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慕笙悄悄晾好衣物,躲过巡逻的士兵偷偷溜进了房里。
黑暗中传来均匀的鼾声,慕笙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蹑手捏脚钻进了被窝,感觉到身旁的那伽翻了个身,慕笙吓得一动不动。唉,自己何曾有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啊,那伽大爷现在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必须好生伺候着,万一她要是再没有自知之明,恐怕只有砍头的命了。
等呼吸声渐均,慕笙这才睡了下去。那伽带回来的草药根本没有时间熬制,肚子现在疼得难受,再加上那些脆弱的月事条,慕笙只能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姿势睡觉,虽然难煎熬,但没过一会儿倦意袭来,慕笙还是睡了过去。
而此时她身旁一个黑影噌的跳下了床。那伽烦躁的瞥了床上熟睡的一眼,妈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别的女人同床呢,说出去,自己什么清白都没有了,罢了,这床还是让给慕笙自个儿睡去吧。那伽抬脚要走,却又突然折了回去,将自己的被子轻轻盖到了慕笙身上。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营里早练的号角已经吹了起来。那伽伏在桌上睡了一晚,听到声音后猛地抬起头,望望床上的人,竟然还半点反应都没有。
“喂,慕笙,起来早练了。”那伽一边穿外衣,一边叫着慕笙,可后者还是一动不动。忍无可忍之下,那伽干脆掀开了她的被单,但刹那间,便被床上那抹鲜红震慑住了……
慕笙正在好梦中,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她,可是眼皮太重,根本睁不开。正当她重陷梦境中时,一股凉意却突然袭遍全身,刺激得她忍不住蜷缩了身子,再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那伽尴尬的眼神。
“怎么了?”话音刚落,耳边再次响起了早练的号角,慕笙这才反应过来,噌的一声坐了起来。而刚一动,身下一股热流而出,她无奈的垂下了头。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天都没亮就要起来训练,她就是大学军训也没有这么干过啊!真是累死人不偿命的吗?前些日子还好,至少没有大姨妈的烦恼,这种苦她也就将就着吃算了,可是现在大姨妈来了,在没有卫生巾的条件下,她要怎样在一刻钟内洗漱好出操呢?
“额,那个,你,先弄好这个……”那伽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述慕笙床上的血,女人真是种神奇的生物,竟然还要用月事条这种东西,不过话说回来,流这么多血,不要紧吗?“我去给校尉说一下,今日早练,你就不去了吧。”那伽说完,仓皇逃出,天啊,一大早看见女人的污秽之物是不是有些不吉利了,不过为什么他看到那抹鲜红时,更多的是担心?
慕笙还未明白那伽为什么那副表情,但转头看到漏出来的大姨妈时顿时明白了一切。早练可以不用去了也好,至少她有时间改进一下古代落后的月事条了。
等洗漱好,远处已经传来了新兵训练的声音,抬头望望天,黑漆漆一片,唉,这里早练从卯时开始,换算过来,也就现代的五六点钟,真是折磨死人的节奏啊!
伽越的早晨有些清凉,慕笙藏好弄脏的衣物,直奔向伙房。
伙夫们已经开始着手做早餐了,她既然没去早练,至少可以“帮帮忙”嘛。
暖暖的火光照在身上,驱散了她一身的阴霾,其他的不会,烧火添柴她还是能做的嘛。趁大家没有注意,她偷偷扒拉出一堆木灰,等热气散尽,她迅速抓了两把装进了事先带来的袋子里。嘿,又暖和又能拿到木灰,这个差事不错嘛!
没过一会,馒头的香味便在四周逸散开来,慕笙一边添着火,一边望着热气腾腾的笼屉流口水,好像有些饿了,不,是很饿。反正这些馒头里也有她一份,不如先吃?
趁大家分拣食物,准备送餐的时候,慕笙悄悄拿了一个猛咬一口,“哎哟,好烫!”她竟然忘了这是才出炉的。唇上,舌头被烫的不轻,疼痛难忍又不能说,慕笙只好咬咬牙忍了过去。
“慕笙,”正当她伸着舌头散痛的时候,一个伙夫匆忙走了过来,“快,帮忙把将军那份准备好,一会儿来人拿了。”
将军?那个司徒重黎的伙食也是从这里拿过去的?她还以为他会给自己开小灶呢,恩,不错,看来这个将军是个愿意跟士兵同甘共苦不端架子的人嘛,“好嘞。”虽然只远远看过他在城墙上的英姿几眼,但知道他也跟她吃同样的馒头时,慕笙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乐呵呵的拿起盘子就顺手抓了两个馒头。
额……糟了!手刚才抓了木灰,还没有洗呢!一时激动,她忘了用筷子夹了,现在可好,白白净净的馒头上硬是留下了一个五指印。说换吧,慕笙左右看了一遍,伙夫们动作真快啊,这么快就将馒头分拣完了,只留下她面前这四个。哎哟,这可怎么办?
慕笙急的差点没有跳起来,本打算只拿另外两个干净的馒头,但一想到那伽的胃口,慕笙只好硬着头皮将脏馒头外皮撕去,既然那个司徒将军愿意跟士兵们吃一样的伙食,应该也不会介意卖相差了点的馒头吧。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看着来人端走了将军的伙食,慕笙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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