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月两眼怒瞪着萨木拓,不知道这人给她下了什么妖术,要不然她全身的经络怎么可能这么疼?赛月有些害怕的想,这个萨木拓不是现在就想要了她的命吧?
萨木拓看了看天色,会清晨的时候他接到穆将军的暗报,现在天色早就大亮,萨木拓暗自恼怒,没想到他在塞月的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萨木拓终于收起了戏谑之心,冷着脸对塞月说道:“行了,这是引出子蛊的必经之路,你只用再疼一炷香的时辰,蛊虫自会从你的伤口处爬出。”
塞月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萨木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带着就烦躁的说:“你觉得你身上有哪个地方值得本皇费心思去骗你?美人本皇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觉得本皇能看得上你吗?”
萨木拓说到这里,可算是刺激住塞月的自尊心了。可能是想到祁王对她的态度,也可能是想到自己皇兄逼她服下同心蛊的时候,塞月心里感觉万分的委屈。
赛月知道自己不属于那种知书达理的女子,但是殷楚怡又何尝温顺过,殷楚怡不也是随着中原皇帝一起上战场?赛月也知道,自己的容貌算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是殷楚怡也没见得美到哪里去。
为什么祁王明知道殷楚怡不可能属于他,却还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殷楚怡的身上?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对殷楚怡赞许有加,但自己那么努力也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赛月有一些委屈的说道:“是啊,赛月该感谢上天给了赛月这么好的一个出身,能叫萨木一族的人屈尊的和赛月纠缠了这么久。就既然我们两个都感觉这么委屈,那又何必硬凑在一起呢?”
可能是萨木拓看惯了赛月妃横跋扈的模样,突然间赛月这般自嘲的贬低自己,萨木拓还真有一些不习惯。萨木拓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你可是心里一直放不下的男子是谁?”
赛月的身影有些晃悠的说:“是中原的祁王,也是慕言瀮的皇弟。”
萨木拓知道,赛月不亲眼看到子蛊出来,她就绝不会告诉自己蛊人的下落,反正现在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倒不如好好的聊聊,也算是打发时间了:“其实本皇很好奇,你身为边塞的公主,什么时候见过那个中原的祁王?而你又是为了什么对他死心塌地的?”
赛月苦笑了一声,当年边塞并不像现在一般,虽说他们东陵国不算是三个大部落中最强的,至少在她皇兄的治理下,百姓过得也算是安居乐业。七年前她偷偷溜出边塞,想看看中原是什么样的。
那是赛月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是瞒着所有人自己去中原闯荡。赛月什么也没准备,就带上一叠子银票,她觉得身上大包小包的容易被人发现,而她也不好躲藏,有了银票她什么东西买不了来?
就这样她只身孤影的跑到了中原,是她把人心想的打太过于简单,所以才会中了招……
萨木拓看到赛月陷入了沉思中,瞬间就有一些不乐意的说:“怎么,不想告诉本皇吗?”
赛月昂着小脑袋,理所当然的说:“就是不想告诉你,凭什么我的事要被你知道。”其实赛月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小心思,这些年来,在中原发生的事情,赛月从未对谁提起过,就算是她的皇兄,也不过只是知道,赛月早在多年前就对祁王芳心暗许,但其中的缘由,东云翎也不知道。
赛月知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只怕当年的一切祁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就算是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赛月第一个告诉的人,也要是祁王,其他人根本就不配!
萨木拓没有追问下去,本来这件事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并非是必须要知道。估摸了一下时辰,子蛊已经快出来了,萨木拓问了一下:“现在身子感觉怎么样?好受多了吧?”
听到这句话,赛月先是一愣,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赛月竟忘记了自己体内的同心蛊。赛月感觉了一下,身上的疼痛果真轻了许多,但是手臂上依旧疼得厉害。
赛月能有肉眼看见,自己手臂上,有一处竟鼓起了一个包,而且这个小包竟还缓缓的移动着。赛月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萨木拓,眼神中带着一丝喜悦的说道:“这个就是同心蛊吗?”
“恩!”萨木拓看着那个小东西,心里一阵可惜。想当初,他为了能养成这些同心蛊,废了多少血!如今就这么简单的帮赛月把同心蛊驱除体外,当真是浪费!
最终看着一个近乎透明的小虫子顺着伤口爬出来,赛月心里有些犯恶心,想到这个虫子一直在自己身体里待着,赛月就浑身不舒服。但终于她自由了,终于她摆脱了这个同心蛊!
