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安早就想除掉田小晖了,可现在这个张晚秋,又提出这个项目,是跟田小晖走的。灭了田小晖,这个项目也就没了,这又如何是好呢?
他犹豫着,吉传帮又对他说:“你跟他们说,就说厂里这两天在整顿,不便接待考察团。还有,你要保密,等我请的高手到了,你再提供田小晖的行踪。”
周德安的心颤了一下,他还没有回答,吉传帮就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周德安愣了一下,才一脸尴尬地走过来,用眼睛把胡隆伟和吕爱民叫到一边,才轻声说:“胡市长,吕县长,我给吉厂长打电话了。他说,这两天厂里整顿,不便接待考察团。”
胡隆伟盯着他问:“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没有,我只说。”周德安难堪得不知怎么说。
吕爱民说:“我给张总打个招呼,不要去考察了,回农家乐吃饭吧。”
他说着就转身向张晚秋走去,没走到他面前就笑着说:“张总,不好意思,给你打个招呼,这两天,造纸厂整顿,不便接待。下次吧,下次你们来,再安排去考察一下。”
张晚秋看了田小晖一眼,柔中有刚地说:“下次来,不知什么时候呢。再说,也不一有机会。下次,要等你们政府对我们的选址意见,作出决定后再来。”
吕爱民和胡隆伟,还有旁边的丘小兵,查兴杰等领导,都大惊失色。
张晚秋索性挑明说:“胡市长,吕县长,还有其它领导,我就明说了吧,我们看中的,是南阳河西岸的这片地,你们做决定吧。决定以后,告诉我们,我们再来。”
在场所有领导都惊骇得目瞪口呆。看来这个项目要泡汤了,这一定是田小晖搞的鬼。他们都把怨恨的目光向后面的田小晖投去。
张晚秋见领导们个个都呆若木鸡,就看了赵南兴一眼,说:“走吧,不考察就回去。吃过中饭,我们打道回府。
田小晖明白,张晚秋现在真的看中造纸厂这块地,支持他环保和反腐,只是一个方面。这样一来,他也急起来,连忙转身对他们说:“我带你们去造纸厂考察吧。张总,赵董,胡市长,吕县长,你们跟着我的车子。”
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田小晖朝西面的水泥路边走去。张晚秋第一个跟上去,大家才排着队似地往各自的车子走去。
周德安吓死了,低着头落在后面。田小晖完全疯了,他在心里惊呼,简直不要命。要不要给吉传帮打个电话?他犹豫着不敢打。
“你疯啦。”田小晖坐进自已的车子,蒋欣怡也坐进去。但她坐进去,就冲田小晖嚷,“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也不要了?”
田小晖气得胸脯呼呼起伏,她怎么还这样看我?以为我与张晚秋有暧昧关系。
“你在说什么哪?”田小晖笑着对她说,“我们完全是为了这个项目,也为了环保和反腐。我跟她边手也没有拉过,你吃什么醋啊?”
“谁吃你醋了?真是。”蒋欣怡的艳脸都扭歪了,“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你这样做,多危险你知道吗?你人没了,这个项目还有吗?还能环保和反腐吗?你的脑子怎么这么糊涂?快不要去造纸厂,往农家乐开吧。”
田小晖不听她的,发动车子往前面的造纸厂开。
他边开边说:“是你糊涂吧?现在张总看中这块地了,不给,他们就不来落地,你明白吗?所以我辖出去了,索性带胡市长他们去看里面的两种设备,揭露造纸的罪行。这样才有可能让决策者,作出关停造纸厂的决定,把汽车项目落在这里。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我们为什么不做呢?”
