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殇昔睁着大大的眸子,笑得一派和气,就连表情都是单纯得可以,尤其是那双清澈明亮的凤眸,在那样的注视之下,她竟是那般的真挚,找不到半丝破绽!
皇沾申嘴角痉挛,不答,定定地瞪着凰殇昔,似是想要找出什么漏洞。
两边的人都那样一动不动地相对而立,谁也没有再说话,缄默,一片死气沉沉。
然而就在这时……从凤鸾宫里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一名女子,由于天色阴暗,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在她隐带哭腔的声线里,隐隐能听出是名女子。
凰殇昔一听此声音,顿了一下,随即便不管不顾,急急地冲向那名女子,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接住。
“茗碎,你怎么了?”声线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触及到茗碎被撕裂却所剩不多的衣服,凰殇昔眉心染上怒意,眼神似有似无地瞟到皇沾申身上,似乎是在怀疑什么。
茗碎一听是凰殇昔的声音,直接扑到她怀里将她搂住,压抑的情绪瞬间发泄而出,嘤嘤哭道。
“呜呜呜……娘娘,奴婢,奴婢好害怕!”
凰殇昔轻抚她的背脊,好声地安慰道:“不哭,告诉本宫发生什么事了,本宫替你做主!”
茗碎没有立刻答复,而是哭泣抽噎了好一会,才弱弱地抬起脸与凰殇昔对视,而后又拧脸望向另一个人,在看到是皇沾申的时刻,茗碎就将凰殇昔搂得更紧的,如受惊的鹿般躲在她怀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胆怯地望着皇沾申。
她的反应所有人都看到了,不由一并将视线放到皇沾申身上,就连皇沾申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丈二摸不着头脑。
但是在看到茗碎的双眸时,猛然觉得有些眼熟,却记不起在哪见过。
“别怕,说出来,本宫不会放过敢伤害你的人,放心,有本宫在。”凰殇昔继续诱导,眼神似有若无地看向皇沾申。
“娘娘,奴,奴婢怕……”茗碎又往凰殇昔怀里缩了缩,因为她碰到了皇沾申扫射而来的目光。
“本王会保护你,你知道什么,看到什么,尽管说出来,有本王在,没人敢欺负你。”沉默许久的东陵玖忽然出声。
他负手身后,上前一步,目光直直盯向皇沾申,明眸半眯,视线在茗碎被扯裂开的衣服以及皇沾申身上来回扫视。
猛地,一副恍然大悟状。
而皇沾申在这一刻还没反应过来,那就是玷污了紫荆二皇子这高贵的称呼了,他阴狠的眼神死死地瞪向茗碎,却不料却对方先他一步低头,埋在凰殇昔怀里,因而也就看不到皇沾申射过来了阴鸷。
茗碎支支吾吾半天,随后才咽呜地说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替娘娘收拾寝室,想,想放好热水等,等娘娘回来沐浴,可是……”
顿了顿,她吸了吸鼻子,“可是奴婢才刚走进,就不知二皇子从哪里出来,扯着奴婢就把奴婢按在床上,还捂着奴婢的嘴不让奴婢求救,然后……呜呜,娘娘,奴婢真的好害怕!”
皇倾萧脸色一沉,冷声问出一个众人都怀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二皇子的?”
“奴……奴婢,见、见过二皇子,一……一次,虽然寝室未掌、掌灯,但是有月亮,奴婢看得见,就是二皇子拉,拉奴婢上……床榻的!”
说到最后,茗碎已经泣不成声,而皇沾申,更是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回神之后恶狠狠地瞪着凰殇昔怀里背影,怒吼。
“污蔑!胡说!本皇子哪里有碰过你!本皇子明明就是把龙鳞皇后拉到床上的,何时变成你了?!”
言毕,四下寂静一片,每个人的目光无一例外都聚集到皇沾申身上,凰殇昔也是背对着皇沾申扯唇冷笑。
这么愚笨,还是二皇子?还敢和倾萧争皇位,不自量力!
所谓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得就是现下的情况。
他不出声还好,单凭茗碎片面之言,或许不能轻易将他定罪,因为毕竟是一国皇子,一个宫女的话确实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但他一说话,就算茗碎说得不是事实,他都已经承认了,而且他还是正从凤鸾宫里出来,在场的人都有目共睹!
再者,他承认的是要冒犯染指龙鳞皇朝的皇后!
皇倾萧黑着一张素来温润是俊颜,眼神冷了下来,声线冷冽,隐隐有发怒的痕迹。
“本太子听得不清楚,不知二皇弟能否重述一遍?”
