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思忖了片刻,孟清文就做了决定。
“我有办法让她把这件事一辈子埋在心里。”
谢闻镜端起桌上的茶,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什么办法?”
“你不管我用什么办法,总之,我可以让她跟你离婚,并且我保证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此时此刻,孟清文更是坚定了让谢闻镜和向星晚离婚的念头。
谢闻镜却摇头:“不可能。”
“相信妈妈,妈妈有办法。”
“没有什么办法是万无一失的,妈,有些事情做的不好,是会得不偿失的。”
谢闻镜的话让孟清文有些动摇。
最近两次联系,向星晚已经有种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了。
如果她真的不受控……
“我拿到了一份向家的罪证。”孟清文看着谢闻镜,面色沉稳笃定:“这份罪证足以将向家送进去。”
谢闻镜闻言,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了两下,“你的意思是用这份罪证去拿捏向星晚,让她保密?”
“不止,我还可以让她跟你离婚。”
孟清文不止是这么说的,她还是这么做的。
至少目前来说,效果是有的。
如果只是离婚,她有信心这些足够拿捏向星晚。
但现在多了一个秘密,万一今后向家出事,向星晚就会不受控。
“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不是威胁。”谢闻镜说,“是化敌为友。”
孟清文看着他。
谢闻镜往后一靠,不急不缓的说,“让她跟自己同一战线,荣辱与共,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利益与共,才能有效的保守秘密。否则,就是给敌人送上一颗不定时炸弹。”
孟清文听懂了。
但她仍旧皱眉:“你的意思是,就让她继续当你老婆?”
“是。”
“我不同意。”孟清文反对,“向家这几年不安分,你把她留着,今后向家出问题,咱们谢家也会跟着受牵连。”
谢闻镜看着他妈妈笃定的样子,眼神比之前多了几分幽邃。
“向家是向家,谢家是谢家。”谢闻镜淡声道,“两家联姻,在战略上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你真的有足以让向家完蛋的证据,那现在最重要的事就不是我,而是谢家,怎样在短时间里,让谢家的生意和向家的脱离开,在尽可能的程度上,去减少谢家的损失。”
他一直看着孟清文。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份关于向家的罪证,最先拿到的不可能是他妈妈。
并且。
这份会连累谢家的证据,孟清文不可能只留在手里为了拿捏向星晚。
她不是无知的人。
作为谢夫人,她一定是会先以谢家的利益为前提,而不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用来逼迫向星晚跟他离婚!
所以,唯一能解释的是,这份所谓的“罪证”,只是她故意做出来的、用来威胁向星晚的,并不是真的!
孟清文此刻的心思也很复杂。
一边是感慨自己的儿子足够的优秀,另一边则是觉得他太过锐利,只三言两句,就已经将她的漏洞洞察。
“就说让你不要进什么娱乐圈。”
孟清文责怪的看着他:“明明对商业上的事情这么懂,偏偏在娱乐圈里打滚,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
“妈,偏题了。”谢闻镜说。
孟清文:“……”
“我知道了,向星晚那边,只要她安安分分的,这件事我就不管了。”
她语气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谢闻镜,她只能忍耐下来。
“她不会说出去的。”谢闻镜说,“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那样最好!”
…谢闻镜在谢宅用的晚餐。
谢父今晚有个饭局,谢闻镜没有等谢父回来就先行离开了。
他去了春江苑。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却是第一次上楼。
他按了门铃,迟迟没人开门。
谢闻镜给向星晚打电话。
随着对边的门突然打开,伴随着一阵电话铃声的响起,谢闻镜一转头就看到了从对面走出来的向星晚。
在她身后,是个有几分混血感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米八几的个子,只穿了双拖鞋,都比向星晚要高上一个头。
大概是在家,他只穿了件黑色运动背心,不算太健壮,却充满了年轻活力。
见到谢闻镜,他眉头有一瞬的皱起。
随即,他伸手拉住向星晚,一脸警惕的谢闻镜:“你找谁?”
谢闻镜的视线从少年抓着向星晚的那只手,一路转移到她的脸上。
他静静的看着向星晚,说:“找她。”
“找你的?”
