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烟烟想，自己是爱过这个男人的，就算他现在对自己怒目相待，她也承认曾经的爱意。
她现在，依旧爱那个蓝衣飘飘，玉树临风的李越晋。
当初意气风发的李越晋扇着自己书写的纸扇走在老皇帝的后面，不经意间的对视，让莫烟烟魂牵梦萦许久。
她有意摔在因看桃花入了迷的李越晋面前，李越晋也知道她的故意。
那天的阳光过于明媚，花也艳得动人，一切心机，都似调情。
李越晋心甘情愿中了莫烟烟的迷，也进了她的套。
因为是自己书写的故事，她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当，李越晋对她也愈发喜爱。一切情节太过顺理成章，莫烟烟甚至也沉浸其中，或许可以不回到现实世界，享受这个完全由自己创造的世界。
只是，李越墨出了自己意料。由李越墨带来的一系列意外将她惊醒，也让她看清，面前这个将自己约到城外破庙中的男人，只是一个草包。
“你跟不跟我走？”李越晋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莫烟烟嘲讽地看着面前这位男人，没了情人西施的滤镜，她只觉得他既可笑又可怜。
“被我碰过后，你以为李越墨对你的新鲜能持续多久？”李越晋望见莫烟烟眼中的讽意，顿时火冒三丈，从小习得的教养全无，反而将俗间花楼里的粗鄙话说出来，“不过是我穿过的破鞋罢了。”
莫烟烟的眼睛霎时间冷下来。
“怎么？”李越晋并没有被莫烟烟冷漠的眼神吓住，反而更加激进，“现在觉得李越墨权势比我大，就向李越墨投怀送抱？就把我当废物弃之以鄙？你觉得李越墨要是知道是你一直跟我强调他的不能见人的身世，让我假意去接近他的，如何去利用他。他会怎么想？”
“我也没想到，李越墨真的如你说得那般傻，只是些许好处，便赶着要以死相报，在他没暴露现在这副脸面之前，我还真以为他是一条忠心的狗。”李越墨说得愈发兴致高昂，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滔滔不绝，并没有察觉莫烟烟眼中的杀意，“不过是一个无名无份的野杂种，现在竟一步登天……”
李越晋没有说完，莫烟烟就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捅入李越晋的腹部。李越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头。
李越晋的血液正顺着莫烟烟的手，一滴一滴淌在地上。不一会，李越晋便倒在地上。
莫烟烟表情空洞，看着死不瞑目的李越晋道：“我是爱过你的。”
……
莫烟烟找到李越墨时，李越墨正在批改奏章。她将手上的檀木盒子放在桌子上，压住了奏折，而自己坐在了桌子边上。
“送你的礼物。”莫烟烟弯起红唇，笑道。
李越墨皱着眉头看莫烟烟，并没有如莫烟烟所愿立刻将盒子打开。
“打开看看，打开看看。”莫烟烟催促道，妩媚的眼角上挑，期待地看着李越墨的反应。
李越墨放下批奏的毛笔，如莫烟烟所愿打开了檀木盒子，里面装的是李越晋的头颅，血腥气扑鼻而来。
“喜欢吗？”莫烟烟笑着将下巴靠在被掀起来的盒子盖上
“还有别的事吗？”李越墨淡定地盖上檀木盒子，起身远离檀木盒子，似有些嫌弃。
“切，一点都不好玩。”莫烟烟一个不稳，差点摔在桌子上，见李越墨淡定如常反应，兴致大减，“我可是帮你干掉了一个阻碍，你怎么不感谢我？”
“赵家人知道他死了闹起来，你想过怎么解决吗？”李越墨问道，“你给我添了麻烦。”虽说语言是斥责，但李越墨的语气依旧平淡，仿若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情绪。
莫烟烟早已料到法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道：“李越晋生前让一个身形和他极像的暗卫换了皮，李越晋每次不想见赵贵妃想花天酒地的时候都让暗卫替他。连他的娘都认不出来，我不信还有人能认出来。”
“我看看。”李越墨没有被莫烟烟的话唬住，他还是要确认一番。
莫烟烟哼了一声，拍了三下手，瞬间，一个男人就站在大殿中央。
这个男人，与李越晋唯一的不同点便是，他着一身黑衣，而李越晋从来不穿黑衣服。
李越墨点点头，淡然道：“行。”
“既然我给你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物，你是不是应该给点回报？”莫烟烟开始提条件。
“你想要什么？”李越墨并没有意外。
李越墨不推辞，莫烟烟也非常直白：“我想以后待在你的府上。”
还不等李越墨有什么回答，莫烟烟又紧接着道：“这事容不得你说不行，京城有赵家的眼线，如果我的行踪被赵家发现，绝对会察觉到有问题，追踪下来，事情便会暴露。”
莫烟烟的理由并不能站住脚。
不过，李越墨还是答应：“可以。”
莫烟烟没想到李越墨这么轻易就答应，想到什么，她勾唇笑道：“不怕周如燕吃醋吗？”
“时候不早了，你走吧。”李越墨没有搭理莫烟烟的话，他让一边侍奉的太监将奏折都收起来，准备离开。
莫烟烟被无视激起了愤怒，她气极反笑，道：“如果我对周如燕动手，可不可以在你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李越墨停下脚步，转身直视莫烟烟。
莫烟烟感觉到气压明显降下来。
李越墨一步一步走向莫烟烟，莫烟烟不自主的向后撤了半步，而后她努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被李越墨身上的气场影响。
李越墨逐渐靠近莫烟烟，借着，一把抓住莫烟烟的脖颈，道：“虽说目前我们都知道在相互利用，但我希望，我们都能掌握分寸。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要说。不该提的人，你最好知趣。”
莫烟烟被掐得脸白泛青紫，她一句话都不能说。
李越墨猛地放开莫烟烟，吐出一口血。
莫烟烟倒在地上，不停地干咳，她讽刺地看自己和李越墨狼狈的样子：“我们都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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