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多谢质王让路了。”
本来东陵无锦是没有那么气的,但是凰殇昔好说不说,偏偏就说个这么带挑衅的话,以至于……
质王殿下一怒之下举起折扇就要扫向凰殇昔,可是由于扫的速度过快,他手上没抓稳,折扇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给甩飞了。
可我们的质王殿下竟然还没察觉到,以为扇到了凰殇昔脸上了。
非常傲气道:“凰殇昔,教训一个小辈罢了,本王就不信本王还不能了!”
质王殿下动手的时候没往凰殇昔那边看去,高傲地仰着脸挥手过去,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凰殇昔那一脸无语的表情。
凰殇昔淡定地睨了眼离自己仅有几公分的手,再看了看东陵无锦那一副让人见了就好想动手揍他的模样。
质王,你能不能别这么逗?
“质王,你告诉本宫你在做什么好不?”声线带着三分无言七分平静。
“哼,谁让你不识相!怪不了本王!”质王殿下仍然没有回过头,一脸傲娇相。
凰殇昔眨了眨眼睛,伸手推开了东陵无锦的手臂,嘲笑一声:“质王,你确定你不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本宫其实很想笑,但是碍于你的面子问题,本宫很艰难地忍着没笑出来!”
东陵无锦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折扇居然不翼而飞了,猛地又抬头望向凰殇昔,她脸上什么事也没有,正摆出一脸讪笑的表情。
东陵无锦脸色很臭的同时夹着尴尬,耳根子微微发红,半响他仰头重重地“哼”了声!
“凰殇昔,别以为你在凤鸾宫和那些贵女说了几句本王的好话,本王就会对你改观,你想得美!”
凰殇昔双眸透着无辜,耸了耸肩,“是质王想多了,本宫从来没这么想过,本宫只是为自己的路打个基石罢了,质王太多自恋了,你若非要这么想,本宫没办法阻止你的想法。”
“你……”东陵无锦一口银牙险些被凰殇昔气得咬碎。
这女人怎么能这么嘴贱!他好手痒!
“夫妻就是夫妻,你和梵湮都一个奸样!本王不和你们玩了!”东陵无锦脸色难看,纷纷砸袖离去。
看着东陵无锦愤怒离开的背影,凰殇昔摊手,说不过人就生气,难道还怪我咯?
龙銮殿一干侍卫还没熄火,就看到了怒发冲冠的东陵无锦从眼前走过,脸又红又黑,像小孩子一样走路的力道特别重。
那生气的模样,整一小媳妇儿一样。
侍卫们对视一眼,然后……坚决装作没看见,嗯,没看见没看见!
御书房。
龙銮殿守门侍卫有个非常没有眼色的,在一干侍卫在对着干的时候,飞快跑去也十分通知东陵梵湮。
他想,那些没脑子的,还在瞎吵,可真便宜他了,等他禀告了陛下,受赏的就是他了。
侍卫将凰殇昔来了龙銮殿,却没进去一事如实禀报了东陵梵湮。
东陵梵湮听到是关于凰殇昔的,握住笔的手顿了顿,随即批改奏折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如果有人靠过去看一下,就会发现东陵梵湮并没有批奏折,而是抓着笔晃来晃去。
在听到凰殇昔一只脚踏进了龙銮殿门槛时,薄唇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如葱白般的长指敲打起桌面。
他甚至还想象出了凰殇昔想进去却又不进去时的纠结神色,狭长魅眸又增添几分笑意。
可是,侍卫接下来说凰殇昔毫不犹豫地走了,让东陵梵湮脸色瞬间寒了下来,周遭温度下降到令人打颤的地步。
敲打桌面的如玉长指停住,惊为天人的容颜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诡谲表情,笑得特为美特为阴森。
宛若黑濯石双眸变得深邃又幽深,“你说,皇后走得决然?”
“是是是的……皇后走得非常武断!”侍卫被东陵梵湮的表情给摄到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东陵梵湮的笑更为魅惑,薄唇划出渗人的弧度,“凰殇昔,很好!”
侍卫闻言,身形莫名其妙地颤了颤,他怎么感觉很冷?
魅眸轻轻一抬,落到侍卫身上,声线冰冷:“你,不必再出现在朕眼前。”
啥?
侍卫傻眼了,这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
“是,属下领命。”
呜呜,好惨,好惨的代价,兄弟们,我好想你们啊!我以前再也不敢随便邀功了!
