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为了避免李越墨继续陷入无尽悲痛的情绪，冷静道：“摄政王，这莫烟烟，想来是冲着老夫而来。不如，明面上我们先按照纸上所说，暗下，我们派人马寻找燕儿。”
李越墨也冷静下来，着手安排人去寻找莫烟烟和柳拂絮。
将一切事情首先处理妥当，李越墨将心中最大的疑问说出来：“方才，当将军说‘当初还有遗留’是何意，大将军难道对莫烟烟有了解？”
“我不是对莫烟烟有了解。”周胜摇摇头，缓缓道，“我是对曾经江湖上最富盛名的莫家有了解。”
……
柳拂絮在麻袋被揭开之前就已经醒了，她醒之前同000号开玩笑说：“000号，你猜麻袋揭开之后我能不能看到莫烟烟？”
000号显然不想和柳拂絮玩这么无聊的游戏，毫无感情的电子音道：“我不想猜，被判人。”
虽然电子音依然没有什么音调起伏，但柳拂絮听出000号抱怨的意味，她笑道：“那我就当你猜不能，我猜能，猜错的是小狗。”
接着，装着柳拂絮的麻袋便被人毫不怜惜扔在地上，柳拂絮感觉地动山摇，一下子失了神智，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柳拂絮还是忍不住皮一下：“这盲盒开得真刺激。”
但柳拂絮似乎没有晕多久，就被一盘冷水给浇醒。
柳拂絮猛地摇头甩水，早已散落的头发被水打湿粘在柳拂絮的脸上，显得楚楚动人。
莫烟烟背手站着，俯视缩成一团的柳拂絮，嗤笑一声：“怎么样？没有吃过苦的大小姐，这盘冷水，我招待您的礼还满意吗？”
柳拂絮缓过来后，昂头无所畏惧地看向居高临下的莫烟烟道：“还不错，本来大夏天的，还被麻袋子闷出一身汗，现在送了盘透心凉，我得谢谢你。”
莫烟烟一步一步缓慢走向柳拂絮，笑道：“到现在还嘴硬。”
柳拂絮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了实话还要被人诬陷说谎，难道人看自己活着开心不乐意，一定要自己违背说自己很难受才满意？
柳拂絮秉着善待他人，也能善待自己的做人准则，违心道：“行吧，我觉得你给我的这一盘冷水一点都不舒服，我很不开心。”
莫烟烟听了，脸色更加阴沉，道：“那需不需要给大小姐煮一盆热水？”
嗯？这思路发展不太对啊？
柳拂絮谢绝对方的好意：“多谢你的关照，不必了。”
莫烟烟凑近柳拂絮，掐住柳拂絮的脸，怒道：“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我是在关照你？我是在折磨你！”
柳拂絮实在被莫烟烟的喜怒无常搞得不知所谓，道：“你既然在折磨我为什么还要询问我的意见？”
莫烟烟冷道：“因为你太愚蠢，愚蠢得令人羡慕。”
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柳拂絮担心自己再乱说话踩了对方的雷，就赶紧闭麦，瞪着个大大的眼睛，看着莫烟烟。
莫烟烟被干净的眼睛看着心里一阵发慌，又怒道：“你看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呀！”柳拂絮开朗道。
莫烟烟听到这句话，慌得放开了柳拂絮的脸，羞得站起来，道：“你不要以为……不要以为，讨好我，我就会放了你。”
“没有讨好你，我这是在陈述事实，姐姐真的好看。”柳拂絮笑得洁白无暇。
不得不说，莫烟烟的确长得极为出众，近看也没有瑕疵，反而更加惑人。
莫烟烟背着柳拂絮，过了一会，才稳下心来，道：“比你好看？”
“比我好看。”柳拂絮毫不犹豫道。
“那我是不是比你更配得上李越墨？”莫烟烟邪魅笑道，心里暗暗期待柳拂絮气得发怒的样子。
不成想，柳拂絮还是毫不犹豫道：“不是。”否认得干脆，柳拂絮直视莫烟烟，说得不卑不亢。
李越墨好不容易被小太阳暖得有了一丝人性，怎么可能又要被这个女人阴冷的气息玷污。
莫烟烟看着这个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头发凌乱的女孩，即使一身狼狈，眼睛也闪着令人羡煞的光，敛去笑意，冷道：“我真的很羡慕你的眼睛，很好看，它有我从来没有的东西，不如，我将它挖出来吧。”
一双好看的瑞凤眼透着杀气，从小就浸润了血的眸子冰冷的毫无感情，只有对人世间的嘲讽。
柳拂絮不知道莫烟烟在她原本所在的世界经历了什么，但兴许，亦是见惯了暗处不得见人的丑恶，不然亦不会将如此反派的故事写得有条有理。
但就算经历再大的伤害，也不是可以犯错的理由。
柳拂絮对莫烟烟可怜曾经可能的悲哀，但她不能认可莫烟烟在这个世界做尽坏事。就算在正式消灭周家之前，莫烟烟为了培养暗处的势力，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
她不能，让莫烟烟得到善终。
“可是，就算把它挖出来，你的眼睛还是不能像我的眼睛一般好看。”柳拂絮十分实诚道。
莫烟烟听到这番话，大笑。
柳拂絮实在感觉不到莫烟烟的笑点，静静地坐在地上等她笑够。
“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兴许觉得一个人笑得太尬，莫烟烟停下大笑，硬是将柳拂絮拉进来一起表演。
柳拂絮像是失去灵魂的配合机器，道：“不知道。”
“我在笑你不知好歹，”莫烟烟猖狂道，“现在，是我决定着你的生死，所有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好不好看，也是我说了算。”
柳拂絮听到莫名的反派台词，不想配合了，十分敷衍道：“哦。”
莫烟烟将柳拂絮这般冷淡的样子当作傲慢，抽出短刀，将刀刃直逼柳拂絮眼前。
柳拂絮被刀刃上的光晃得闪眼。
“害怕吗？”莫烟烟冷道。
“害怕。”柳拂絮已经很努力在配合。
“还敢这么狂吗？”
柳拂絮很想吐槽这句像小学生一样的语录，不过说了就会暴露身份，所以就即刻闭麦。
虽然没有听到回应，但知道这个人在害怕，莫烟烟满意地把短刀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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