想，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出了审讯室，一直守在门口的崔步林连忙迎上来，秦舞阳道：“给他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还有，这几天一定要严加看管，以免有人渗入。打电话给苗市长，去你办公室，咱们合计一下。”
崔步林迟疑着道：“秦市长，你后背的伤……”
“不要紧。”秦舞阳当先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苗仁奉也赶到了崔步林的办公室，各自分发了香烟，办公室里顿时乌烟瘴气了起来。
秦舞阳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对付天高集团只是一个开始。”
苗仁奉不仅早有所感，而且已经身入其中，听秦舞阳这么一说，浅浅一笑道：“秦市长，我和步林局长还是有所察觉的。”
秦舞阳点了点头道：“眼下来看，事情正在朝着我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崔步林插了一嘴道：“秦市长，天高集团与某人之间的联系，早有猜测，但我真没感觉到顺利，喻佳杀人沉尸案还没有关键性的证据，而到目前为止，在肖炎被留置之后，也没有哪位高官再为其托关系，我看到的只有喻天高一个人在东奔西走，最后还铤而走险对您图谋不轨，最终落了仓皇出逃的境地。”
苗仁奉吃了一惊：“铤而走险？秦市长，喻天高他对你……”
秦舞阳摆了摆手：“我正要说这个问题。昨晚，有个叫阿丁的杀手奉喻天高之命意图刺杀我，我是当事人，感受最深，在那种情况下，对方要想杀了我可能性不大，但伤的绝对会比现在重。步林，你查过这个阿丁的过去，曾经在海外当过雇佣兵，我很了解这种人，他们杀人的方式有很多，近身肉搏是最差的选择。从紫金公园的入口到那个小亭子，狙杀我的机会实在太多，所以综合对方下手的方式以及他的过去，我感觉他不是想杀我，而是主动送上门来。”
苗仁秦有些不解道：“秦市长，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秦舞阳接着道：“你看啊，我们捋一下整个事件的脉络，一开始是天高集团使小动作阻碍万立公司的建设，然后是我让人万立了德武集团为万立提供原材料，接着天高集团就开始针对德武集团进行报复。步林，你也说了，戚小追他们去报复德武集团的那天晚上，是接到了报警电话，但从接警的时间和戚小追的口供来看，报警时间是早于报复行动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戚小追那边有内奸，报警的时间和报复行动的开始，几乎是掐着点的，也就是说，警方赶到的时候，报复行动已经发生且还没有结束，现在我感觉啊，这就是为了把那些报复者抓到。”
苗仁奉拧起了眉头：“为什么要这么做？很难理解啊。”
“咱们接着往下捋。”秦舞阳抽了口烟，接着道，“从戚小追的嘴里交待出了喻佳杀害江含韵的线索，这里面有个小插曲，肖炎为了帮助喻天高，打算让戚小追闭嘴，找到了李俊峰，也正是李俊峰对肖炎的倒戈，才让戚小追感到害怕，继而交待了喻佳杀人的事情，后来喻天高觉得事情不妙，先到我办公室求情，未果之后，干脆不一做二不休，选择了向我下手。”
“从整个事件的脉络来看，似乎完全是一件事一件事地往前走，对吧？”
苗仁奉点头道：“不错，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步林，你有什么意见？”
崔步林清了清嗓子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表面看，确实没什么异常，不过仔细推敲的话，还是有不少疑点的。正如秦市长所说，戚小追的报复行动前我们接到的那个提前的报警电话，毫无疑问，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够顺利堵住戚小追。戚小追是个重要的角色，如果没有他，后续就发展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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