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呢?
曾应摸着疼痛的五脏六腑,费力地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他的屋子,这么说,他回到了清和园,可是他是怎么回来的呢?“嗞,”的一声轻叫,他的胸口真的疼得好厉害啊。
“别乱动,好好躺着,死了可就不好了,”从屋子门口处,传来了一个声音,蒋梅儿端着一碗药,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蒋姑娘好,”
“喝药吧,”
“其他人怎么样了?”
“活着,在隔壁躺着,”
曾应松了一口气,活着就好了,一口喝完了那碗药,倒也不觉得苦了。“那么,蒋姑娘,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我去乱葬岗,把你们抬回来的,还好,你们没有死在那里,那里可真脏啊,”蒋梅儿爱理不理地搭着话,其实她的心里头,是有些不喜欢曾应的,更何况,这一回,她的小师妹跟他出去,还受了伤回来,她真的不放心,苏请月跟曾应待在一块儿。
“那么,有没有见到其他的东西?”
“没有,”
难道,那个红衣妖怪,逃走了吗?曾应不解,“花生回来没有?”
“没有,好多天,没见过她了,”
曾应捂住了肚子,心里头担心起来了,花生,去了哪里?
某个山洞里,花生蜷缩在石壁处,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抖动,日光从洞口倾斜射来,暗淡的光亮,照到她的身上,天啊!她的红衣,已经变成了黑衣,而她的手臂、肌肤,出现了老人斑和皱纹。
“怎么办?怎么办?”她在暗淡的山洞里,小声地哭泣起来了,花生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自那日,她损耗功力,逼出曾应和苏请月体内的黑气后,便成了这般模样,红色的衣裳,是她的皮,可是现在,红皮变黑了,而且她变老了。
真的是变老了,皱巴巴的皮肤,这还是她吗?花生觉得好可怕,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朋友们,还有她挚爱的枫哥哥,“怎么办?怎么办?枫哥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变老,不要变丑,”
花生在山洞里头,轻声哭泣了许久,许久之后,她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见到这样的东西,她便止住了哭泣,这是一只冰封的虫子,它一动不动的,却是花生费劲了心思,想要从罂粟花妖身上拿到的,拿到了它,她的枫哥哥,就有救了。
那日,她的枫哥哥,在四方之天,受了火刑之咒,她的枫哥哥,入了凡间后,随时都有可能受那烈火焚心之痛,脖子上的红印,便是咒语留在的警示,如今,红印快要延伸到心口了,要是不早点除去咒语的话,她的枫哥哥,就会在烈火中死去,而唯一能解救他的,就是她手中的冰虫了。
“枫哥哥,回头,让这虫子,压制住那些火气,以后你就不会疼痛了……”花生捧着这一只冰封的虫子,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一身黑衣的她,满脸皱纹,笑起来的她,就像那黑夜里的鬼魅,但她又是最善良的姑娘。
庆丰清醒了,当他知道花生还没有回来时,挣扎着下床,“我要去找花生,她肯定迷路了,我要找她回来,”他挣扎着,可最终还是摔回了床上。
“庆丰兄,你现在没法子走得太远,我已经将府上之人,都派了出去,汴京不是很大,找个人还是可以的,”
“慕华兄,拜托您了,我真的很担心她,”
“花生是一个好姑娘,我们都担心她,但你现在还是养好身子为主,一切都会好的,”
“慕华兄,谢谢,”
“好生歇息吧,”慕华微微叹息了一声,手一动,蒋梅儿会意,便推着轮椅,离开了庆丰的屋子。四周都安静下来了,庆丰一脸的忧伤,他在担心花生,“花生啊,你到底在哪里啊?发生了什么事?快回来吧,”
屋子外的寒风,吹得窗户沙沙的响,庆丰颓然倒在床上,他闭上了那双忧愁的眼睛,但是内心的担忧,却愈加的浓烈。手臂碰到了一样硬物,眼睛睁开,将枕头处的那样东西拿了过来,这是花生送给他的陶人,彩色的陶人,一脸的欢乐,庆丰抚摸着它,想起了花生的种种事,花生于他,是如此的重要。
可他的傻姑娘啊,你在哪里呢?庆丰将陶人放到了心口,缓缓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头不断地浮现花生的音容,甜甜的笑脸,一口一口的“枫哥哥……”
冬日就这样子来了,不仅是光秃秃的枝丫,不仅是寒风,还有那慢慢飘落的雪花,冬日真的来了。在冬日,一切都应该归于平静的,可是,繁华的汴京,权利中心的汴京,可不会平静。
又是一场朝廷上的争论,争论不休,如此的烦躁,每个朝臣都像长了七八张嘴巴一样,喋喋不休地争论,耳边都是他们的哄闹声,烦!烦!烦!赵炅真的快要被逼疯了,睁开眼,他的弟弟赵廷美,毕恭毕敬地在一旁站立,那温和的面庞下,藏得尽是一些鬼心思。
赵炅看到这张面孔,越发的厌恶了,他在心里头轻哼了一声,赵炅知道,这一回吵得这么厉害的属国进贡,也是他的这位弟弟弄出来的,哼!他这位弟弟,非要造一些事情出来,他是看不惯他的兄长太清闲了,还是想早点把兄长从这个位子拉下来呢?