皇沾申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他当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登时冷汗直冒。
谁不知道龙鳞皇东陵梵湮有着高得让人无法理解的洁癖,程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属于他的东西,谁敢碰一下,哪怕是件衣服,那个人的下场也不会好。
如今他皇沾申,欲碰的可是他的女人!
“紫荆太子听不真切,不过朕却听得一清二楚。”缄默依已久东陵梵湮终于发话。
狭长魅眸半眯,似笑非笑地睨向皇沾申,眼底幽森,看不到半分情绪,那种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皇沾申都忍不住通体一寒。
褪去方才看戏的兴致,东陵梵湮阴森地扬起潋滟的薄唇,好整以暇地半阖魅眸,看样子,似乎是在思考要做出怎样的决定。
他东陵梵湮的东西,他的女人,也敢妄想,确实死不足惜,不过,一国皇子么……
“龙鳞皇,本皇子什么也没做,本皇子从不说谎!”皇沾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解释一下,起码比坐以待毙的好!
怨恨的眼神扫向凰殇昔,眼底的恨意愈发明显,他敢肯定,绝对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给他下套!
那时他和她来到凤鸾宫的时候,这女人突然要说沐浴,他便允了,后来回来之后他就直接把这女人扑倒在床,可是忽然发现情况平静得诡异,有点儿不对劲,就离开了。
但是他始终没能想明白,这女人明明还在凤鸾宫里,怎么会比他还迅速地跑到宫外,甚至,还处在龙鳞皇身边?
“是么?”东陵梵湮冷嗤,好似根本没将皇沾申的话听入耳,而是两字反问。
通常,那是他不当别人说的话是一回事的表现。
他的女人,要碰也是只能他碰,而有所企图的……
死!
眼中掠过了一丝狠戾的嗜血杀意。
“龙鳞皇,他怎么说也是我紫荆国的皇子,我紫荆国的人,理应由本太子的父皇处置,如今父皇远在紫荆国,还望龙鳞皇给本太子一个面子,交由本太子处置。”
看见东陵梵湮在沉思,眼中的杀气没有人能忽略,皇倾萧连忙出言。
都说手足情深,皇沾申不管怎样也是他的弟弟,且不说他会不会见死不救,单说,人若是在龙鳞皇朝出了事,他的父皇追究起来,也会牵扯到凰殇昔,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他不允许昔儿有什么意外,即便是可能,也不应允!
所有人都他可以不在乎,可唯独昔儿除外!
因此,皇沾申的命是绝对不能丢的!
东陵梵湮勾起若有似无的笑,脸上看着平静,丝毫不见怒意,但声线带着三分寒意七分阴冷。
“是么?不过紫荆太子可别忘记,他要动的是朕的皇后,你觉得朕没有资格动他,抑或是觉得朕没有那个本事动他?”
皇倾萧剑眉蹙起,面上一片少有的严肃之色,他没想到东陵梵湮这般咄咄逼人,也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说了,东陵梵湮还不想放人。
“本太子没有这个意思……”
“那不知太子是何意思呢?”东陵梵湮冷笑地打断,唇畔渗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皇倾萧厚度适中的唇瓣抿起,面露不悦。
他不喜欢自己在说话的时候被打断,然后再问的问题就是自己被打断要说出的答案。
皇倾萧闭嘴沉默,皇沾申却以为皇倾萧要至他与不顾,慌忙大吼:“皇倾萧,本皇子如果死了,你也别想坐稳你的位置!父皇不会放过你,本皇子的母妃也不会如你所愿!”
即便是以下犯上,即便是威胁当朝太子,为保小命,他皇沾申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凰殇昔蹙起玉眉,她不说话只是想让东陵梵湮将皇沾申赐死,可是她没料到倾萧居然会帮着他说话,不解。
但是那不知死活的男人,倾萧明明就是想要救他,他还不知死活对倾萧出言不逊,即使倾萧不怒,她这口气也咽不下!
皇倾萧冷着脸望向狠狠瞪着他的皇沾申,眼神闪过一抹异样,意示他稍安勿躁,可是皇沾申不知是不是眼睛有毛病,不但“安”不下,还“躁”了起来。
“本皇子是被陷害的!龙鳞皇,本皇子告诉你,你若想留下本皇子的命在龙鳞皇朝,本皇子的父皇不会饶过你!”
“是么?朕还真是有点期待,紫荆帝要如何不饶过朕。”东陵梵湮冷冷地掀起唇瓣。
东陵梵湮惊为天人的容颜之上染着点点杀戮的意味,从来狠戾暴残的他,居然也会有被恐吓的时候?当真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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