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殇昔握着身体完好而死因不明的鸟,沉思,目光灼灼地盯着。
她猜测,这只鸟是被人从树上打下来摔死的,那人应该翻找过它,由于找不到任何东西所以就不处理了。
或者会是别有用心?
“龙鳞皇后,你拿着那只死鸟做什么?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也碰?”
姬虞见凰殇昔定在那许久,一直看着那只死鸟,不禁觉得有些反胃了,真不明白凰殇昔怎么盯着那么久都面不改色的?
凰殇昔不答,只淡淡扫了一眼姬虞,将手中的鸟抛到妽岚手里,由于妽岚手中捧着水果盘,所以那只鸟,自然而然地落在那个水果盘上。
凰殇昔唇角抽了抽,随即接过妽岚递来的手帕擦手,吩咐道:“妽岚,把这鸟烤了。”
妽岚面色微微一变,婉拒道:“娘娘,这只鸟已经死了,为何还要烤?您若是想吃烤鸟,奴婢让御膳房的人去做,娘娘凤体重要,奴婢还请娘娘为凤体着想!”
姬虞那脸色因为凰殇昔的话也隐隐想吐,但是想到这事好像和自己没多大关联,也就没有插话,只是看向凰殇昔的眼神里,多了一重让人看不懂的意味。
凰殇昔唇角又是一抽,这会连眼睛都有微微的痉挛。
她有这么龌蹉?有什么恶心?
凰殇昔翻眼,颇为无语道:“谁说是本宫吃?本宫还没有这般恶趣味,本宫拿来另有他用,别废话,立刻去做。”
妽岚的脸色有些异样,稍纵即逝,说了一声“是”,随后便匆匆赶过去烤鸟……
如果这只鸟有什么倒好,但若什么也没发现呢?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做好呢?
是继续追查昨晚那人,亦或是……
凰殇昔瞥了眼姬虞,想起了什么,正要开口让她去做点什么事来陪皇沾申玩玩,只是话溢到喉咙处就生生让人给打断了。
“圣旨到,请皇后娘娘接旨。”
凰殇昔与姬虞闻声望去,一袭铠装的风赧双手执着一张金黄色的锦帛,一张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别的东西。
凰殇昔默默地睨着已经来到跟前的风赧,忽然有点不想理会这圣旨的感觉,但是风赧眼神不断意示自己跪下,跪下,又转念想了想东陵梵湮那个脾性,撇了撇嘴,认命跪下。
“吾皇万岁。”声线中不难听出她的不情愿。
姬虞也跪了下来,即使是别国人,但区区一个郡主,她也还是得随着凰殇昔一同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凰氏即日起每日辰时必须去龙銮殿给陛下请安,亥时必须去叩安,钦此。”
风赧收上圣旨,正等着凰殇昔过来接旨,但是他却并未发现,凰殇昔此时唇角到底痉挛得有多厉害。
那男人到底抽什么风?让她早晚去请安?莫不是脑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门夹了吧?
真是那样的话,实在可怜,可是为什么她同情不起来?
“娘娘,接旨啊!”好半响,凰殇昔依旧没有要接旨的举动,风赧忍不住提醒。
下一刻,凰殇昔抬起来,眼睛有些抽搐,眉间似乎折起,看上去脸色有些苦,踌躇半天,艰难地像吞了苍蝇那样恶心。
道:“能不接吗?”
这下,就连姬虞都有些佩服凰殇昔了,明明就是一名不受宠的皇后,居然敢三番四次挑衅圣旨,东陵梵湮的威严,要么就是这个女人真的手中有把握,又或者是她脑袋傻了……
殊不知,风赧竟拿着圣旨,一本正经道:“娘娘,你可以先去问问皇上能不能不接,再来告诉属下能不能不接,那样属下才知道您能不能不接,您去吧,属下在这等您。”
凰殇昔的脸色瞬间僵硬,如果不是风赧平时就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她肯定会觉得他现在说出这种话完全是故意的!
这话儿是逗她呢?还是逗她呢?
她又在原地踌躇了好半会,眉间一片纠结之色,许久,她才发出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认命般地伸手接过了圣旨。
“谢吾皇……”
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想谢。
能扔下去踩两脚不?
她随意展开圣旨,淡瞟了一眼,正要收起来圣旨,身边同样已经站起来的姬虞却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凰殇昔转脸看去,见到的是姬虞满脸震惊地盯着她手中的圣旨,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凰殇昔线条优美的凤眸眯了眯,视线锁定着姬虞,宛若两把钻头,想要钻进她眼底,缄默好一会,凰殇昔才缓缓问道。
“不知郡主觉得这圣旨有什么奇特么?”
