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芮姒鸾问完,芮卿尘就立刻晃了晃脑袋,焦急道:“没有,他不知道。”
芮姒鸾再次狐疑地皱起眉头:“他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跟他……”
芮卿尘脸色一红,将那天发生的事跟芮姒鸾说了一遍:“其实就是个意外,当时谁也没想到那坑里的花有催.情作用,之后没等他醒我就走了。我以为他知道了我的身份,结果他不知道,还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可能当时大家都迷迷糊糊,加上光线黑暗,所以他才没有看清楚。”
芮姒鸾听明白了事情经过,不过却还是想不明白:“他是西淼皇帝,还有龙阳之好,总不可能没经验到连男女都不分吧。”
就算他只跟男人有过,那也应该知道男女的区别啊?
芮卿尘其实也弄不太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没弄清楚,“他之前好像说他没有过那种经验。”
芮姒鸾倏地皱眉:“那他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芮卿尘想到宫羽煌跟她说的那些话,抿唇道:“可能他是喜欢男人吧,他以为我是男人。”
芮姒鸾看着芮卿尘的眼睛,担心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芮卿尘闻言立刻摇头:“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根本不可能!”
看着芮卿尘这么坚决,芮姒鸾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尘儿,不是姐姐不让你喜欢他,其实不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只要他真心喜欢你,姐姐都不反对。可他是皇帝,姐姐不想你再走姐姐的老路,这条路姐姐走够了,姐姐也希望你不要去走。”
难走的路她走过一遍就已经够了,她不想她们重蹈她的覆辙。
“大姐……”芮卿尘心疼地看着芮姒鸾,她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那个人一定是做了什么大姐才会这样。
芮姒鸾上前将芮卿尘搂到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脑袋:“尘儿,你怪不怪姐姐从小让你女扮男装,背负你本不该背负的一切?”
芮卿尘立刻摇头:“不,我永远不怪姐姐。”
她从小就是姐姐养大的,姐姐就好像她的娘亲一样,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怪她。
芮姒鸾眼里闪着泪花,轻抚着她的长发:“父亲钟爱娘亲,没有纳妾,可娘亲却子嗣不丰,我六岁的时候娘亲才生了二妹,因为又是女孩,所以不管是娘亲还是我和你二姐都很不得祖父祖母的喜欢,父亲虽然没有怪母亲,可是母亲心里却不好受。府里二房三房他们都已经有了男丁,就我们长房没有。二婶和三婶也时常聚在一起笑话娘亲,就连我都时常能听到闲言碎语。
好不容易娘亲又怀孕了,在我八岁那年,娘亲生下了你,因为是难产,她生完你,产婆就说她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当时祖父祖母,还有二婶三婶都在外面等着,我当时也是一时着急,才出了那样的主意。
等娘亲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男孩,就连父亲也以为你是男孩,娘亲看着父亲高兴的脸,愣是没有解释。直到父亲战死沙场,娘亲也没有跟父亲说实话,那时候娘亲病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下去给父亲赔罪。该赔罪的其实是我,根本不是娘亲!”
听到她内疚的话,芮卿尘立刻心疼道:“这不怪你,你也是为娘亲,为了父亲,为了长房。”
其实她真的很佩服大姐,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能想到这么远了,还能有这样的魄力做主做这样的事情,还有一直亲力亲为地照顾她,愣是没有让任何人发现。甚至从小真的把她当男孩子一样,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是女子。
芮姒鸾爱怜地揉了揉芮卿尘的脑袋:“是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让你那么小就要背负那么多,甚至从来没有以真实身份生活过一天。”
“不。”芮卿尘立刻摇头:“不是你自私,你也是为了娘亲,如果当时我自己能选择,我也会那样选择,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大姐心思重,她真的怕她会乱想。
芮姒鸾眸中闪过一抹动容,看着她笑道:“现在好了,锦希如今做了皇后,芮家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们长房了,等这次回去之后,我就让锦希恢复你的身份,让你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我……”芮卿尘眸子晃了晃,有些紧张地看着芮姒鸾:“大姐,我还没有跟二姐说过这些事情,二姐还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先别告诉二姐?”
芮姒鸾不明白:“以前她心思单纯,不跟她说是对的,现在我看她脑子比以前清楚很多,为什么不告诉她?”
芮卿尘有苦难言:“她也是今年才好的,我也一直没机会跟她说,她从未怀疑过我的身份,我就更加无从说起了,而且我现在这样已经习惯了,没有特殊的事情,我不想揭露我的身份。”
芮姒鸾不赞同地皱眉:“可是你如果一直以男儿身生活,那你以后怎么成亲啊?”
芮卿尘苦笑:“以前我都没奢望过要成亲,现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哪里还能再想成亲的事,我也不想成亲,一个人挺好的。”
芮姒鸾听完芮卿尘的话,瞬间难受起来。
她到底是耽误了这孩子,她这么急着回南焱,其实很大的原因就是想回来给她证明,就怕她年岁大了,把她耽误了。可是如今看来,她到底还是害了她。
一看芮姒鸾的表情,芮卿尘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拉着她的手打:“大姐,你不用这样,我这样真的挺好的,以后等你回了南焱,我们就搬到国公府去,就我们两个人过。”
芮姒鸾心疼地看着她,她可以一个人,可是她不能。
依照这丫头的性子,只怕除了那个人她也不可能再嫁其他人了,难道她要让她嫁给那个西淼皇帝,让她重走自己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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