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殇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地想要挣扎着起身,结果腹部的绞痛实在太厉害了,她又重新跌趴回地面……小脸无血色,嘴唇苍白,腹部的疼痛一遍又一遍地折磨她,凰殇昔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最后只有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趴在地面。
一只手在慢慢收紧……
“呵!”不知过了多久,凰殇昔耳边传来了一声满含讽刺的嗤笑。
凰殇昔面朝地,玉眉不悦地动了一下,但并没有抬起头,准确的说是痛得没有力气。
耳边清浅的脚步声向她靠近,由远至近,最后停在她不远处。
“真没用。”淡淡的声线中,带着三分讽刺七分轻蔑。
凰殇昔还是没动,只是稍微懒懒地掀了下眼皮。
身边没有感到杀意,而且说话从来都隐含嘲讽的,甚至还带有轻蔑视一切的意味的那人,除了东陵梵湮,她不觉得还有谁会那么狂妄。
东陵梵湮轻鄙地斜睨瘫在地下,没死也没昏过去的人儿,正想用鞋尖勾起她的下巴,他忽然皱眉,似乎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妥。
于是,他换了动作,半蹲下他高贵优雅的身段,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的视线。
凰殇昔眯眼凝了他一下,随后神色痛苦地闭上眼,她真心觉得很痛……
似是不满她居然无视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凰殇昔蹙眉,脸色更白更难看了,不难看出她绕在眉心的痛苦之色。
睨着她痛苦苍白的脸色,东陵梵湮的心蓦地惊了一下,眸色倏然暗了暗,如幽谭般深邃暗沉,一望不见底。
狭长魅眸淡瞥了眼一旁不知是死是活的佟盺怡,潋滟的薄唇一勾,一句作死的话从他唇齿间溢出。
“不过一个女人,也会让你弄得如此狼狈,是朕高估你了。”
若是以往,凰殇昔或许还能驳上两句,可现在腹部真是疼得话都说不出了,只能闭着眼睛试图缓解一下。
凰殇昔沉默不语,东陵梵湮眸光迅速冷了下来,周身的寒意袭上,他抿唇冷声问了句,“很痛?”
凰殇昔回答不出,连点一下头的力气都没了,但是那张已经几乎没了血色的脸足以告诉他真相。
“该死!”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东陵梵湮心中腾升怒火,一把将凰殇昔扛了起来,随即听到她细微的闷哼,皱眉,换为打横抱着她。
不用走,直接用轻功离去,而佟盺怡,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等着何时东陵落能发现她……
某间东客房内。
随行御医正为躺在榻上的凰殇昔把脉,眉头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地皱起,舒开,再皱起。
好一段儿时间都没有给出结论,半卧在椅上的东陵梵湮,魅眸从御医把脉那刻起就眯了起来,一直没有松开过,眸色幽暗。
又过了好一会儿,御医终于收起手,朝东陵梵湮福身,恭敬道。
“陛下,皇后娘娘臣有个大概了的解,但是微臣需要一晚的时间研制解药……”
东陵梵湮慵懒挑眉,冠盖京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隐约能看到,他眉心似乎笼罩着一层深深的不满。
他勾唇冷冷反问:“一晚?”
东陵梵湮虽只清浅地反问了二字,但是作为一名能混在皇宫中的御医,自然是望闻问切手到擒来,他已经闻到了陛下不豫的味道。
而且做御医多年,以他的东陵梵湮昔日的了解,东陵梵湮这么问他,显然是对这答复不满意!
他擦了擦虚汗,斟酌了一会儿,又道:“微颤能尽力两个时辰赶出来!”
“两个时辰?”东陵梵湮再次懒懒地重复。
丝毫不觉得自己单单重复一次,给这名御医多大的压力!
“一……一个时辰!”御医的表情立刻变得苦逼起来。
皇上啊,真的不能再少了!随行的所有太医都赶过来帮微臣一同研制才能缩到一个时辰啊!再缩的话,微臣就是升天了也做不到啊!
皇上,你发发慈悲……少了那么多时间您还不满意?
东陵梵湮终于掀了掀眼皮,懒散地往榻上睨去,在看到凰殇昔那张惨白的脸色以及几乎因痛缩成一团的身子,眉心稍稍往内聚拢了几毫,很明显,他依旧不满意。
“一个时辰?”声线带着勾人的磁性,却让人无端胆寒。
“皇上啊,一个时辰已经是微臣最快的速度了,再快的话微臣也研制不出啊!”御医几乎要被东陵梵湮吓哭了!
陛下……您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吗?要不您来试试!
殊不知,对于御医那近乎奔溃的心里,东陵梵湮轻描淡写地答:“无用之人,朕留来何用?”
