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刚,快过来。”田小晖在夜色里看不清丁小刚的身影,把鞭子打出去怕误伤他,所以才这样大喊一声。
丁小刚听到喊声,猛地转身朝他奔来。但一个黑影从右侧的夜色里向他扑去,眼看就要伸手抓着丁小刚的脖子。
背上背着蒋欣怡的田小晖,用力朝那个黑影打出鞭子。鞭尖大概打到那人的耳朵上,那人啊地大叫一声,就捂住耳朵,蹲地下来。
另一个杀手见有神秘的东西袭击了洪石宝,连忙朝夜色深处逃去。
丁小刚朝小晖奔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师傅,多亏你救得及时,否则,我,我都快跑不动了,眼看就要被他们追上,然后打死。”
田小晖说:“快走,你在后面看着,防止他们追上来,从背后袭击我。”
在屋子里投射出来的灯光照射下,田小晖发现这排屋子的南边,有条阶梯式往上升去的路,他就朝那里走去。
丁小刚走在他的后面,警惕地一步步退着走,防止后面有人追上来。
跨上阶梯,阶梯很陡,田小晖用双手箍住蒋欣怡的屁股,轻声对她说:“勾住我脖子,坚持一会,就到上面了。我的车子停在那边的树林里,坐进车子就看好了。”
背着蒋欣怡的感觉非常美妙,田小晖感到一点也不吃力。蒋欣怡滑嫩的手臂箍着他脖子的感觉很好,她两只弹性十足的大白兔在他背上一颤一颤的,感觉更加美妙。
蒋欣怡大概是被感动,也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她先是用嘴巴在左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再用自已白嫩的脸颊来蹭他的脸。
丁小刚退着走,没看到他们的亲昵。他边走边说:“师傅,要是他们给人打电话,让人在山路上堵截我们怎么办?”
田小晖心里一动,说:“你提醒得对,完全有可能。这里还有另外的出路吗?”
丁小刚说:“有,我们从那边走,绕道回镇政府也行。”
田小晖把蒋欣怡背到上面的山路上,把她放下来。他真想继续背着她走,可是蒋欣怡能走路。她的身体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心理受到的惊吓比较严重,需要进行心理调理和静养。但到了镇政府,哪里还有静养的环境?
他们快速朝北走,田小晖边走边寻找着那条小路。一会儿就找到了,田小晖让他们站在路上,他进去开车。他把自已的车子退着开到山路上,让蒋欣怡坐到副驾驶位置上。蒋欣怡坐进去,才整理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感觉有些狼狈。
田小晖要跟丁小刚告别,丁小刚的摩托车还葳在北边的树林中。他忽然有些不舍得离开师傅,就讷讷地说;“师傅,要不,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到我们家里去吧。我怕这帮绑匪不甘心失败,在前面的山路堵你们。只是我们家里穷,条件差,你们要将就一下。”
田小晖想想也对,要是陈明亮和吉传帮不甘心失败,派车派人在两边的山路上堵截我们,我们怎么办?等到明天白天,他们就不敢了,我也不怕了。
可他不知道蒋欣怡同意不同意,他掉头就去看她。蒋欣怡冲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今天晚上,就到你家里住一晚”田小晖对丁小刚说,“你开着摩托车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你,远不远啊?“
丁小刚说:“不远,离这里只有四五公里路。从前面一个叉路上拐进去,不远就到了。我们村庄里房子很多,绑匪肯定找不到的。”
于是他就坐进田小晖的车子,到了他藏的摩托车处,丁小刚下来推出摩托车,骑着在前面带路,真的在拐了两个弯后,一会儿就开到他家门前。
丁小刚的家是一幢两层小楼,白墙青瓦,从外面看上去还可以。他的家在一个山坳里一片民居的中间,有水泥小路通到宅前,车子能直接开到屋前的场地上。
田小晖把车子在他家的水泥场地上停好,跟蒋欣怡一起走出来。这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山村里家家户户都已关门闭户,丁小刚的妈妈也已睡下。
丁小刚掏钥匙开门走进去,打开灯,让田小晖与蒋欣怡在那张吃饭的方桌边坐下,就到楼上把妈妈喊下来。
田小晖与蒋欣怡坐在那里,打量着屋子,面面相觑。
丁小刚的家里尽管家壁四壁,没有进行装修,也没有什么现代化的家具设施,但收拾得很干净,看上去非常清爽。地面是也是水泥地面,还有一套木制的桌椅,跟一个普通的农家没有什么两样。
蒋欣怡现在才好奇地问田小晖:“他怎么叫你师傅?你什么时候收这个徒弟的?”
