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力证自己绝对不是为了欺骗季如洁，随便买的假玩意。
否则以季如洁的性格，她怕是凶多吉少。
江行舟在一旁听着，心中一沉。
如果真的是从凝香坊买来的，那么就意味着两个可能。
要么，是云露让鬼脸他们做的回春膏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有人在他的死侍眼皮子下面，换了回春膏的内料。
想到这里，江行舟整个人都泄出一股燥气。
若真是如此，他定要将那人翻出来。
云露却没有怀疑是鬼脸他们的问题，只是十分笃定的说：“应该是有人做了手脚。”
可是会是谁呢？
“今天你们也受惊了，菁华，好生将各位季如洁夫人送出去。”江行舟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
云露和郡主一同看了过去。
既然太子都发话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云露要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的时候，江行舟轻咳了一声。
回眸看去，他正盯着自己。
云露明白过来，江行舟这是要自己留下。
于是，她站在原地，笑着说：“公主殿下，妾身还是先更衣吧，宫里的衣服穿出去不合规矩。”
本来想说无妨的郡主，扭头便看到了江行舟的眼神。
他明白过来什么爽朗一笑，点了点头。
倒是秦羽在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云露，那表情，晦明莫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等到公主大殿里只剩下了云露他们两人，江行舟才语气淡淡地开口说道：“你猜，是有人想害你还是有人想害孤？”
云露并不知道江行舟是凝香坊背后的主子，她还以为是因为负责皇宫禁卫的人与江行舟有关。
“我想，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
大费周折的让黑美人染上奇怪的味道，还把回春膏换成了另外的东西。
“那人应该是知道，这些回春膏目前都被世家小姐买了，或是直接被送入宫中，所以他稍稍布局，就能够把控这件事儿。”
云露分析的井井有条，江行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而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对付的必要，若是想让我做替罪羊倒还是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她看着江行舟，眼眸里全是严肃。
“太子殿下，公主说那黑美人是列斯的皇子送的，这件事儿，不简单。”
江行舟的表情也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在一瞬间变得阴沉。
列斯皇子，也就是那天云露在青山海集遇到的那个男人。
名叫阿尔泰。
曾经阿尔泰在大宁皇宫内学习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其实是认识江行舟的。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想来他应该是没认出来。
何况江行舟那日还戴着面具呢。
“看来列斯这一次让阿尔泰来访，目的不简单啊……”江行舟嘴上这样说着，却勾起嘴角。
若这件事儿，真的和阿尔泰有关系，那他就能明白原委了。
想必是阿尔泰用特殊的香味训练过那些马蜂，然后又在进献的黑美人上面，抹了一样的香味。
至于回春膏，云露也说了，基本能买到的都是京城中的贵女夫人。
而这一次赏花，许多人都被邀请了。
只要有人稍稍留意，就能将动过手脚的回春膏，送到会来参加宴会的小姐夫人手中。
不过，他想不明白，阿尔泰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明日阿尔泰入宫面见圣上后，会入住太子府，届时孤需要设宴款待，你同孤一起出席。”
江行舟看向了云露。
云露闻言，明显是愣住了。
“我？”
不是她自轻自贱，但是规矩如此，她一个端王的外室，如何能出现在太子和别国皇子的宴会上？
看着云露的不敢置信，江行舟眼里闪过不悦。
“既然孤愿意用你，证明孤相信你，你若是让孤觉得孤的判断是错的，到时候你的下场……”
听到这明显带着威胁的话语，云露身子一颤。
果然，江行舟还是那个冷面煞神。
“是，我知道了。”
“五弟那边，孤自有办法。”
江行舟到底还是猜到了云露的顾虑，他做出保证，让云露总算是松了口气。
离开皇宫，云露的马车刚刚停在青叶院的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秦羽。
她坐在院子里面，悠然的喝着茶。
流苏站在旁边伺候着，秋梨跪在一旁，脸上有着明显的五指印。
云露心中一跳。
她甚至没有跟秦羽问好，而是直接将秋梨扶了起来。
“梨儿，怎么回事？”云露眼里满是疼惜。
秋梨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肿的很高，她在看到云露的那一刻，没忍住哭了出来。
“小姐……”
云露抱着她，回头看向了秦羽。
秦羽抿了口茶，嗤笑：“这种茶叶，就连本妃身边最次等的婢女都不会喝，你的奴才用这种茶叶来招待本妃，你说，该打吗？”
“妾身也是喝的这个茶，梨儿只是丫鬟，她没办法替妾身拿出更好的茶叶招待王妃。”
云露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秦羽讲话，听得秦羽都愣了一下，眼中闪过诧异。
她表情恼怒，对身边的流苏呵斥：“给本妃掌她的嘴！”
这j人！居然敢这样反驳自己？
就在流苏要上前的时候，云露露出一个笑容。
“王妃，明日我要同太子殿下，共同接待列斯皇子，若是我的脸出了问题，殿下问起啦，我该如何作答？”
这一次，云露没有再自称妾身。
江行舟说的对，她应该做她自己。
如果秦羽欺负的人是自己，尚且能忍。
但是云露不愿今世的秋梨，再因为自己受一点苦！
“你仗着有太子撑腰，以为本妃就不敢动你？！”
秦羽一拍桌子，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云露。
那眼神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似乎想把云露生吞活剥一般。
云露却依旧不慌，她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满眼冷漠的说道：“王妃，你可以罚我，我也认罚，可是梨儿没错什么。”
没想到，云露居然这么护着自己的丫鬟。
想到自己却被秦羽割肉取血，流苏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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