东陵梵湮虽然半阖眸子,视线没有放到他身上,但是东陵梵湮在说完最后一字的时候,身上散发的冷意以及刺骨的杀气,让他清楚地知道,东陵梵湮升起了杀念!
再加上往日东陵梵湮若要杀一个人,完全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身处高位的大臣都可以眼也不眨地杀了,他不过区区一个御医!
而且加上今日传闻祭台一事,没有人敢怀疑东陵梵湮是在开玩笑!
风赧也有些同情地瞥了眼御医。
但是,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他只能同情一下。
御医身子哆嗦了下,下一秒直接跪到东陵梵湮面前,一个头比一个头响亮地叩着。
“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微……微臣,微臣可以开些镇痛药给娘娘缓解一下痛楚,药效能一直维持到微臣将药炼制出来!”
东陵梵湮没有答复,客房一下子变得幽森冷然极了,御医都能到自己那快速的心跳声了!
东陵梵湮静默了半响,随后起身走到榻边,凝视着凰殇昔,那惊为天人的容颜上遍布阴霾,许久后,他才淡淡地“嗯”了声。
“是!微臣立刻就去!”御医软软地跌下来,终于松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吓得收缩了不少,幸好幸好,老命还在!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那架势,分明是逃命的慌张背影!
“属下去为娘娘拿镇痛药!”
风赧禀报一声,也没等东陵梵湮说什么,就出去了,顺道还将门带上。
因为他知道,他说了之后等不等是没关系的,因为陛下在那情况下大抵是没有开口的打算了。
东陵梵湮一直站在榻边沉着眸子深视凰殇昔,良久,他倏然坐了下来,伸臂将凰殇昔抱在了怀里,眼中闪过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他低头,沉声问道:“很痛?”
凰殇昔与先前一般,痛得说不出话,只依稀能发出一个“嗯”的轻音。
似乎能觉得自己靠得地方有些冰冷,她有点儿受不了,凰殇昔眉心蹙得更紧,轻摆弄着脸想要逃脱东陵梵湮的怀里。
东陵梵湮魅眸闪烁了下,眼底看不出的暗沉,他伸出大掌扶住她后脑勺,轻轻将她的脸按到自己胸口。
凰殇昔的身子颤了起来,不知是痛的还是冷的,她微微挣扎想要退出来,可是力道终归是不够的。
东陵梵湮双臂收紧,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脸贴上她的发。
“别动。”
不知是他这句话起了作用亦或是她疼得真的不能再动了,反正她最后是安静地被他搂着。
东陵梵湮低脸朝她看去,她那让人看了都心疼的如雪般苍白无力的脸色令他心间蓦然一紧,惊艳绝伦的容颜上,阴霾之上再度覆上了冰霜。
他沉着脸,潋滟的薄唇抿得死紧,两条硕臂搂着她,一股暖流从他手心而出,缓缓进入她的身体,流经她身上的每一处,最后凝聚在她所煎熬的腹部,为她化解痛楚。
凰殇昔一直紧锁的玉眉终是一点一点舒开,显而易见,东陵梵湮用内力的确能为她解痛。
只是她感到舒服的同时,也感觉都了她所被人搂进的那个怀里,愈来愈冰冷了!
东陵梵湮冷若冰霜的面容上更为冷峻了,而冷冽之中有透着一股虚弱,他抿唇,什么也没说。
当风赧敲门重新进来客房的时候,就是看到东陵梵湮搂着凰殇昔,将脸埋入她脖间的温馨又令人羡慕的场景。
脸上飞速升起了几抹红晕,他尴尬地移开视线,正要退出去,东陵梵湮骤然抬起脸,沉眸睨向风赧。
“药拿来。”意简言赅。
风赧红着脸别扭地走了过去,将盆上的药呈上,当他仔细感受下他才知道,四下的温度有多冰冷!
他诧异抬眸,惊诧地问:“陛下,您又用内力了?”
迎来的,是东陵梵湮的一记冷眼以及冰冷透骨的眼神,风赧立刻住嘴,但眼中不掩担忧之色。
东陵梵湮拿起药瓶子,正要给她用,手伸了一半,忽然就停了下来,他低醇的声线传来,“怎么用?”
风赧低下来,静默几秒他才答,声音中能听出他的不自然,“御医说,在体外上药便可!”
东陵梵湮淡淡挑眉,“出去。”
“……”风赧本不太想出去,毕竟东陵梵湮现下的情况也还不到哪去,他是真担心。
但是转眸想了想,觉得皇上给皇后上药,他一个大男人在场的确不合适。
别先说男女授受不亲,单说陛下过于强势,占有欲太强,又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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