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殇昔扯了扯唇边,垂下了眼帘,遮掩住了一闪而过的戾气,“这事你不必管,做好本分,不该问的别问,不然惹祸上身了,就别管本宫没有提醒过你。”
凰殇昔说得严重,茗碎自然不敢再问,毕竟这里不比别的,后宫是最危险的,且凤鸾宫可是连半个侍卫都没有,危险程度有多高,不言而喻。
她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继续说。”凰殇昔瞥了一眼茗碎,声线平静无比。
茗碎懵了一下,而后猛地反应过来似乎只说了一件事,随即想了想。
“至于主子说的妽岚的寝室,除了日常摆布的东西,以及首饰衣服外,奴婢什么也没找到。”
凰殇昔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脸上的表情出奇的柔和,只是这表情加上唇际的笑意,怎么看怎么渗人,怎么阴森!
让茗碎都怕得不由咽了下口水。
凰殇昔早就有预料,妽岚房间会什么多余的也没找到,让她起疑的是那只无故死亡的鸟,她是让妽岚拿去烤了。
但是等妽岚拿过来的时候,那只烤熟的鸟与她给妽岚的那只,体型有那么点不一样,虽然只有很小,但是她曾拿过那只死鸟很长一段时间,自然就有些清楚,妽岚拿来的那只鸟,与原来那只不一样!
所以,她绝对有理由怀疑妽岚做了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是不是否则,妽岚也不用阻拦她拿走那鸟以及悄悄偷龙转凤了。
不过……
凰殇昔玉眉渐渐舒畅开,眉宇间染上了些许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她拨了拨指甲,又笑了起来。
既然东陵玖多费心思让她相信他,以及相信妽岚,那般可怕的诚意,让她不得不感受到。
且妽岚既然能得到东陵玖这号人物的信任,想必不是个轻易背叛主人的人,那么这样的话,这件事,她就暂且不追究。
因为再追究下去估计也寻不到什么,想必那只鸟和东陵玖有关系。
虽然她是打着不追究的心思,但是下次见到东陵玖,她势必会从旁侧击,敲出一些有价值的事出来。
思路清晰后,凰殇昔伸了伸懒腰,也不打算继续琢磨这些事,毕竟还是吃晚膳比较重要。
她正要开口,寝室的门在此时被一道猛力撞开,凰殇昔和茗碎皆皆望了过去。
入眼是风赧绷紧的面容,只是这面容上,还夹带着丝丝抽搐的意味。
他此时心里的独白是:开门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猛了……
皇后,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的门关得有那么点儿紧了……
凰殇昔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也不知是怎样,反正她的预感是风赧这次来凤鸾宫定没好事,所以她的脸就因为直觉,不知不觉地就冷了下来。
“本宫想请问一下,风侍卫,你的礼仪呢?”颇为不善的口吻。
风赧脸部的肌肉僵了一下,立刻抱拳赔不是,“请娘娘恕罪,属下也只是心切,急忙赶来之下忘记了收住力道,属下绝非是有意的!”
凰殇昔挑眉,也不答话,但是显然还在对风赧突然冲开门的事情不太满意。
茗碎看着风赧好似惹得自家主子不悦了,又想到自家主子貌似脾气不怎么好,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偷偷瞄了瞄凰殇昔冰冷的侧脸,心底里七上八下的,她要做些什么来补救呢?
风赧也心知自己是鲁莽了,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脑子掠闪过东陵梵湮的话,也不理会凰殇昔此时是不是在气头上,道。
“皇上说了,今晚娘娘需要叩安,还望娘娘速速赶去龙銮殿,陛下的耐性一般不太好,为了娘娘能平安无事,娘娘还是先别理会属下这点儿芝麻小事,到龙銮殿紧要些。”
玉眉再次拧紧,凰殇昔不豫,口吻也重了不少:“不是说亥时?你倒是告诉本宫现在是亥时了没?”
似乎是料到凰殇昔会问这话,风赧几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的确没到亥时,但是皇上下的圣旨是亥时之前,因此娘娘若是亥时去,就等于违抗了圣旨……娘娘,您就别说这些了,还是快些去吧!”