少年问的是向星晚。
“嗯,找我的。”
向星晚没想到谢闻镜会来这里找她,她拍了拍宴旌的手,说,“你早点睡,我先回去了。”
宴旌又看了眼谢闻镜。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隐隐的敌意。
“我就在这。”宴旌守在门口,“等他走了我再进去。”
谢闻镜看着这个比他要小上好几岁的少年,墨色的眼眸里,透着冷意。
这个住在向星晚对面的少年与她显然很亲密。
否则,向星晚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从他的屋子里走出来。
气氛有些诡异。
见宴旌虎视眈眈的盯着谢闻镜,向星晚有些好笑:“行了睡吧,我跟他有事要聊,工作上的事。”
宴旌不信,他瞥了眼楼道里衣冠禽兽般的男人,冷哼一声,“哪个男人大半夜的去女性朋友家里聊工作上的事!”
谢闻镜眸子微眯。
“你,回去!”
向星晚直接指着宴旌,语气里带着命令。
说罢,她走到对面,打开了自家的门,这才看向谢闻镜:“进去说。”
她并不想让谢闻镜进去。
这是她的私人领地。
但若一直站在楼道里,宴旌也会一直守在那里。
宴旌皱眉。
他并不是不认识谢闻镜。
娱乐圈鼎鼎有名的大影帝,他在国内生活了三年了,即便不追星,也多少了解一些。
他只是好奇两人的关系。
毕竟在网络上,他从未看见过与两人有关的新闻。
他的警惕同样落在了谢闻镜眼里。
进门前,谢闻镜偏头看了眼少年,对上少年那双小狼似的眼神,谢闻镜轻扯了下唇角,收回了视线。
宴旌:“?”
挑衅?
他刚欲开口,视线里就出现了向星晚的脸,她直接走到了他面前,微笑着将他推进去,然后替他关上了门。
宴旌:“……”
楼道安静了,向星晚回了自己那边。
关上门后,她并没与邀请谢闻镜里边坐,只是站在玄关的地方,微仰着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邻居很帅。”谢闻镜说。
“我知道。”
向星晚下午才跟他吵了一架,还把谢夫人逼她跟他离婚的事都交代了个彻底,所以这时谢闻镜来找她,她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去面对。
“证据是假的。”谢闻镜说。
向星晚眉头一皱:“什么?”
“关于向家的罪证。”谢闻镜直勾勾的看着她,“假的。”
“我凭什么信你?”
“不请我坐一下吗?”谢闻镜的视线在客厅里一扫而过,再次落到向星晚脸上,“我想我们可以坐着聊。”
向星晚看了他一眼,从鞋架上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了地上。
拖鞋不是全新的。
放的位置不是鞋柜,而是外边的鞋架上。
谢闻镜垂眸看着那双拖鞋,说:“没有新的吗?”
向星晚:“……”
向星晚:“没有,你要介意那就光着脚吧。”
谢闻镜脱了鞋,在向星晚震惊的视线中,穿着袜子踩在地砖上,径直走向了沙发。
“聊吧。”
向星晚坐在吧台边上,与他保持着距离。
明明没多久前,两人还能亲密的在床上交流。
但现在,却像是突然隔了一条银河。
“向谢两家在生意上有诸多的合作往来。谢家若手握向家的罪证,不可能明知道向家要完,还一如既往的合作。”
谢闻镜看着她:“罪证是假的,离婚的事我也已经处理好了。”
“...你回家了?”
“嗯。”谢闻镜说,“她不知道我知道。”
言外之意,他没出卖她。
“你做了什么?”
“你不太想要知道的事情。”谢闻镜看着她,“不会有人再威胁你,离婚的事也没人会逼你。”
向星晚没说话。
她相信谢闻镜有这个能力。
不然他不会亲自来找她。
但这一瞬,她还是理解到了为什么有句话叫破镜不能重圆。
就算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但她和谢闻镜已经回不到以前那种状态了。
“离婚”这个词就像是碎片间的间隙,即便是镜片粘了回去,但痕迹还横梗在那里,摸起来会有凹凸感,照起来的时候画面会断裂扭曲,会不断的提醒你,这里摔过,破过。
“谢闻镜。”
向星晚突然喊了一声。
客厅光线明亮,她看着坐在客厅里清冷矜娇的男人,鬼使神差的问道,“你爱的那个人,跟我是不是特别的像?”
不然她想不明白,谢闻镜为什么迟迟不肯离婚。
她不太相信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去适应一段新的婚姻。
“不对,我说错了。”
她说:“是我跟她很像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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