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殇昔瞪大了眼睛,已经忘记了挣扎或者做别的反抗。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泛着寒意的长剑突破长空的宁静,目标直指出手的领头人,领头人眼眸一凛冽,将长剑击掉。
也正是因为这一动作阻碍了他的攻击,当他扫向凰殇昔所在的位置时,那里被擒的人儿消失不见,桎梏她的两个黑衣人摔落地面……
将凰殇昔带走的玄吟,将她放在安全地方后,就背对她,负手身后。
凰殇昔在她身后看了他许久,两只清澈的眼睛紧盯着他的后背,好半天了,他没有任何开口的痕迹。
凰殇昔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声,“吟……你的伤好些了么?”
也不知是她关心的话亦或是他那个称呼,让旋即孤冷的身形微微颤了一颤,转瞬即逝,他没有回头,更没有说话。
凰殇昔轻轻咬了咬唇,挪前了一步,拽住他的袖子扯了扯,他没反映。
凰殇昔加了点儿力气,又扯了扯,这次玄吟回过头来,眼神极冷,“做什么?”
许是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凰殇昔蹙着眉往后倒了一步,“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事与你何干?”他语气更冷。
凰殇昔怔了怔,抬眸对上他冰冷寡淡的眼眸,好像所有的声音都被讹在喉咙里,发不出话来。
片刻后,她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看上去还行的笑,朝他点了点头,“是,是我多事了,有些事情我的确不该问,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
说完,凰殇昔带着标致的笑走了。
玄吟转身,凝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的冰冷化去,眉心忧郁哀伤之意再度萦绕,衬得他整个人都孤寂。
他将右手抬起,低眸看向手中的小东西,那东西不就是他给凰殇昔的玉笛子?
拇指摩挲了起来,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那不是凰殇昔脖子上的,虽然像,但是却是有些出入的。
玄吟细细地摩挲,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句:“为什么不叫我……是信不过我?”
忧愁之意更为浓郁。
而另一边,凰殇昔奔回去拍醒了妽岚后,就带她回凤鸾宫。
妽岚虽疑惑,却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而路上,就在离凤鸾宫的不远处,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妽岚也是“这身影很熟悉”的表情。
凰殇昔皱了皱眉,朝那身影走去,当看清那人的脸时,凰殇昔的眼神瞬间寒了。
她走过去,蹲下:“琐玥,你怎么在这?”
琐玥本是盘坐在地上,撅着小嘴满脸不爽的模样,在看到凰殇昔的时候,小脸霎时笑开了花,“玩……在玩!”
凰殇昔牵起她的手起身,柔声吼道:“回家好不好?家里有好吃的,很好吃的哟!”
听到吃的,琐玥精亮了双眼,连忙蹦了起来,“有吃的有吃的,好呀好呀!”
凰殇昔失笑,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下属,琐玥和她一样都是个吃货。
凰殇昔牵着她回去,时不时逗她两句,令得琐玥“咯咯”笑个不停,更加粘她了。
没走几步,凰殇昔就看到了,急得满额头是汗,喘着气,眼眶带泪光来寻琐玥的茗碎,
见此,凰殇昔那颗揾怒的心才稍稍缓和了些。
茗碎找得很急很慌,几乎到了凰殇昔跟头才发现她们,看到琐玥的时候,她挂在眼眶上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拉上琐玥的手:“呜呜呜……琐玥姐姐你是跑哪去了,担心死妹妹了,下次不要再吓妹妹了。”
琐玥挣开了茗碎的手,往凰殇昔身上粘去:“哼!别碰我,你、你坏!弄坏我的衣服、衣服!”
茗碎眨巴眨巴眼睛,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
凰殇昔哭笑不得,感情这丫头是因为上次那事对茗碎不满,而私自跑出来的?夜里跑,胆子忒大了吧?
凰殇昔拍了拍琐玥的后,对茗碎道:“日后注意点儿,这可是你姐姐,夜里出来不安全,有什么矛盾自己化解了,别什么事都让本宫来做。”
茗碎抽噎着,点头称是。
夜已深,凰殇昔不再想那复杂的心思,也不去想玄吟的反应,躺在榻上沉沉地睡了去……
殊不知,一个身影蹿了进来,站在她床榻边,不动,看着她。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逐渐升上日中天,气温升了起来,不似昨夜的凉飕飕了。
凰殇昔趴睡在榻上,随手将硬帮帮的枕头扔了,从被褥里抬起脸,揉了揉眼睛和乱糟糟的头发。
往四周看了看,玉眉挑了挑,她好像看见有个人一直站在她床边来着?
伸手捶了捶脖子,该不是做梦来了吧?
