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砰”得一脚踢上门，接着将诗妍紧紧地抵在冰凉的门板上，整个人倾在她身上，随之而来喷薄的酒气与一股子辛辣浓郁的薄荷味道。
诗妍被呛得一双眼睛霎时红了，挣扎着就要推开他，同时又开口请求，又像长辈对待小辈一样哄人，“小然，你放开我。”
她的恳求起了反作用。
赵然听她这样讲话，一只手就直接抓住她不断推却的双臂，往上牵引着直接牢牢固定住她头顶，身子抵的更紧，诗妍肩背上阵阵生疼。
成年男人的力气比她大得多，诗妍一时动弹不得、
但她又不敢喊出声，她知道，若是让赵和颂听见进来了，不知又会使出怎样的法子让自己在赵然面前受辱。
眼眶一酸，泪就流了出来。
两个人一时就出现了如此奇异而亲狎的姿势。
房间的窗帘将光线挡去了七七八八，室内一片昏暗他与她看不出彼此神情，仅能听到彼此胸腔内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
半晌，耳边出现女人低低啜泣的声音，赵然才松开手，任她瘦削而酸痛无力的手臂垂下来。
他忽然感到头痛欲裂。
或许刚刚那两罐薄荷酒喝得太急了。
赵然皱紧了眉头，看向眼前怀里这个低泣的女人，无以言说的压抑与痛苦。
鬼使神差一般，他抚上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细细描摹过她湿漉漉的眼睛，声音低哑问她，
“我是该喊你赵老师，还是小妈妈？”
诗妍没回答，沉默地掉眼泪。
赵然看着她，不依不饶，“嗯？黄老师，小妈妈？”
手指滑到她嘴唇上，摩挲得有些痒，又有些刺痛，明明是这样冰凉的手指，所到之处却引燃簇热腾的火。
赵然向黄诗妍发问的同时，也在问自己，她是谁？
她是大学的辅导员黄老师，温柔得体的微笑着解答学生的问题。是他父亲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在赵和颂面前，低垂头颅舍掉所有自尊，咬牙笑着做小伏低。
可又仅仅只有这两个身份选项吗？
眼前这个女人，她不再温柔的笑，亦不再委屈的笑，双瞳剪水，泪水涟涟。
此刻，她不是黄老师，也不是赵和颂的情人，她就仅仅是黄诗妍，只是一个美丽、年轻而又在哀哀低泣的女人。
很明显，她很难过，又因为数不清的尴尬、无措、恐慌、迷惘以及其他难以形容的情绪，整个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瑟缩。
身后却是厚重的门板，她无路可逃。
恍惚间，赵然忽然想起，8月份saw酒吧的那一天，她抬头扫量自己时，几乎也是这样的神情。
“要和我睡觉吗？”
她的话尚且言犹在耳，赵然紧了紧嗓子，忽然不知道再怎么逼问下去了。
一片沉默之中，赵然就要收回手，松开她，拉远距离时，黄诗妍却忽然觉着嘴唇有些干，张口想舔舔嘴唇湿润一下。
可，温热的小舌却不小心触碰到到他的手指，尽管立马收了回去，可空气里还是瞬间弥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氛围。
赵然的身子剧烈震动了一下，眼神有一刻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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