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絮心一颤，没有再说什么。
德普特将柳拂絮抱到床上，将她身上的披风一点点解开，柳拂絮顺势滚了一圈，大喘一口气：“闷死了。”
德普特看了一眼柳拂絮，敛下眼皮，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嗯？怎么情绪又低落了？
柳拂絮还是没搞明白德普特的阴晴不定。
还是先洗个澡。
柳拂絮想着，便拿自己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德普特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柳拂絮恢复如初的脸，心里又陷入了不安的空荡。
……
城堡的最顶层，德古拉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三头犬乖乖地待在他的脚边，六只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跪在德古拉面前的人类看。
这个低头哭泣，浑身颤抖的男人，正是刚才在宴会上让柳拂絮揭下披风的起哄者。
德古拉托着腮，道：“你为什么要强迫一个女士揭开她的披风？”
“我我我……知道错了，王……我真的知道……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你觉得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德古拉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
“求求求您，放过……放过……我吧。”男人鼻涕和眼泪一起出。
德古拉耷拉着眼皮子看这个已经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顿时觉得无趣和恶心。他撇开视线，道：“放过你，走吧。”
男人瞪大了眼睛，太过惊喜以至于身体僵住了，下一秒，他立刻道：“谢谢谢谢王。”说罢，他赶紧起身，一步一个鞠躬。
德古拉轻轻抬起搭在三头犬身上的脚，三头犬得令，猛地向男人冲去。
还没等男人叫出声，三头犬已经咬断了男人的脖颈。
“真没意思。”德古拉斥道。
三头犬感受到主人身上的不愉快，硕大的身躯抖了一下，委屈地吠了一声，然后将尸体拖到角落，大快朵颐。
德古拉没有再搭理三头犬的行为，他转头向一旁观看这场戏剧许久的老人，问道：“近来人间如何？”
老人缓缓地将茶杯里的最后一口茶喝完，再优雅地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道：“出现了一个叫塞巴的教士，现任教皇很信任他，他在教会培养了一批十分有实力的信众，我们认为他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教皇。”
“塞巴？”德古拉伸了伸懒腰，不以为意问道，“什么来历？又是一个满脑肥肠，大腹便便的傀儡？”
“来历不明，”老人淡淡道，“不过，从他近些日子办的事可以看出，他不像历代教皇这么愚蠢，脑子里只有钱财和女人。”
“怎么说？”德古拉起了兴趣。
“他降低了赎罪税，一大批底层的穷苦人因此非常拥戴他，不过，因为触碰到教会旧势力的利益，也受到了不少教会大人的抨击，曾经试图将他拉下教皇副手的位置。他的亲信鼓动拥戴他的穷苦人造反，他不仅没有被打倒，反而升了一阶。”
“听起来，你很欣赏他。”德古拉有趣地看老者沉重的表情。
“的确，是一个很难解决的对手。”老者紧皱眉头道，“目前知道的是，他不仅在教会有势力，他自己手里还有一批十分得力的人，但我们却不能够查明他手下这部分人的身份。往往查到一半，就没了任何线索。”
“像是知道有人在查他们的身份，用这种方式给我们警告。”
“看来，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德古拉与老者凝重的神色相反，脸上浮现出似有似无的微笑。
老者对德古拉脸上诡异的神色已经见怪不怪，他端起刚被塞克斯管家续上红茶的茶杯，道：“就如那个女孩一样？”
“你与她碰过面了？”德普特饶有兴趣地问。
“只是隔着一段距离，打过招呼，”老者喝了一口茶，“你的儿子守在她旁边，像只死死守护自己肉食的狼犬，似乎我再多看一眼，他就要将我的眼睛挖出来。”
“是的，我刚才也被他威胁了。”德古拉笑着道，仿若这只是一个好玩的笑话。
老者继续喝着茶，不置评论。
德古拉一个人笑觉得无趣，他兴致勃勃地问：“德普特有没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我？杀了自己的父亲再继位王位，真是一个永远不会过时的故事。”
老者放下茶杯，出乎德古拉意料的，他摇了摇头。
顿时，德古拉脸色沉下来，他问：“为什么？”
“他身后一直有那个女孩在支持他，不管本性如何，他都会为了那个女孩而伪装。”老者慢悠悠道，“就算他有着和你一样的想法，但因为那个女孩不喜欢，所以他不会去做。”
“你很了解他们？”德古拉沉声问道。
老者再一次摇摇头，道：“我只是从他们之间的行为推断出来。”
“和我上次跟你说的一样，他们在人世的经历，除了德普特17岁之前的事，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查到。”
“而且，那个女孩的身和塞巴一样，来历不明。”
“有没有可能，她和塞巴是同伙？”德古拉问，发现了有趣的点，他又开始兴奋起来。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老者道。
“如果她是和塞巴一伙的话，德普特又是什么身份呢？”德古拉笑着道，“潜伏在吸血鬼之中的间谍？和你一样是个背叛自己同族叛徒。”
老者并没有在意德古拉的污蔑，他沉稳地摇头道：“德普特17岁之前的经历决定了他绝对不会和人类站在一条线上，就算有那个女孩的开导，他也不可能对人类放下芥蒂。”
“至于那个女孩，似乎并不在乎人类与吸血鬼的事，当她知道我是间谍时，也只是觉得有趣，笑了笑。”
德古拉摩挲着下巴，盯着老者思考的模样，道：“我很嫉妒你，费尔曼。”
老者看了一眼德古拉，道：“我还以为那个女孩子满脸脓疮的样子已经让你对她失去了兴趣，是我冒犯了。”
“这次，你猜错了。”德古拉笑道，“我反而对她更有兴趣了，我一定要将她抢过来，一点一点折磨她。”
老者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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