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个人欠哀家人情,而且凰殇昔是她的女儿,她若敢骗哀家,她知道哀家不会放过凰殇昔。”太妃沉吟,若有所思。
忽然,眉峰聚起,“哀家只怕凰殇昔没有能力反噬她体内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为何母妃还要选她,倒不如去外选其他逝族人妥当?”
太妃冷笑地摇了摇头,指尖在桌面上胡乱划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她是在画着什么。
“玖儿,你有所不知,凰殇昔身体里那股力量,不仅仅只是压抑她的能力。”太妃勾唇,眸光溢过冷意。
“一根牙苗,它在空旷的田圃里生长,整日沐浴阳光,它或许能活着,而另一根,则是要风雨险阻中,在岩石底下寸步难行,可是恶劣的环境锻炼着它的意志,它的能力,后者绝对比前者更有出息!”
东陵玖眼眸一亮,聪明如他,瞬间明白太妃的意思,“母妃是说,如果她克服了抑制她能力的那股力量,那么那日,她的实力将会大大提升?”
“不错,她的潜在力不是一般逝族人可以比拟的,哀家觉得,她突破那日,肯定大有出息!”太妃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盯着东陵玖。
口吻严肃,一丝不苟,“所以玖儿,你要时刻盯着凰殇昔,发现什么异样立刻向哀家禀告,好让哀家找那个人询问,而且在必要的时候,你也出手助她,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东陵玖俊美的容颜上浮现美艳的笑意,一张轮廓精致,风华绝代的脸庞,笑起来让身旁的事物都失了颜色。
“孩儿谨遵母妃之言,定会竭尽全力让她解除封印为我所用!”
“她定要为我们所用,逝族的人与那些家族一样,隐居多年,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人,哀家绝不会放过,如若她不知死活,不肯归顺,非要与哀家为敌,那么哀家就只能让她永远也不能成为别人的棋子了!”
说到这,太妃目光阴鸷,表情也变得扭曲,神色偏激。而东陵玖只是默默地听着,并不发言。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重大,他身上肩负太多,母妃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唯有不择手段,才有可能胜利!
太妃很快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睨向一脸平静的东陵玖,发至心底的满意,她笑着点点头。
“玖儿,落儿性情温和,成大事者从来不需要宅心仁厚,唯有你的性子最适合,你是哀家引以为傲的儿子,样样出色,哀家就不信,哀家的儿子会比不上那个贱人的儿子!”
“玖儿,你要让她心甘情愿为我们效力,唯一的方法就是……”
“母妃!”东陵玖一惊,隐隐能猜到太妃接下来的话,可是,他却不想那么做,他到底是个男人,不能事事靠女人。
太妃眸子一眯,很快松开:“放心,就算你想,哀家也不会让你那么做,毕竟她现在还是皇后,若是乱来的话,不仅会失去这个棋子,还会彻底得罪东陵梵湮,如此冒险的一步,哀家宁愿另寻他法。”
东陵玖这才松了口气,信誓旦旦地保证:“母妃放心,儿臣不会让东陵梵湮得意很久的。”
“好,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
太妃语重心长地走过来拍了拍东陵玖的肩膀,欣慰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忧,因为东陵梵湮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随哀家去看看那个人……”
出了静善宫,没来由的,凰殇昔居然会感觉到全身都舒倘了,没多理会东陵玖的目的,直接远离静善宫。
她永远都会记着,从一个宫殿出来之后,就要往凤鸾宫的方向赶,这是她每次离开某一宫殿的千篇一律。
从怀里掏出东陵玖给的冰清玉静。
这个药她好像用过一次,貌似是上次太妃赠她的,效果似乎还不错,记得很快就好了的。
她伸手拆开捆在手上的绷带,虽然她一度不怜伤口,再而三地虐待它,可是这些伤几乎都不会和她作对,到了一定的时间,它们会同时痊愈,真是奇怪。
虽然她暂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个耐打的身体她是不会嫌弃的。
她又按了按额上的伤口,“嘶——疼!”,她一使力,脑袋就生疼生疼,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额上的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好,还有四天,按她现在的恢复速度,估计是好得差不多了吧?