赵炅轻轻一笑,盯了底下的赵廷美片刻,他想起了年幼时,众多亲兄弟一起玩耍,玩的是寻找宝石的游戏,他们的父亲将一块玉石,藏在了园中的某个角落,说是谁找了出来,便将自己的弓箭送给他,要知道,父亲的弓箭,是他们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
游戏就这样开始了,园子很大,他的兄长赵匡胤向来聪明,很快便在假山里头找到了那块玉石,年纪尚轻的赵炅有些争强好胜,崇尚武力,他试图从兄长的手中将玉石抢过来,可是,他又怎么会是兄长的对手呢?
毫不留情地被推倒在地,赵炅的脸上挂了彩,这对于他与兄长之间,是很正常的竞争行为,可在赵廷美的口中,却被添油加醋了一般,到了他们父亲的耳中,成了兄弟不和,大打出手的事情,父亲一怒之下,他与兄长都受了严厉地惩罚,而他们的同父同母的弟弟赵廷美,得到了那张弓箭。
这一件事,第一回让赵炅明白了什么是人言可畏。
毕竟都是兄弟,赵炅登上了皇位后,也将赵廷美封了王,本以为,他这位弟弟会很安分的,可是,他想错了,他的弟弟可是一刻都不愿消停啊。
赵炅想着,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事,来好好告诫一下底下的那个人呢?
“陛下,微臣还是觉得大理国进贡的礼品太少了,这是蔑视大宋国威啊!”
“陛下,微臣觉得,是户部尚书的要求太高,微臣前几年前去大理,大理那边的可是民声怨天了,说是进贡的牛羊、珠宝太多了,为了与大理国长久修好,臣建议少些朝贡,以彰显大宋国君之英明!”
“你说得是什么话?少了大理国的朝贡吗?那么该拿什么来填充国库?难道要加税收于大宋的百姓吗?大理那边有些民声沸沸,算得了什么,不过一附属小国,可是一旦对大宋的百姓多加税收,那么,大宋之基,可就难稳了!臣觉得,应有的朝贡,不能少!”
“臣……”
赵炅按住了太阳穴,脑袋有些胀痛,“得了,得了,大理国的朝贡之事,明日再谈!”
“这……”
“退朝!”
“恭送陛下!”
还在争论不休的两人,只得做休,跪拜送行国君,他们只能明日再议了。
离了殿堂的众多大臣,慢慢地走了,魏王赵廷美,在殿堂外头,拦住了户部尚书,“尚书大人,天冷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去贵府喝一杯酒,驱驱寒气,”
户部尚书搂住胡子,眯眼一笑,说道:“魏王殿下想来,下官一定好生招待!”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赵廷美眉开眼笑的。
前朝的争吵之声,永远都传不到这儿。赵炅再一次踏进了这座宫中唯一的佛寺,佛寺里头一切如许,依然是那么的安静,檀香的静心静气,法天师父敲击木鱼声,还有那平心静气的念经声,一切都是这般的安然。
赵炅面向这那尊高高在上的大佛,衣摆一甩,他缓缓地跪倒在垫子上,双手捂十,念叨道:“佛祖啊,您教教弟子,如何隐忍吧……”
“咚咚咚,”的木鱼声,忽然停了一下,法天和尚微微叹息了一声,“咚咚咚……”木鱼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作为僧侣之人,法天从来不会去理会那些尘世的纠葛,他想着,好好做好一名僧人就得了,他没有那个本事改变一个君王的所为,佛祖说过:四根清净,那么他就不要想太多了,即使他刚刚知道了一件惊天的大事。兄弟不和,要有一场灾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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