看着刚爬出来的蛊虫,竟慢慢在赛月的掌心上僵成一团,萨木拓的心情就变得极差,就连口气也变得不好了起来:“同心蛊已经取出,说吧,本皇的蛊人现在在哪里?”
赛月嫌恶的把手上的虫子丢在地上,顺便还从身上拿了一条帕子,包住了自己的伤口。这才不紧不忙的说:“慕言瀮盗走了你的蛊人,现在蛊人应该已经在中原的军营中了。”
听到这个名字,萨木拓一点也不吃惊,但是有个问题叫他有些搞不懂:“慕言瀮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偷走蛊人。蛊人一旦被天下人所知,蛊人的所在之处都将是战乱,慕言瀮现在身上无病无灾的,要蛊人有什么用。”
就连萨木拓,这些年也一直把蛊人藏着掖着,虽说边塞也有人猜出他的手上可能有蛊人,但是他们却死活找不出突破口,甚至也可以说,边塞所有人都没有把握能从萨木拓的手中抢走蛊人。
毕竟可想而知,萨木拓用蛊的手段,不容叫人小瞧。像蛊人这种珍贵‘物材’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被人盗走。
但是萨木拓没想到的是,慕言瀮还真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破他所有的防线,抢走了他的蛊人!不得不说,慕言瀮当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虽说赛月也不知道,为什么慕言瀮会这么着急的盗走蛊人,但是慕言瀮这么拼命的理由,赛月似乎能猜到一些:“慕言瀮是需要蛊人的心头血,但是慕言瀮应该不是为了自己,他应该是为了殷楚怡吧。”
听到殷楚怡这个名号的时候,萨木拓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又确认般的问了一句:“殷楚怡就是中原百姓口中的皇贵妃?”
“就是她。”赛月嘴角含笑的说道。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赛月不得不说慕言瀮是个真男人,为了自己的心爱的人可以不顾一切。但是站在合作者的角度上来讲,慕言瀮太过于冲动,同时也把自己的软肋公布于众。
慕言瀮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昭告天下,告诉他的敌手,殷楚怡就是他的命脉。想要击败慕言瀮很简单,只要抓住殷楚怡就够了。其实,赛月很不赞同慕言瀮的做法,这不是一个明君的所作所为,除非慕言瀮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会护着殷楚怡……
但是话说回来,赛月是真的很羡慕殷楚怡,这个女人可能真的是得到神明青睐的女子,身边围绕她的男子,一个比一个出色。甚至,对她都很宠溺。
这种感觉赛月不知道要怎么说,从小到大,宠爱她的就只有皇兄,但是皇兄身上的担子太重,需要牺牲的也太多了,甚至赛月很清楚,为了部落,皇兄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她。
但是慕言瀮对殷楚怡就不会如此,无论殷楚怡怎么冲犯龙威,慕言瀮对她永远都是宠溺的,没有任何一句埋怨的话。说白了,赛月并不羡慕殷楚怡的身世,赛月羡慕的是,殷楚怡能有这么一个男子一心一意的对她好,而恰好她也喜欢这个男子……
赛月在这边羡慕着,而萨木拓却在原地沉思着。看到萨木拓的表情,赛月就知道萨木拓在打什么主意:“你绝对动不了殷楚怡一根汗毛。”赛月直接就打灭了萨木拓的幻想。
萨木拓皱着眉头,很不服气的问:“为何?”
“举个例子,如果慕言瀮的身边留三名高手保护着,那殷楚怡的身边就绝对有十名高手护着。不管出什么事,慕言瀮总会把殷楚怡的安危放在最先考虑的位置。”赛月十分无奈的说道。
萨木拓十分不屑的说:“那又如何,慕言瀮派十个人保护殷楚怡,那本皇就派二十人将她拿下!”
“你可知,今夜慕言瀮只带了三名高手就破了你的层层机关,而这一次,慕言瀮带了十几名这种高手。”赛月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可能萨木拓不知,那些人的武功还有能力,赛月可是亲眼见过的。虽说只有区区十几人,但这些人绝对能抵得上一万精兵!
萨木拓冷笑一声:“那本皇还真要好好会一下这些高手。”
赛月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他们的同心蛊解了,萨木拓是生是死都和她没有丝毫关系,再说了蛊人在慕言瀮的手里,萨木拓不去抢回蛊人,这口恶气他也的确不好咽下。
萨木拓这边是恶气难咽,但是慕言瀮那边则高兴不已,现在整个死士队都兴奋不已,就差把酒言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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