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总觉得我们和这个小顾同学有缘呢。”
秦悠悠打趣道。
小顾同学？
顾凛轩垂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今天确实穿得很休闲。
但也不至于被认成学生吧。
“那个，顾先生，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关照了。”
南瑶薄唇轻启，声音低低软软的，似羽毛般拂过顾凛轩的心头。
顾凛轩神情有些复杂。
在圈子里他一向都很低调，也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感兴趣。
但南瑶和陆郾城的事就连他这样不关注的人都知道。
自然听多了风言风语，对南瑶的印象不会太好。
顾凛轩看向南瑶有些单薄的身影。
她的眸光揉成碎影，黛眉轻挑，一袭月白色的纱裙隐隐绰绰。
笑意未尽眼底，举止娴雅却带着些许疏离感。
清冷又倔强的模样，和传言中酒后乱性，居心叵测上位的形象大相径庭。
顾凛轩眯了眯眼，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知怎的想起爷爷教训他的话。
看人要看骨，切不可通过流言蜚语认识一个人。
顾凛轩饶有兴趣地走到南瑶身边，垂下头轻声道。
“也要南小姐多指教了。”
他好像对南瑶突然有了极大的兴趣。
特别是，她还有着陆郾城的情人这一身份。
顾凛轩替南瑶打开门。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南瑶抬头就能擦过顾凛轩的耳边的程度。
秦悠悠心头一跳，这旖旎的氛围萦绕在南瑶和顾凛轩之间。
她连忙捂住嘴才不让自己笑出声。
秦悠悠轻轻拉过南瑶的手，将南瑶和顾凛轩拉远了些距离。
她俯身在南瑶耳边道。
“我感觉他对你有意思。”
南瑶耳根泛红，瞪着眼看秦悠悠。
“你别胡说。”
“我哪有胡说，难道离了陆郾城你就不配被人喜欢了吗？”
秦悠悠说完又瞬间觉得不妥当，可话已成舟，她只能淡下脸色瞅了南瑶一眼。
南瑶呼吸一滞，本以为早就不会再亮起来的心房却像是注入了一束光。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配不配被人喜欢，在陆郾城面前，南瑶似乎都是以他为主。
南瑶已经很少替自己想过什么了。
她也觉得自己不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南瑶压下心跳，点了点秦悠悠的眉心莞尔一笑。
“你说的对，但是现在我没时间去想这些。”
秦悠悠见南瑶没生气，才缓缓松了口气。
“反正这个小顾同学还挺帅的，可以把握把握。”
南瑶推了推秦悠悠，有些无奈地笑了。
“悄悄话还没说完？”
顾凛轩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南瑶。
秦悠悠闻声，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小顾同学，我有事先走了，你们进病房慢慢聊吧。”
南瑶还没来得及抓住秦悠悠的手，她说完就转身往楼下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急事。
顾凛轩挑起眉头，露出一抹痞笑。
南瑶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朝着顾凛轩尴尬地笑笑。
“来吧，进来说。”
*
秦悠悠飞奔下楼，心情雀跃道脚下生风。
她是真的替南瑶开心，好不容易从陆郾城那里逃脱出来。
转眼就能遇见大帅哥。
秦悠悠是真的希望南瑶能从那片伤痛里走出来。
就算顾凛轩完全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她也无所谓了。
秦悠悠心情很好地把车钥匙套在指尖摇晃，却在出门的瞬间在洗手台瞥见一抹熟悉的侧脸。
她晃了神，立马转过头看向卫生间外的洗手台。
空无一人，但洗手台水龙头滴落的水滴能看出来，刚刚是有人在的。
奇了怪了，秦悠悠皱起眉，犹豫地推开门往外走。
她怎么会好像，看见了林悦歆的脸。
*
“凛轩，你怎么又进来了。”
南瑶和顾凛轩走进病房，隔壁床的老人就传来一声不满的声音。
南瑶顺着声线望去，妈妈正和旁边的老爷爷聊着天。
妈妈脸上带着笑，是她很长时间都不曾见过的。
顾老爷子本来还有些吹胡子瞪眼，余光瞥见顾凛轩身后的南瑶时，才收敛了些神色。
“爷爷，你是不是看见我就心烦？”
顾凛轩没好气地怼道。
“这位是？”
顾老爷子眨巴着眼睛，看向南瑶的眼神充满好奇。
“瑶瑶，你来了。”
南母温柔开口，声线像是三月里的春风般沁人心脾。
顾老爷子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
“你就是南瑶吧，刚刚听你妈妈讲了很多你的事情啊！”
顾老爷子笑得开心。
顾凛轩一脸茫然，爷爷怎么好像比自己还了解南瑶一样。
南瑶有些不好意思地俯身坐在母亲床边回应道。
“您是顾先生的爷爷吧，我叫南瑶，不好意思打扰您和我母亲聊天了。”
顾老爷子很是受用地摆摆手，笑容慈祥。
“没什么打扰的，是我打扰你们了。”
他余光瞥见顾凛轩的时候，脸色又垮了下来。
“你看看人家南瑶怎么这么懂事有礼貌，你再看看你！”
顾老爷子刚刚和南母闲聊时才发现南母竟然是南家的媳妇，当年南家落魄时他在国外。
南家老头曾经是他的挚友，但这层关系很少有人知道。
等他回国的时候，南家已经出事了。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遗憾，后来想再找到南家，南家人却都不见了踪影。
和南瑶重逢在疗养院，是上天给的缘分啊。
见到南瑶本人时，顾老爷子更满意了。
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未来的孙媳妇。
但顾老爷子觉得自己的这个不争气的孙子，真还高攀了南瑶。
“那你把我银行卡解开，我绝对不来烦你。”
顾凛轩挑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其实顾老爷子本身没有得病，躲到这家疗养院纯粹是因为最近顾家在处理公司内部的事。
顾老爷子只想躲个清静，不想被那些人骚扰。
南瑶一边给妈妈按摩，一边悄悄瞥着顾凛轩。
解银行卡？
她不知怎的，垂头一笑，想起来曾经惹父亲生气，为了零花钱不得不向父亲低头的场景。
顾凛轩听见南瑶的轻笑。
目光抬起和南瑶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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