凰殇昔清亮夹带着丝丝冷冽的话传来,姬虞才醒悟自己似乎太过惊诧,表现得偏激了,她连忙干咳两声作为掩饰。
调整了一下嗓子,“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不是说龙鳞皇不喜女色?如今居然下旨让龙鳞皇后夙夜都去请安,本郡主只是觉得有些惊讶罢了。”
凰殇昔唇角一划,以东陵梵湮不近女色为由作掩饰,当真是好理由,只是,她凰殇昔看起来像是会那么笨相信她的胡编乱造?
因为方才风赧读的时候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唯独在看了圣旨之后才表现出不敢置信,说她只是因为圣旨的内容感到惊讶,谁信?
凰殇昔扯了扯唇角,带着些许讽刺,不作答,也不知是否是姬虞心中有什么慌乱的事,她并没有注意到凰殇昔唇角的讥讽。
“请皇后娘娘准时给皇上请安!不然陛下若生气了,对娘娘也绝非有好处。”风赧道。
“呵呵……”凰殇昔露出一个虚伪的笑。
姬虞看了看四周,也不知在急些什么,脚步都不自觉地跺了起来。
“本郡主想起还有些事,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龙鳞皇后。”慌忙行了个礼,姬虞便火急火燎地走人了。
风赧也绷着脸行礼,退走了。
凰殇昔睨着那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眯了眯眼,视线放到姬虞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凰殇昔勾唇,讥笑,转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圣旨。
姬虞到底知道了什么导致她如此慌乱震惊呢?
真有点好奇。
好似想起了什么,凰殇昔转身,带着圣旨走回寝宫。
凰殇昔回到凤鸾宫,便唤来妽岚,其实她本质就是想让妽岚把那只烤熟的鸟拿来。
妽岚递给凰殇昔后,就一直冷着张脸,平静无比,没有看出分毫波澜以及别的情绪。
凰殇昔让妽岚出去,自己则是一直盯着摆在自己面前香喷喷的烤鸟。
她咽了下口水,虽然自己早膳吃的不多,面对这香味四溢的烤鸟,抵抗力真的是挺差的,但是只要一想起这鸟不是被厨子开刀死,而是开刀之前已经死了,就觉得有点恶心,怎么也吃不下。
虽然她本来也不打算吃。
所以她又咽了下口水,拿起穿过鸟身体的木棍,在心底为这只鸟默默默哀了一会,压着鸟,将木棍就猛地用力一提!
那鸟的腹部瞬间被她弄破,她摆动起鸟观察其内部,又将外部也查看了一番。
蓦地,凤眸眯起,眸色暗沉了下来。
她换来茗碎,在其耳边低喃几句,茗碎虽脸色有些诡异僵硬,但还是恭敬地颔首离开。
凰殇昔的目光又再次转向自己手中的鸟,红唇略微抿起,净手后,她又望向了窗外。
昨晚那个人,肯定还会再来,那人的目标是琐月,如果不将那人制服,琐月便很有可能处在危险中,所以……
凰殇昔双眸冷冽,浮上了森然的嗜血意味。
那人必须死!
凰殇昔冷笑,起身,目光很快恢复如常。
“妽岚,陪本宫去一个地方。”
冷宫。
子贵人独自坐在冷宫边的银河旁发呆,她每日都会坐在这里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天黑才回去用膳。
坐在那,也不知她想些什么,毕竟她嘴中的喃喃自语没有听见,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人。
毕竟东陵梵湮那群女人,各各都很识相,也更因为东陵梵湮鲜少出现在后宫中,而且,太妃经常警告过不准玩心计,妃子们又几乎都是人精。
所以犯事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几乎没有,当然,子贵人除外。
不知多久后,子贵人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般讽刺,泪水朦胧了她的眼睛,沿着眼角滑落……
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讽刺至极!
在她身处高位之时,后宫那些女人各各都来巴结她,讨好她,像条狗一样见到她就点头哈腰,阿谀奉承。
如今她一进入冷宫,那群女人不是过来嘲讽她就是对她避如蛇蝎,就是连她贴身宫女也都抛下她帮别的女人来欺压她!
她突然抓起身边的东西狠狠地砸进护河里,面容狰狞,砸完后发疯似地大叫。
“啊——啊——”
那悲鸣声充斥了整间后宫,声线刺耳难忍。
“为什么!为什么!本宫为什么会输给凰殇昔那个贱人,那贱人凭什么?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不过是小小的罪犯之女,不过是个小小的贱人,她凭什么赢了本宫!本宫不服!不服!”
“啊——本宫一定要出去!本宫要让那些贱人都为今日是所作所为后悔!”
折磨耳朵的声音再一次充斥,那尖锐的嘶吼几乎要破音。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子贵人猛地转身,看到的是凰殇昔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后,眼神轻鄙地睨着她。
“凰殇昔你个贱人!本宫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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