没有多在意,凰殇昔唤人进来给她梳妆,妽岚端着东西进来,淡漠的神色一如既往,凰殇昔也见惯不怪,梳洗后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外头叽叽喳喳烦人的声音就穿了进来。
凰殇昔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外面怎么了?那么吵?”
妽岚边收拾便面无表情地说:“一群无礼的野蛮贵女。”
眉心折痕又深了深,凰殇昔又问:“什么事来到本宫的凤鸾宫吵闹?”
没道理,那些个贵女她和他们并没有交集,没事绝不会往她这边走,不嫌晦气也嫌有降身份。
妽岚默了一下,淡淡道:“并无什么重要的事,她们都是来找娘娘的。”
凰殇昔挑眉,意示她继续说下去。
“皇上下旨要为质王选妃,号令众位大臣一起商讨商讨,选出来的贵女再到娘娘这来让娘娘再过目过目,如此被选出来的那些个贵女都往凤鸾宫跑来了,这会儿正在外面闹着。”
凰殇昔唇边有了笑意,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以及……阴险。
“质王什么态度?”
“听闻这事儿,质王殿下是不乐意的。”
“那皇上的态度呢?”
妽岚默了一会儿,道:“据说这事儿,皇上是非常乐意的。”
凰殇昔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拽过一件衣服穿上:“质王殿下也老大不小了,别人像质王这个年纪,别说成亲了,孩子都有几个了,嗯……质王好歹也是本宫的皇叔,本宫定会竭尽全力为皇叔物色一家好姑娘……”
话音未落,她便穿戴整洁,急不可耐地走出去。
质王,本宫等这坑你的机会已经很久了!
凤鸾宫门外,一干贵女们穿着鲜艳,大红大紫地聚在一块,不知打哪出来的侍卫守在凤鸾宫外,将这些女子挡着。
无论贵女们做什么讲什么,侍卫均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冷冰冰地将她们挡住。
不然依这些女人,凰殇昔根本不用听到外面有吵闹声,而是她们直接跑到里面去了。
“皇后真是好大的威风呀,我爹堂堂二品侍中,她也敢在我面前嚣张,给我摆下马威?”
“都日上三竿了,皇后怎么还不出来?本姑娘看这皇后就是故意为之!”
“哼!不过是一届无实权的皇后,还敢如此对待我们世家官家贵女?皇上让她替质王殿下选妃,她竟还敢怠慢,我回去定要告诉爹爹,说这皇后这般目中无人!让爹爹在皇上面前参她一本!”一名头戴紫红长裙的女子,一脸不屑道。
“哟!你这行头不小呀!胆子也挺大的,小妹妹,被家里人惯成这么个娇蛮的性子,质王殿下可不会要你哟!”
这是先前那名说自己爹是二品侍中的女子说话,她一身橘红色席地长裙,面露鄙夷。
“哼!别说的殿下就会选定你一样!你看看你,长没人样,身形猪样,换作是我,第一个将你踹了!”紫红长裙女子野蛮吼道。
橘红长裙女子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嘁!本姑娘还巴不得质王不选我呢!质王不选我那最好不过!”
她这么一说,着实吊起了人的胃口,喧闹声渐渐小了。
那女子又道:”那质王被先皇赐名‘无锦’,‘无锦无锦’,就注定了质王这一生苦难,死后连皇陵都入不了,
若不是我爹爹说皇命之下容不得反抗,我才不会来呢!如今我打扮成这样,也无非是不想被选中罢了!”
听她这么说,人群一下子轰动了起来,各各你推我涌。
“真的假的?”
“你不会是故意这么说让我知难而退你坐收渔翁之利吧?这我见多了!”
橘衣女子“呸”了一声:“骗你们本姑娘以后嫁不出去!那质王确实是个不祥之人,他害死了自己的母妃,还把邪气给了皇上,让皇上在冷宫待了很多年,如不这样,太上皇也不至于硬生生将当年皇祖赐给质王的字给改了!
而且就连被质王煞死的太皇太兰妃,太上皇也让她埋于冷宫的枯井之地,太上皇甚至下令,质王这辈子没有入皇陵的资格,子子孙孙亦如此!
哼!质王又如何,一个不祥之人,做了王妃也只是有一个头衔,皇陵不能进,恐怕玉碟也上不了,本姑娘才不想过去让自己变成命短之人!”
这话一次,全场一片哗然,没再有人继续挤着要冲进凤鸾宫,而是纷纷停下,甚至还有人后退了几步。
“哦?看来这位姑娘不止嫌本宫威严过大怠慢你们,还嫌弃我龙鳞最尊贵的质亲王殿下身带煞气命中有辱?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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