“啊?你要公开向造纸厂宣战?”蒋欣怡吓得红颜脸色,坐直身子,把脸往前凑去看田小晖。
“你怕的话,就不要去了。”田小晖对她说,“我估计,周德安也不会去,你就坐他的车子,先回农家乐吧。”
蒋欣怡叫道:“谁坐他的车啊?我死也不会再坐他的车。”
田小晖又笑了:“那就跟我一起去吧,你不用怕,有我在,没事的。”
从反光镜里,田小晖看到一辆辆车子从后面跟上来,只有周德安的车子落在最后,然后悄悄往左拐上一条埭跑,溜了。
周德安的车子开到一条埭路上,他一想不对,还是要给吉传帮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否则他会怪我的。他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给吉传帮打电话。
手机通了,但没人接,这可把他急坏了。
过了一会,他再打,吉传帮接了,周德安有些紧张地说:“吉厂长,我转达你的意见,不肯带他们来厂里考察。但田小晖这小子胆大包天,自告奋勇地带着他们来了。他们马上就要到厂门口,你快想办法对付一下吧。”
吉传帮气得咬牙切齿:“这小子真的不要命了!妈的,我心肠太软了。前天晚上,我还给了他一个五千元的红包。趁他在宾馆里的机会,把他干掉就好了。”
周德安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请的那帮高手,要三天后才能到东山县。”吉传担忧地说,“今天来不及解决他,怎么办呢?他带领导来,肯定不是来考察的,而是来看我们两种设备的。”
周德安的额头上又开始冒冷汗:“那你快想个办法,先把机器运转起来,然后把大门关紧,谁来叫门也不要开,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来。”
“只能先这样对付他们。”吉伟帮急匆匆挂了电话,就安排去了。
田小晖带着五辆车子,一会儿就开到造纸厂的大门外。
他们的车子在离大门还有十多米时,两扇大铁门还开着。但他们的车队缓缓开近去,却突然看见两个保安从门卫室里奔出来,将两扇铁门用力关上来。
“啊,他们要关门。”田小晖嘴里惊呼一声,猛踩油门,车子便像箭一般往前射去,他要用车头档住大铁门。
两个正在关门的保安,忽见一辆轿车朝大门冲来,吓了一跳。他们拼命拉住门,才没让大铁门碰到轿车车头上。
“你,找死啊。”站在北侧的那个保安,瞪着眼睛冲驾驶室里的田小晖叫嚷。
田小晖“啪”地一声推开车门,走出来,大大咧咧地对他们说:“你们为什么关门?快把门打开!”
“你是哪里的?”两个保安都瞪着他,“把车子退出去,我们要关门。今天厂里整顿,不开门。”
田小晖提着嘴角,冷笑一声说:“厂里整顿,关什么门啊?”
他朝后面的车子看了一眼,对他们说:“市里和县里来了这么多领导,省城来了几个贵宾,要考察你们造纸厂,快把门打开!”
那个眼睛有大小的保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傲慢地昂着头,一脸不屑地说:“我们的领导关照过了,今天不管谁来,都不能进来。对不起,请你退出去,我要关门。”
田小晖站在两扇大门的中间,有些恼怒地看着两个保安,压住心中窜上来的火气,说:“你们哪个领导说的,请他出来,我要跟他说话。”
那个歪戴着保安帽的保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有些嚣张地说:“你是老几啊?竟然想见我们领导?不可能!快走吧。我们要关门了。”
让后面车子里的领导和贵宾看着,他堂堂一个副镇长,连镇里一个工厂的门都进不了,多丢脸啊!田小晖气得牙痒,真想搧他们几个耳光。
可当着领导与贵宾的面,打人是不妥的。这门必须得进,怎么办?田小晖想了一下,装作神秘的样子,招着手把两个保安往门房里叫:“你们跟我来,我跟你们说句话。”他把双手促进裤子袋里。
两个保安呆了一下,以为他要给他们塞红包,就挤了一眼睛,真的朝北侧的门房走去。走进门房,他们站在门口看着田小晖。田小晖见外面的人,能从窗子里看到他们,就把两个保安招到里间。
两个保安站在当地,等待他塞红包。
“一点小意思。”田小晖嘴里嘲讽地说着,从裤子袋里拔出双手,以极快的迅速,抓住两个保安的后脑勺,往中间用力一合。
只听“噗”地一声,两个保安没有反映过来,两张脸就撞在一起。他们只觉眼前一黑,金星乱飞,痛得没叫出声来,脸就平了,鼻梁塌了。他们鼻青脸肿,鲜血迸溅,身子软下来,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田小晖赶紧走出门房,走到大门口,对后面的车子说:“搞定了,跟我开进去吧。”
他先把两扇大铁门打开,然后坐进自已的车子,往里开去。后面五辆车子缓缓跟进来。
田小晖一直往里开,他在寻找污水处理区域,要直接把领导们带到那里,当场揭穿造纸厂用两种设备欺上瞒下的犯罪事实。
好在前天晚上他来过,所以一找就找到了。他走的时候,感觉厂区很大;但开着车子,却只一会儿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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