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凡没有想到一个修真者在尘世之间的地位竟然高到如此高不可攀的地步了,如吕家这等一州府城的世家,面对一个赤血府的执事长老竟然奉若神明一般。
与此同时,他知道赤血府两百年能弄出那么大的声势跟他们巧取豪夺不无关系,但是没有想到赤血府人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
不过也有令他兴奋的地方,本来他只是想杀掉这个所谓的执事长老取回一点利息的,没想到还能逮到一条大鱼。
邹廷贵派弟子送出去的信,想来一定是让他们少掌门燕冀尽快来云州的。
褚凡把叶霄汉他们送回宅院之后,独自一人就走向陈家,经过一番打探大致了解了陈家的信息。
陈家在这云州城也算是个不小的世家,当代家主乃是云州府的司兵,统领云州一府兵马。
家主的祖父曾担任过天齐国中书令,也算是位极人臣了。
家主的父亲曾担任过天齐国的兵部侍郎。
相对于他的父亲和祖父,他这个州府的司兵,也算是家道中落了。
陈家家主育有三子,长子陈祺瑞于六年前高中进士,如今于户部任职,次子陈祺安,就是吕应良口中的那个与吕韵秀有婚约的那个,今科御赐状元,三子陈祺福才十三岁,也是聪慧过人。
也就是说这陈家在天齐国算是不折不扣的官宦人家。
吕家与陈家结亲,也算是高攀了。
毕竟吕家只是一个商贾世家。
三日后,陈家状元郎荣归故里,那声势场面比起前两天吕家要大的多。
毕竟修真对于百姓来说太遥不可及了。
但是高中状元这等事,百姓还是喜闻乐道的。
褚凡也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看着陈祺安骑着高头大马身穿赭红官冕袍,好一个丰神俊朗的佳公子。
陈祺安一回来,云州城很多人都前来道贺,陈家门口往来贵人络绎不绝,唯独没有吕家人。
因为也是这一天,赤血府的少掌门在八名护卫的跟随下,“低调”的来到了云州城,进了吕家。
燕冀见到吕韵秀的第一眼,就动了心思。
十八岁的吕韵秀正是初始盛开的花朵,秀美艳丽不说,也许是从小跟陈祺安接触多的缘故,还多了些许书香之气。
这是大部分修真的女子没有的一种特殊气质。
更何况之前与燕冀阴阳同修的那些女子本身就因为燕冀的身份地位而谄媚,吕韵秀的那一抹端庄和娇羞,对于燕冀来说,绝对是不同的赏慰。
燕冀本身也是俊秀的少年郎,心动境的修为,几次洗精伐髓之后,肤若凝脂,再加上他阅女无数,对普通女子还是有着不小的杀伤力的。
再有父亲的说合,吕韵秀终于也动心了。
状元的夫人身份地位再显赫,又怎能抵得起修真后的寿岁增加和容颜永驻?
吕家后院厅堂,只有吕应良、燕冀和邹廷贵三人落座。
燕冀说道:“吕家主,若是韵秀能跟着我,别的我不敢保证,一品在赤血府绝对没人敢欺,修炼资源也必定会向他倾斜,等他日他学有所成,或等我当上赤血府掌门之后,一品最少也是执事长老,即便是长老也未必没有可能。而且等我们离开云州的时候,我会留下四名护卫任凭吕家主差遣。”
不管燕冀画多大的饼,都没有留下四名护卫来的实在。
有着这四名护卫,他们吕家在这云州城就能横着走了,就算是得罪刺史府那边他吕家也不带怕的。
虽然这少掌门不会将吕韵秀立为正房,但燕冀一开始看到吕韵秀时的那眼神让吕应良心中就有了计较。
一个赤血府,一个陈家,吕应良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入夜。
陈家一场席宴之后归于宁静,陈祺安这个荣归故里的状元郎难免也喝多了。
他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惊醒之后,就看到站在他床前的褚凡,顿时吓出一声冷汗,酒意也瞬间清醒。
他惊恐的想要叫喊,却发现发不出声来。
褚凡对他笑了笑,说道:“你不必叫喊,其实我是来救你的。”
说完,他曲指一弹,一道气力击在陈祺安的胸口,陈祺安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你是谁?夜间擅闯官员府邸,你可知是何罪过?”
“你也不需要用尘世的律法来威胁我,这些对我不管用,更何况我是来救你的。”
陈祺安闻言带有嘲讽般的笑了起来。
等他笑够了,褚凡才说道:“从你祖上开始,你们陈家就为天齐国统兵,你应该知道修真门派的存在吧?你好好想想今天那么多人来你陈家恭贺,吕家可曾来人?你问问你父亲就能知道吕家最近在做什么。”
陈祺安闻言之后,浑身一颤。
“你能高中状元,说明你也并非迂腐之人,必有过人之处,很多事情都是一通百通,最迟三日,吕家必定会上门主动退婚。”
“不可能,我与韵秀从小青梅竹马,韵秀怎么可能答应退婚?”陈祺安急忙说道。
褚凡笑着摇摇头,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从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一碗茶喝了一口。
“那是你对修真一无所知,若是吕韵秀也能加入修真门派呢?一旦她修炼有成,寿命最少能比普通人多出一倍来,而且容颜永驻,你猜她会不会动心?若是看上她的人是那个修真门派的少掌门,你猜她会如何选择?”
陈祺安闻言浑身都不住的颤抖着。
“就算退婚又能如何?大不了我另择佳人即是,以我的名声想要娶个贤惠的妻子......”
褚凡的冷笑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说道:“没想到状元郎竟然如此天真,把人想的也太简单了些,一个天齐国的状元,对于一个修真门派的少掌门来说,与蝼蚁何异?他怎能允许自己的女人曾与蝼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只有你死,才能让他心里平衡一些。”
“难道修真者就能不分青红皂白如此草菅人命吗?”陈祺安怒道。
“别说修真门派了,即便是这云州城有好人,也有坏人。更何况这天齐国的律法又如何能约束修真者?”
“那你究竟是谁?你为何要帮我?又要怎么帮我?”
“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吕家的见利忘义,看不惯赤血府人的强取豪夺,看不惯那些人所作所为罢了,再加上一点我个人与赤血府有仇怨。至于怎么帮你,这段时间我就以你护卫的身份跟着你,该我出手的时候就会出手。”
“这样岂不是会连累我们陈家?我们陈家又怎能敌的过一个修真门派的报复?”陈祺安一语中的,一句话就说到了问题的核心。
“所以状元郎宁愿自己送命也不愿意累及陈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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