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凡刚还和我说起这事儿呢。”
叶楚月把那飞刀拔了出来，走到床边去，取下刀柄上挂着的竹筒递给夜墨寒，顺口问了句，“是你带过来的暗卫？”
“嗯。”夜墨寒道，“各处的动静都要盯着，他们主要负责汇总消息报到我这儿来。”
夜墨寒说着就拔开了竹筒上的木塞，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笺。
等看完那纸笺上的内容，他微微眯了眯眸子，低喃了一声，“怎么这么快。”
叶楚月正琢磨要不要开口问的时候，他已经抬手把那纸笺递到了她面前，“你怎么看？”
叶楚月也没多矫情，大大方方地把那纸笺给接了过来，垂眸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那短短的纸笺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皇上呕血昏迷，太子暂代朝政，诸臣谏言欲召您速归。”
叶楚月看完这一行字，也不由眯了眯眸子，“你前脚刚离开琼都，后脚皇上就直接昏迷了？”
“这确实是巧地有点儿过分了。”叶楚月抬眸看向他道，“皇上之前都试探过你好几次了吧？”
“上次假借昏迷，让你协助太子去办中秋宫宴。”她抬手晃了晃那纸笺，“这次，所谓的呕血昏迷，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套路？”
“可是他不是还指望着你帮他去找什么延寿的药吗？再玩儿这一出逼着你回去，似乎也说不过去啊。”
叶楚月把那纸笺折好递还给他，跟着问：“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你身上这伤也不适合再长途颠簸回琼都啊。”
“这应该是昨天的消息。”夜墨寒道，“而且上面只写着群臣谏言想让我回去，也没说太子或者皇上真的逼着要我回去。”
“那就不用急。”夜墨寒接过那纸笺的同时，顺势拉住了她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静观其变就是了。”
“也是。”叶楚月点了点头道，“反正现在又没有圣旨来催你，我们也犯不着自己吓自己。”
夜墨寒一直拉着她没松手，叶楚月垂眸往他的手上瞄了一眼，倒是也没挣开，只摆出一副严肃的神色道：“现在也没外人了，就我们两个，你该把所有的事儿都告诉我了吧。”
叶楚月紧凝着他，目光沉沉望进他眼底，不许他躲避，“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姬铭礼灭了你的国，杀了你的亲人，你和他的仇该是不共戴天的，你是想要他的命的吧？”
“可贵妃娘娘是你的亲姐姐，你再怎么恨天琼国皇室，应该也不会对姬玄雪和姬玄离下杀手，可若是就这么放过天琼国皇室，好像又太过便宜他们了……”
叶楚月郁闷地皱着眉，自己想想都觉得纠结地不行，所以索性也就不琢磨了，直接问：“你就直说吧，接下来你打算要怎么办？”
“他灭了我云岚国，那我也同样灭了他天琼国，他把我们云岚国的国土归于天琼，那我便夺了他天琼的国土，并称云岚。”
“就这么简单。”夜墨寒的声音平平淡淡地，几乎不带什么情绪的起伏，“要说的更简单一些，也就两个字——复国。”
叶楚月闻言就不由皱起了眉来，“说的倒是轻巧，可实际上没那么简单的吧？”
“就算你弄死了姬铭礼，你若是想夺了天琼国的帝位，那倒是也容易，本来你就是天琼帝师，在整个天琼国都有威望，你自立为王，或者是太子登基你从旁摄政，这都容易。”
“可你若说要灭了天琼的国号，把天琼国改为云岚国，那天琼的百姓怕是不会同意的啊。”
夜墨寒闻言轻笑了一声道：“确实不容易，所以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皇帝。”
叶楚月听地有点儿懵，她隐约想到了什么，可脑子里的思路实在是不够明晰，让她一时间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只能皱着眉问：“别说的这么云遮雾绕的，你打算怎么办，一步步都和我说清楚了。”
夜墨寒看着她那郁闷的模样，竟是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来。
在叶楚月控诉目光的注视下，他抬手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儿道：“一直夸你聪明都夸习惯了，突然看到你这一副呆愣犯傻的模样，还真是有趣。”
叶楚月闻言脸登时就黑了。
夜墨寒倒是也没再逗她，让她取了纸和炭笔来。
叶楚月顺手取了一本书来垫着，把白纸铺到了那书上，想着这样容易落笔。
本来她是准备把炭笔递给夜墨寒的，可瞄了一眼他胸口的伤，她又把手收了回来道：“你就别乱动弹了，要写什么，你来说，我写。”
夜墨寒的眼底漾着笑意，看着她的眼神一片温软，想了想道：“那你先把这纸分三份，在上面分别写上，天琼，云岚和北冥。”
“还要推衍天下局势啊？”叶楚月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配合他在那纸上划分出了三个区域。
夜墨寒也没搭她的那话茬，继续道：“然后在三个国家的下面，分别写上皇室成员的名字。”
“我姐姐和姬玄雪姬玄离他们三个，就写在云岚和天琼交界的位置。”
“在天琼国的区域内，你再另外标注一个石家出来。”
叶楚月依言低头去写，云岚国的下面，她写上了夜墨寒，而北冥国的下面，她则写上了晏漠云，毕竟北冥国皇室的人她也就认识这一个。
等把那石家也写在了天琼国的区域范围内，她这才停了笔，抬眸看向夜墨寒问：“然后呢？”
“现在，假设皇上已经病危，我又没有在琼都镇守，宫里现在只有一个尚还年少的姬玄离能主导朝政。”
夜墨寒垂眸朝那纸上瞄了一眼道：“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原本就一心想要谋反的石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若是能确定皇上病危，那石家应该会按捺不住有所动作吧？”
叶楚月摸着下巴道：“若我是石家人，我会两手准备，一边儿筹备攻入琼都，一边儿派人来截杀你。”
“若是能将你这个天琼帝师困住或者击杀，琼都那边必然会受到波及，到时候就可以趁机攻入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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