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也看见苏琳了，深邃的眼眸藏着让人看不透情绪。
只一眼，便轻轻地将视线调开。
我勾了勾唇角，主动问了句。
“要停车载她一程吗？”
顾景宴看向我，优雅浅笑：“婉婉，她是你妹妹。”
“那就载她一程吧。”
我正要叫小王停车，顾景宴却平静地说了句：“我们跟她不顺路，让林助理送她就好。”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林恒打了个电话。
我没在说话。
回到家，清姨已经将柠檬鱼的材料准备好了。
她站在一侧，略显讨好地请求道：“太太，先生那么喜欢吃柠檬鱼的话，您教会我做吧，以后就可以我来做了。”
我连淹鱼片边浅笑道。
“你家先生并不是喜欢吃柠檬鱼，所以你不用学。”
“不是喜欢吃？那是什么？”
“是他为了哄我开心的一个小话术吧。”
之前他说喜欢吃我做的柠檬鱼时，我确实是小小地开心了一下，并且信以为真的。
直到他对着一盘桃花鱼内心失控。
我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在他这种吃遍山珍海味的人眼中，哪有什么美味，只有一时的心境罢了。
清姨似懂非懂地夸赞道：“那先生还是蛮爱太太的，明明不喜欢吃柠檬鱼还总是装出一副很爱吃的样子。”
“谁说我不爱吃的？”
厨房门口突然传来顾景宴那磁性的声音。
紧接着是他挺拔的身体迈了进来。
清姨识趣地退出去后。
顾景宴走到我身侧，出于礼节性地问了我一句：“需要我帮忙么？”
我看了他一眼：“顾先生能帮我做什么？”
“只要你吩咐，我就会用心去做。”
“顾先生，这不是工作。”
“一样的。”
我笑了笑：“顾先生不用刻意讨好我，我不吃这一套。”
“你……”
“本就是合作婚姻，时间一到我会立马打包走人的。”
我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在这种时候平静地将这种话说出来。
顾景宴的表情却变了。
沉吟半晌，他才开口说道：“婉婉，这些天是我不好。”
“谁没有点过去，谁没有点秘密，顾先生有什么错？”
我表现得落落大方。
“其实不管是苏晴儿，还是苏琳，我要的都只是一个清晰的态度，和一句‘同意离婚’。”
“顾先生，这很难吗？”
“不难。”
他复杂的眸底透出一丝浅淡的慌乱，主动解释道：“苏琳只是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所以我才对她格外关注了些。”
很像他的一个朋友？
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藏在他心底的那个女人吧？
看来他对苏琳的背调和我做的一样，空白如纸。
摇摆的心，也决定回归正轨了。
狗男人！
把我当什么了？
“那现在呢？她不像你朋友了吗？”
“像，但终究不是。”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很像你那位朋友？甚至比苏琳还像？”
不然顾以桉为何说我是替身呢。
顾景宴看着我，半晌才开口说道：“婉婉，不要随便定义自己。”
“放心，我没那么在意。”
我朝他弯唇一笑，低头专心做我的鱼。
顾景宴并未离开。
虽然背对着他。
可我依旧感觉到他的无奈：“婉婉，我其实是喜欢吃柠檬鱼的，我们还像之前说好的那样，你每周给我做一次，可以么？”
浪子回头金不换。
但这并不包括在婚姻爱情里。
“好。”
直到离婚的那一刻。
我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顾景宴异常了几天。
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尽丈夫的义务，全方位地哄着我，宠着我，生怕我又跟他闹起来。
这种应付式的宠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得很。
晚上我在加完班。
原本想着周末，约夏然一起去看场午夜场电影。
顾景宴率先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他在楼下等着我。
我才想起两个小时前，他曾说过会等我一起回家的。
我只好将编辑好的信息删掉，收拾好东西下楼。
顾景宴靠在椅背上，大概是工作太累的缘故，正低垂着头，用手指轻轻地搓着太阳穴。
“很累吗？”
我坐进他的身侧问道。
“还好。”
他将手指松开，抬头看着我：“忙完了？”
“忙完了。”
他倾身替我拉好安全带，看着我的目光满是柔情。
“饿不饿？陪你去吃个宵夜。”
其实我有点饿，但想到他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便随口说了句不饿。
“那我们直接回家？”
“好。”
他让司机开车。
外面已是华灯一片，车子穿行在被繁华的车流中，车厢内却是一片静谧。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顾景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接通。
我听不清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但可以清楚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出郑重：“知道了，我一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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