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路大姐。”女人高兴地走进房间，喊道。
文泽还是笑着的，柳拂絮在一旁瞧着文泽难得笑开了脸，不再像以前那般虽然笑着，但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柳拂絮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发现柳拂絮在看自己，文泽低头，笑道：“怎么了？”
柳拂絮摇摇头，也笑盈盈：“感觉现在你很幸福。”
文泽一愣，随后又放松下来，嘴角还是弯弯：“嗯。”
不说话的女人招呼柳拂絮和文泽坐下，给她们盛了茶。
这时，外边的鸡又咯咯咯地叫。
柳拂絮和文泽转头看过去。
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扛着一块东西进来，男人先是看到不说话的女人，憨实地笑了笑，女人害羞地垂下眼睑，先盛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又端着茶壶进了厨房。
见女人走了，男人有些失落。不过看见柳拂絮和文泽，男人神情变得十分警惕。
还是文泽先一步缓解氛围打招呼：“建东哥。”
建东哥的肌肉稍稍松懈，点点头。
在房间里伺候路妈妈的路姗姐走出来，似乎知道男人来干嘛，路姗姐直接到：“五弟来了，你先把猪肉放到厨房。”
男人闻言，一声不吭地把肩上的猪肉扛进厨房。
“他性子就这样，你们别太在意。”女人爽朗道。
“不介意，建东哥很踏实。”文泽回答道。
柳拂絮笑着配合文泽一起摇头。
为了招待柳拂絮和文泽，女人把新拿来的猪肉切了一半做菜，还杀了一只鸡。柳拂絮难得吃到实在的肉，异常满足。
女人见柳拂絮吃得这么开心，不停地给柳拂絮夹肉：“多吃点多吃点，我第一次见到小姑娘这么爱吃，文泽和路莹都不喜欢吃肉，身子全是骨，都没什么肉。”
柳拂絮正夹着一块肉咬到一半，听到路姗姐的话，突然感觉嘴里的肉不香了。
见柳拂絮僵住了，知道柳拂絮在想什么，文泽笑了笑，道：“没事，能吃着是福，不要考虑胖不胖。”
柳拂絮瞬间失去了干饭的动力，将嘴巴里的肉机械咀嚼，还把碗里的肉都夹到文泽碗里。
“怎么啦，娃子。”路姗姐担心地问，“是姐夹的菜不符合胃口吗。”
“不是不是。”柳拂絮摇头，“路姗姐做得太好吃了，我已经吃撑了，吃不下了，给文泽多长点肉。”
文泽没有说话，乖巧地笑着，小心地一口一口嚼厚实的肉。
见文泽就算吃肉也吃得很斯文，柳拂絮莫名觉得自己刚才吃肉吃得特别狂野。
结束了午饭，文泽就带柳拂絮在路家村逛。
“你每次来这都会给她们一笔钱吗？”
柳拂絮刚才看到文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给了路姗姐。
信封很厚，从路姗姐和路莹姐的神色，柳拂絮大概知道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
文泽并不意外柳拂絮能猜出信封里面是什么，点头道：“我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一次给她们一万。”
柳拂絮想了想自己兼职可怜的工资，摸了摸鼻子道：“真好。”
“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你不会要。”
柳拂絮虚虚地笑了笑，没有否认。只是道：“这事，路莹母亲不知道吧。”刚才看到信封，路姗姐的声音和动作一下子轻了不少。
“一开始我想给路莹钱的时候路莹不肯收，还是路姗姐出面处理。路莹母亲更不可能接受这钱，所以一直瞒着她。”
“建东哥和路莹姐很快好上了，过了一阵子应该有喜事了，路姗姐先给他们盖一座新房子，在路姗姐本家旁边，这样照顾路莹的母亲方便一点。”
“路姗姐，她没有夫家吗？”据柳拂絮了解，现在在农村，女人嫁出去了，很多都会受夫家限制。如果路姗姐嫁了人，一般夫家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花大精力去照顾别家的人。
“她以前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婆婆家家暴，所以选择离婚回到了娘家，村子里对她的闲话很多，没有多少女人愿意跟她打交道。见路莹姐一个人照顾母亲很困难，就去帮忙了。后来也一直在撮合路莹姐和建东哥。”
“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下去呐。”柳拂絮叹了叹，“你也是。”
文泽沉默半响：“等我出国了，可能就不能时常来看她们。”
“可能那时候她们已经不需要你了，你也不需要她们了。”
文泽愣住了。
“你来这里，除了赎罪，还有贪恋他们的光明，我猜的对吗。”柳拂絮歪头看向文泽。
文泽笑了笑，宠溺道：“真是败给你了。”
柳拂絮也笑了，正好风起，天气是冬天的阳光明媚。
路姗姐又强留柳拂絮和文泽下来吃完饭，临走时，路姗姐偷偷给柳拂絮一个红包。
“娃子，姐我第一次见文泽带丫头过来。文泽这次来比之前来，心理舒坦了许多，姐自己琢磨这跟丫头你有很大关系。姐知道城里人烦心事挺多的，但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把文泽带出来。“
柳拂絮抿起两边的小嘴窝，笑得乖巧。
……
“路姗姐偷偷拉你到房间说什么。“文泽还是忍不住道。
“给了我一个红包。“柳拂絮得意地向文泽展示印着恭喜发财的红包。
文泽笑了一下，道：“怎么不给我红包。“
“看你太有钱，不需要红包。“柳拂絮笑得像暴发户的放肆，”明天早餐我们吃顿好的，我请客。“
文泽揉了揉柳拂絮的头发：“上车吧，今天能不能把你顺利在十一点之前顺利送进学校都是个问题。“
柳拂絮把红包收起，快速坐上文泽的车。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大道上车不多。文泽的车飞速地驶过一盏又一盏昏黄的路灯，柳拂絮一开始还颇有兴致地数着星星，后来睡意渐浓，就睡过去了，手还存有意识搂住文泽的腰。
感受到后背的人的呼吸平稳，文泽腾出一只手握了握搂在腰间的手，然后放下。
到达安阳大学时，已经十点，柳拂絮还在睡，文泽停了车，不过没有叫醒柳拂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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