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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保家卫国,不是丑事

晋安宫。

沈淮序一路拦住扶云卿:“扶姑娘请止步!我们家殿下不便见客!”

扶云卿绕开沈淮序,一路跑到正厢房前,闻到一丝血腥味后,着急拍门道:“八殿下,我知道你在屋里。”

屋内,林樾舟正在给祁承翊包扎后背的一道剑伤,一边收拾药箱子,一边问道:“辕国那群狗来咬你了?”

“京郊酒厂已暴露,让他们行事小心些。”祁承翊赤裸着上身,慢条斯理穿衣。

“这群狗,闻着味就来刺杀你。你也是,怎么不防着点?以你的身手不该被刺杀啊。”沈淮序叹道,“好生休养几日,不要牵动伤口。

祁承翊眉头微皱,淡淡吐露四个字:“一时失察。”

下刻,砰地一声!

大门被踹开。

祁承翊微怔,连穿上衣的动作也停了,看向风一般闯进来的扶云卿。

林樾舟瞪大眼睛,急忙无声无息退出房间,顺带做了好事,给二人带上房门。

祁承翊衣襟松垮垮地敞着,露出几块隐约可见的板正腹肌和……诱人窄腰。

扶云卿径直走来,看着他后背伤口,问道:“你怎会被刺杀?”

“大概有人见不得我好。”祁承翊回答的避重就轻,指尖勾着衣带,随意懒倦地穿好上衣,盯着那张白皙美丽的脸,似笑非笑问道,“卿卿……我身子很好看吗?”“!”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扶云卿俏脸爆红。

“不然你为何总盯着我看?”祁承翊起身,像男狐狸精般笑容魅惑人心。

扶云卿急忙转身,吞吞吐吐道:“我、我我只把你当做伤者,没分男女,战场上伤者就不分男女。另外我不、不不是盯着你看,是盯着你伤看。”

身后男子高大身躯俯下来,贴近她。

一种令人脸红心跳、全身酥麻的暧昧气氛包裹住扶云卿全身。

她脚趾微微抓地,感觉祁承翊的热呼吸喷在后颈上,痒痒的、苏苏的,真是受不了了!

祁承翊薄唇靠近扶云卿,看着那莹白如珍珠的耳垂,一点点变红,犹如染上醉色,红得不像话,他低低笑道:“卿卿,你耳朵红了。”

扶云卿从未被如此撩拨过。她低下头,死死咬唇不语。

祁承翊见她紧张又脸红,忽然放声大笑,笑的胸腔微微震颤。

上次他这么笑,还是因怒极反笑、杀人而笑,他一生里,几乎没这样开怀大笑过……

“好了,不逗你了。”

祁承翊眼角仍带笑意,神色却深凝了几分:“抱歉,卿卿,我受伤也连累你疼,我尽早让林樾舟寻到可解子母蛊之法,早日消除痛觉共通。”

“我倒不怕疼,是忧心你。”扶云卿道,“如今你才为母族正名,就遭遇刺杀,可想日后的争储之路有多困难。那明日狩猎你会参加吗?”

“会。”祁承翊目光深深,勾唇,又说道,“子珩因腿疾耽误四年,却也能得探花郎,可见已是十分厉害,若他没有耽误那四年,今日状元必是子珩。”“他成探花郎,我已十分高兴。”扶云卿又与祁承翊闲说了几句,才离开晋安宫。

扶云卿出宫路上,心思沉沉地想。

祁承翊不过才恢复母族清名,就有人对他动手。

看来,那些人还是太着急了。

……

扶云卿离开后,林樾舟又走进房中:“没想到刺杀你的人,除去辕国那群狗,还有祁国皇室。明日狩猎,辕国十皇子会来。”

“那便,让他来吧。”

……

第二日,皇家园林:琅斐园。

上百间漂亮屋舍,错落有致的零散在琅斐山脚下。

园林正中央设下浩大宴席,宴请达官贵族及其家眷。

狩猎比赛一共两天一夜,参赛者进山中猎物,参宴者则在园林里饮酒同欢。

今日参赛者众多,探花郎扶子珩、新科状元何浩泽、八皇子祁承翊、大皇子祁君遥、三皇子祁嵩、六皇子祁州、江行危等。

另还有女子,昭勇将军之女周嫣然、已故战神遗孤扶云卿、靖康侯嫡女苏梓、大学士之女云念秋……

不知哪来的官眷夫人惊诧道:“女子也能参与狩猎比赛?成何体统!”

“这上面竟有扶云卿,你们听说了吗?扶夫人前些日子被接回将军府。”

“一个失踪五年的妇人,身子肯定不干净,怕是在外面给扶将军戴的绿帽都数不清。”

几个长舌妇掩唇发出一声哄笑,又低低议论:“说不定她是溜出去偷情被厌弃,走投无路又重回将军府。这样的女人,不是没有。”

“嘘!小声点!她来了!”压低声音的妇人,拽了拽正说话女人的衣袖。

几人一同朝不远处走来的温沿溪母女看去。

温沿溪本就气血不好的脸一片惨白。

扶云卿冷笑着瞥了一眼几位夫人,脑海里没有印象,应是小官家眷。

几位夫人被扶云卿这冷笑吓得个个呆怔。

听闻这扶云卿极不好惹,有仇必是当场报……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扶云卿目光冷如刀,看向那个说母亲给父亲戴绿帽的那妇人。

“扶家姑娘。”那夫人拖长语气变得傲慢,微抬下巴,乜她一眼,“我们几位夫人闲聊,与你何干?凭什么要把刚才说的话,对你再说一遍?区区小辈,也敢差使我们官眷命妇做事?”

温沿溪轻牵扶云卿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声音压得极低:“如今扶家举步维艰,阿娘无非是被损清名,也不少块肉,待日后咱们扶家强大,她们也不敢再嚼舌跟。我担心你与人交恶,会被暗伤。”

她从云容嬷嬷那里,知道扶云卿已树敌不少,还是很担心女儿处境。

可她家女儿是个不怕事的,怕事就不叫扶云卿。

扶云卿笑中掺着寒意:“敢问夫人是哪位大人的官眷?”

那夫人见要报名讳、牵扯丈夫,反而生了怯意,临到关头却不能退缩输面子,梗着脖子道:“我乃、乃锦衣卫镇抚使的夫人。”

但转念一想,扶家人已死绝,就剩下这三个孤儿寡母,倒也没什么怕的,何况自家夫君颇得朝堂信任,她当即扬唇,轻蔑一笑:“怎么?扶姑娘,怕了?”

“是的,我很怕。”扶云卿挑眉,一字一句反击,“怕镇抚使夫人大发官威,给我使绊子,怕锦衣卫镇抚使在官场上给我家子珩使绊子。”

那夫人见扶云卿如此伏低做小,竟没有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只觉得自己颇为威风,甚至骄傲道:

“虽然你方才出言顶撞我,但你给我道个歉,这事就算了,我不会让我家大人为难你胞弟,可若你不道歉……”

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若她不道歉,你要如何?”一道冰冷公正的声音响起,只见江行危从人群里走来,坚定地站在扶云卿身旁。

“我竟不知一个锦衣卫镇抚使的夫人,官威这么大。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你在朝里做官呢。”祁承翊扫了一眼那妇人,慢摇折扇,信步而来,顺带讽刺江行危,“都督大人,你御下不严啊。”

那妇人呆若木鸡!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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