因为属下在来的路上即使用轻功,也花了不少时间了,您若再耗下去,皇上该生气了……
“你也懂得说是亥时之前,所以本宫只要在亥时之前去就行,你现在来让本宫去,本宫也不想去。”素不知,凰殇昔就是和风赧抗住了。
先别说现在还早,她晚膳都还没用,就打今日子贵人说的那些,她就不可能去龙銮殿。
“皇上说了,皇上让您现在就去。”风赧一脸平静地说着,好似凰殇昔要对答的话,全在意料之中。
“本宫的圣旨上说了,亥时之前去便可,风赧你是不是偏要与本宫作对!”这下凰殇昔有些恼火了,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至于茗碎,懵懂懵懂中带着恍然大悟,然后默默走了出去,剩下两人慢慢对峙。
茗碎内心崩溃了,呜呜……风大哥,希望你能抗住主子的怒火,千万千万别把主子给惹得太毛了!
风赧内心也有些奔溃,万年的冰山脸终于在这时出现久违的皲裂,他有些颤抖地抱了抱拳,慢慢垂下目光,因为他已经猜到他下句话一出,凰殇昔的脸色更难看!
“陛下也说了,如若陛下想,他随时可以再来一张圣旨,陛下还说,他圣旨太多了。”
果不其然,凰殇昔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甚至还隐约能听见她磨牙的声音。
他想让她什么时候过去就什么时候,她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该死的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讨厌!
怎么能生出一个这样的男人出来!
凰殇昔爬起来,就要穿鞋出去,“回去禀告就说本宫应约要到静善宫去,太妃还等着本宫,陛下哪……风侍卫该懂的。”
话音未落,风赧面不改色地又噎了她一句,“皇上说,倘若娘娘要去静善宫,皇上不介意亲自来接娘娘到龙銮殿。”
说完,风赧额上都滑下了三条黑线,皇上能不能别这么料事如神?
想到皇上给他这个任务的时候,还让他先别走,等着陛下懒洋洋地说出几句话,让他记着。
他当时还在想皇上说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没忍住就问了出来,皇上就面无表情地冷冷地告诉他,很快他就知道了。
现在……他果然知道了!
可是这知道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风赧在内心默默流泪,陛下,下次这样的任务能不能交给雷霆?死道友不死贫道……
风赧的话让凰殇昔僵住了所有的动作,随后还想再说若是她说她抱恙在身呢?但是脑子转了一下后,她认命似的吐出一口气,继续穿上鞋。
罢了,不论说什么,那男人是肯定要自己过去的,什么理由也阻止不了,那她倒不如省些口水好了。
龙銮殿。
到了龙銮殿门外,风赧很自觉扯走了雷霆,让凰殇昔独自进去龙銮殿。
凰殇昔踏入龙銮殿,走进偏厅的第一步,看到的就是那个傲视一切的男人正坐在主位上,优雅地用膳,举手投足之间一派高贵华丽。
如墨长发被紫金冠挽起,他一袭翩翩白色搭红色的外袍,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正被眼帘半遮着,听到声音,他用膳的手微微一顿,尔后继续没做完的动作。
他抬眸,那双好看带着吸引力的眸子睨向她,宛如黑洞般好似能将她吸进去,犹如黑琉璃般扰乱着她的理智,逐渐深入她的思绪中。
她猛地摇头,拉回自己的心神,东陵梵湮在顷刻忽然勾唇冷嗤一声。
那带着十足十讽笑的唇边刺激她的神经,令得她霎时眯了眯眼,危险地凝向他。
“朕以为,以皇后的性子,定不会受朕的威胁,直接跑去静善宫。”良久,带着诱人的磁性的声线响起。
随即,她看到他唇角勾起的笑意愈浓,染上了刺眼的嘲讽以及不屑和轻鄙的意味。
凰殇昔扬了扬眉,眸中一掠而过的阴沉,“呵!本宫若是真去了,相信本宫的皇上绝对有能力将本宫带来,本宫又何必多费力气且这又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
“想不到朕的皇后本事不少。”他哂笑,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凰殇昔蹙眉,没能想到东陵梵湮这话指的是什么事,是指子贵人的是,亦或是佟盺怡的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她暂时想不起来的事?
因此这话,她并没有回答。
东陵梵湮也没有等她回话,继续用膳,一举一动见散发着让人敬仰的气质。
几乎是东陵梵湮近乎用完膳,他才想起什么,“皇后没用膳?”
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凰殇昔斜了他一眼,冷笑:“还不是得多谢皇上,只能让本宫大饱眼福,看着皇上用膳,都看饱了!”
这该死的男人,都用着肯定的口吻了,也都料到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了,她就不信他还会不知道她没用膳!倒是装得有模有样。
“不巧,朕刚用完了。”东陵梵湮魅眸敛起,手腕轻抬,那张装着慢慢珍贵食物的餐桌在凰殇昔眼底下被内力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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