入夜,月色微弱,星光璀璨,耀眼的星辉将下方的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凰殇昔闲逛了一日,终于重新走回自己的凤鸾宫,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看见妽岚和茗碎带着琐玥站在门外,正一脸着急地左顾右盼。
凰殇昔的步伐稍微缓了缓,转而缓步轻盈而去,淡淡的目光扫过妽岚和茗碎。
妽岚第一个眼尖地发现凰殇昔,脸上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痕迹,朝凰殇昔点了点头。
茗碎则是发现得有些迟了,凰殇昔近乎走到她才发现,见凰殇昔无视,茗碎压在心底的石头也掉了下去。
童真的琐玥看见凰殇昔,很热情地扑过去在她脸上重重地“啵”了一下。
“娘娘。”妽岚看着她,欲言又止。
“什么事?”将琐玥交给茗碎,凰殇昔挑眉道。
“娘娘,白贵妃来了……”
静善宫内。
一名雍容华贵的女人坐于高位之上,发饰精心装点,上的装掩盖了不少岁月留下的痕迹,她一手端着杯垫一手用杯盖轻轻刮着杯沿。
小指指套都硌到了手腕,可她却毫无察觉,似乎在想什么想得走神了。
杯中漫出的雾水朦胧了她莫测的面容,闲得更为琢磨不透。
她端着茶杯,眯着眼睛,许久都没有说话,而她的心腹王嬷嬷也很识趣地没打搅她思考,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太妃脸上的皱纹浮现,往一边凑过去,只见太妃笑了笑。
平静道:“王嬷嬷,你说哀家该不该那么做?”
王嬷嬷上前一步,俯身道:“老奴的想法比不上太妃想得周到,老奴觉得太妃的意思就是老奴的意思,老奴支持太妃的意思。”
太妃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时候,还是自己的心腹最得自己的心,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该听。
太妃再次用杯盖刮了刮杯沿,终于将茶水送进口里。
喝了一口后,她缓声道:“你说,玖儿会不会同意哀家的想法呢?”
王嬷嬷静默了半会儿,看了看太妃眯眼深沉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六王爷是太妃亲手养大的儿子,您的意思,六王爷又怎会不遵循呢?您说是吧?”
太妃放下杯子,伸出手盯着小指上长长的指套,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王嬷嬷说的。
“那可不一定,哀家倒想听听,如果玖儿不打算这么做,他又有什么打算呢?”
王嬷嬷没听懂,太妃是在问她,怎么忽然扯到问上六王爷了?
不过很快,王嬷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因为外面已经通报——六王爷到了。
王嬷嬷深深看了眼太妃,嘴唇翁动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吞入腹中了。
“儿臣参见母妃。”东陵玖意气风发,稳步而进,带着从容不迫,半跪下行礼。
太妃见了,满意地点头,笑意直达眼底,这才是她的好皇儿,临危不乱的精神才是她皇儿该有的,
并非只有那个杂种才适合做皇帝,她的玖儿更合适,甚至落儿也不差。
太妃笑意写满眉眼间,“好好好,玖儿不必多礼,在母妃面前不必过于拘束,随意一点便可。”
“是,儿臣知道了。”
太妃话虽是这般说,可这里谁不知道,太妃不过说说罢了,在太妃面前不遵守规矩的人,通常都是很惨的。
东陵玖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他也并没有将太妃的话听进心里去。
“不知母妃唤儿臣来,有何吩咐?”东陵玖开门见山道。
最近他忙着边疆的事情,还真没多少时间,不然换作平日,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将主动权交上。
太妃的笑收敛起来,眯起眼睛问:“玖儿这么急?边疆的事情是不是有些棘手?”
“尚可以!”东陵玖舒缓双眉,尽量不让太妃看出什么破绽,“儿臣会尽快解决的。”
东陵玖并非故意隐,而是太妃现在还抱恙在身,他不希望边疆的事还让母妃她老人家为他担心。
太妃半信半疑,皱眉问:“真的无大碍?东陵梵湮不出手了吗?”
东陵玖摇头:“他暂时缓兵不动,儿臣会趁这个机会与军队取得联系,再加派一些兵马过去,尽量把边疆的军马全救回来。”
“那就好,要抓紧时间了,可别再让东陵梵湮趁虚而入了,母妃看好你咳咳……”太妃点点头,还没说完又咳了起来。
东陵玖目露担忧之色,走上前去在太妃高座旁蹲下,蹙起俊眉,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忧心。
“母妃,这么多日,你的病还没好吗?儿臣再去请太医来,儿臣定让他们治好母妃!”
太妃扶上了东陵玖的手,苍白的脸色衬得她更为虚弱,她对东陵玖摇了摇头。
“无用的,哀家是自作虐,太医说了这病要不了哀家的命,不过多年未病,一病起来,想要好却是有些难度了,太医让哀家好好休息,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玖儿,你无须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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