转眸一想,忆起东陵梵湮曾说过在宴会那晚她不能丢龙鳞皇朝的脸,不然别怪他不客气,虽然她的伤好得特别快,可是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疤痕。
她定定地凝着手中的“冰清玉静”,终于叹了口气,“妽岚,过来替我上药。”
妽岚领命,呈公式化地走过来,轻手轻脚地就要拆开凰殇昔手上的绷带,凰殇昔急忙呼止。
“别,那里不用上,可不能浪费,帮我在脸上擦点就好。”
妽岚虽疑惑,不过她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主子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不该问的,从来不会多说一句。
上完要,凰殇昔又重新把绷带捆上,将药收好,还似藏宝贝那般珍重,走的方向也不是会凤鸾宫,不得不又让妽岚起疑。
不过就是六王爷送的一瓶药罢了,皇后至于这般珍惜?难道是皇后对六王爷有非分之想?
可是很快,当凰殇昔到达她要去的地方之后,妽岚就完全打消了方才她脑子里胡编乱造的想法,明了。
因为凰殇昔此刻正站在紫荆国驿馆门前,正眺望着里面高大辉煌的宫殿。
好运的是,驿馆刚刚换了班,此刻守门的正是昨晚凰殇昔见过的那班人,也正好,将凰殇昔带进去骗到偏厅里的那个侍卫就在当中!
凰殇昔勾了勾唇,看似十分友好地把目光转移到其中一名侍卫的身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靥。
那名侍卫惊诧,垂下脸,不敢与凰殇昔对视,因为就是他带凰殇昔进驿馆还让她前往偏厅的。
他的表情瞬间难看,心虚。
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啊,毕竟他刚进去禀告太子殿下的时候,太子真的是还在休息!
只不过那时太后在里面,威逼他说出来有何事,他一个侍卫怎敢违抗太后的意思,随后他便遵守太妃的吩咐……
睨着侍卫纠结,难为情的模样,凰殇昔也不打算为难他,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也只是个侍卫。
伸手抚起自己散落的长发,不急不躁道:“不知太子现在在哪?”
侍卫诧异地抬头,呆呆地望着她。
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纠结的神色更甚。
凰殇昔也不恼,吟吟一笑,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可是也是一个固执的人,想要的效果,想知道的事情,她都会刨根到底。
“昨晚的事,本宫不追究,但是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本宫什么事呢?”
侍卫的脸羞红,一个男人的气度居然比不上一个女人,虽然一国之母本就应该大度,可是他就是觉得自愧不如。
紧闭嘴,粗眉横竖,脸上的肉皱起,还是一副矛盾的表情。
他若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皇后都说了不会心存不轨,一国之母的话,怎么说信誉都不会差的吧?
见他欲言又止,凰殇昔再接再厉:“本宫与紫荆太子关系甚好,如今前来不过是关心一下,毕竟太子的伤本宫也有责任,你若怀疑,本宫可以向你保证,本宫绝无害太子之心。”
侍卫受宠若惊,面色惊慌,他哪里受过此等大礼,一国皇后向他小小的侍卫出言保证,那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分。
再者,他对凰殇昔本就心存愧疚。
张嘴,正要告知,在其身后赫然出现一名女子,一身水蓝色的披肩束腰长裙,水紫色的拖地长裙,踏着标准的小碎步,打断侍卫正欲说出的话。
眼神瞪向那名侍卫:“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说的,仅一句,也是多了。”
闻言,侍卫不敢顶嘴,谄谄地住了嘴,退到一旁。
凰殇昔眸光微烁,眼中划过一丝不悦,面部微微绷紧,又少许干燥的红唇也慢慢抿起,凝着蓝衣女子,不语。
蓝衣女子长相精致,五官出落得体,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煞是给人好看,她笑得如花似玉,温和得甚比夏日的阳光,目光轻柔地转向凰殇昔。
蹙眉,似是在回想,又猛地恍然大悟,走上前友好地挽上凰殇昔的胳膊。
“虞儿这才忆起是龙鳞皇后呢,虞儿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在多嘴乱说,方才虞儿多有得罪,同是皇室之人,皇后应该明白虞儿的心情吧?”
言外之意:你既然是龙鳞皇后,理所当然知道皇室的事情是不能泄露出去的,所以我刚刚只是出于本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女人明显随在羞辱她,不过眼前这个人笑得那么虚伪,她凰殇昔自然也陪陪她的好,不然,可就让人丢面子了。
她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笑容,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淡淡道:“不碍事,本宫自是明白皇室之人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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