田小晖正要回答,丁小刚妈妈就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热情地笑着说:“呀呀,田镇长,蒋镇长,真是贵客啊,可是我们家里却太寒酸。”
田小晖说:“哪里话?很干净,很好,今晚我们来打搅你了。”
乌雪芹说:“快不要说见外话,你是我家的大恩人,我们感激得不知怎么办好呢。”
蒋欣怡惊讶地看着田小晖,问:“你是他们的大恩人?”
田小晖掩饰着说:“没有,她说得客气。”
乌雪芹调了两碗红糖茶,给他们端过来说:“晚上喝茶,睡不着的,就喝碗红糖茶,暖暖身子。”
她也在方桌边坐下,把田小晖帮她老公平反的事说了一遍。
蒋欣怡听后,眼睛里闪着晶亮的波光,更加感动地说:“田镇长,你到处做好事,还不肯对外说,我们都不知道。你真的要做,活雷锋啊。”
乌雪芹说:“明天,丁传华就要出狱,我们去接他,你们正好不要走,中午就在我家吃饭。这既是为他接风洗尘,也是我们的谢恩酒,和小刚的拜师宴,就一举三得了。”
蒋欣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算什么啊?你们家小刚救了我,我应该谢他才行,怎么还要在这里吃你们的饭?”
丁小刚从楼上收拾好床铺,正好走下来,听到了蒋欣怡的话。他马上走过来对她说:“蒋镇长,你不要这样说,你是田镇长救的,我根本没起什么作用。”
田小晖说:“不不,丁小刚,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找到这个地方,我就是急死也没有用。”
蒋欣怡眼睛一红,嘴一扁,哭了,她抹着眼泪说:“谢谢你们,真的,多亏了田镇长,还有丁小刚。否则这次,我的命没了不算,还要被他们污辱。”
乌雪芹赶紧拿了餐巾纸给她擦,劝着她说:“蒋镇长,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将来,你一定会得到好报的,”
这样一说,蒋欣怡像个受了委屈的女孩子,越发哭得伤心了。其实这是她心里百感交集的哭,既有死里逃生的幸运,又有余悸未消的后怕,更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激。
“在里面,我多么恐惧啊。现在想起来,我心里还会阵阵发紧,痛得眼前发黑。”蒋欣怡如怨妇般倾诉说,“我几次想到了死,要自杀,可哪里能死啊?我平生第一次,真正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田小晖看着她声泪俱下的痛苦样子,十分心疼。他的心揪得紧紧的,眼睛也同情得红了。
“蒋镇长,你也需要心理调理,不要忙着去上班,明天我给老板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但不说你在哪里。”
乌雪芹说:“对,你就在我家住几天,我们二楼有空房间。”
田小晖说:“明天,我还要给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去抓捕陈明亮等绑匪。”
蒋欣怡擦干眼泪。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吉传帮,也不是人。”
田小晖警觉地问:“他怎么你了?”
蒋欣怡却咬住嘴唇,再也不肯说了。她哭红眼睛的哀伤样子,看上去特别让人心疼。田小晖真想上前搂住她,给她一点温暖、力量和安慰。
这时的蒋欣怡,真的像一朵被风霜摧残过的鲜花,尽管有些憔悴和凋零,却依然艳丽动人,让人更加爱怜。
他们又说了一会话,就上楼休息。乌雪芹让蒋欣怡一个人睡在二楼西边的房间里,蒋欣怡不敢一个人,就跟乌雪芹睡一张床。这样,丁小刚就与田小晖睡在二楼西屋里,不去楼下睡了。
丁小刚关了房门,就抓住机会,问田小晖《防身秘籍》上一些不懂的要领。田小晖就是再累,也不厌其烦地教他,一直教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多钟,才上床休息。
一觉睡到七点多钟,乌雪芹来叫丁小刚起床。丁小刚一骨碌爬起来,匆匆洗刷了一下,就准备开了田小晖的车子去监狱接他爸爸。
这时,田小晖还在睡觉。丁小刚站在床前,对他说:“师傅,你再睡一会,我跟妈妈去接我爸爸。中午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田小晖太累,没有睁开眼睛,只点点头,嘴里哦了一声,就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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