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翎紧紧抱着姜之璐,抬眼看了下燕帝,随即道:“无妨,我也不想你在这里受苦。”
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敢对燕帝出手,那么他便无所畏惧,这样也好,璐儿在这后宫中要每时每刻提心吊胆着,他到底也是舍不得。
要不要将她带出水深火热的皇宫,已经折磨了他许久许久,此下这一情形,也算替他做了决定。
也罢,他不必再为这个而担心了。
姜之璐艰难地看着宫翎,看到他精致紧绷的下巴,看到他眼中倒映的自己,此时此景,她还有什么可说吗?
宫翎,这是为了她,她难道还能责备他不成?
姜之璐静默半响,最后终是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上辈子没被谁爱过,这辈子,在这里能遇上一个肯为了她冒险,为了她将自己至于陷地,虽是鲁莽,可她,还有什么可求?
有人如此,她就算待会儿要为他死,也值了。
见到姜之璐露出了笑容,宫翎难看的脸色才稍稍地缓和了些,手臂的力道又紧了紧,却注意着不会伤害她。
别怕璐儿,我会带你出去的。宫翎心中默自念道。
他复而抬眸看向一旁冷眼盯着他们俩的燕帝,眼中那抹暖暖的温柔一扫而空,转而覆盖上了凛冽的戾气。
他没有说话,却隐约能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怒意,习武之人的燕帝自然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却嗤之以鼻。
燕帝冷冷地诡谲笑道:“朕的好皇帝,你说与朕喜爱的嫔妃通.奸,朕该做什么好?一个是朕的皇弟,一个是朕的答应,你当真好极了!”
宫翎不为所动,神色不变道:“璐儿是你的嫔妃,可皇兄是如何待璐儿的,你自是清楚。
臣弟替璐儿不值,若不能受宠,她便要在这皇宫中孤独地死去,你不怜璐儿,可臣弟怜惜!既然皇兄不喜她,我与璐儿又是两情相悦,不如就成全我俩?”
燕帝一听,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一个朕的皇弟,现在倒还当面打朕的脸?真是朕的好皇弟弟朕倒想知道,你拿什么资本做这个买卖!”
宫翎气息一凛,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最后抿唇坚定道:“臣弟……臣弟可拿皇宫布局图作为交换!”
被他抱在怀里的姜之璐猛地睁开眼睛,扯了扯他的衣袖,摇头轻声说:“不要,不要为了我做这些,真的不要,现在就够了……不要再做别的了。”
宫翎没有理会姜之璐,他坚定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燕帝,似是在等待他的答复。
燕帝忽然意味不明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布局图?翎弟说得可是那日你袖中的东西?”
宫翎没说话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从御花园的假石下拿走的是真的,他可不会让燕帝轻易糊弄了。
燕帝那颇有深意的大笑转为了阴森森的冷嗤,“朕的皇弟,你确定你要用他来做交换?你确定……你有这个资本?”
宫翎凝眉,这话什么意思?
倏然,宫翎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在另一边,远离皇宫的平王府上,一个盗贼闯进书房,竟将琉王殿下给引过来了!
贼人闯进书房,将里面寒得乱七八糟的,琉王赶到的时候,那贼人已经早一溜烟地逃走了,管家匆匆忙忙进去观察一番,发现那贼人竟什么都没带走!
这不禁让他奇怪,他再次确认一番,确实没损失任何东西!
可是,琉王的脸色却不那么好看。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书房里放了什么?书房通常都是机密重地,一般人都不得随意进入,除非是极为亲信的人才可。
而书房里回房些什么,同样作为王爷的他最清楚不过了!
琉王俯手身后,静静地站着,唇瓣勾起的笑容变得有些阴沉难测。
凰殇昔也在人带领下慢悠悠地走来了,听到了书房被闯,她同样稍明白了什么,因为平王能如此迅速找到那布局图,全是她的功劳。
凰殇昔不紧不慢地走到离宫瑜几步远的距离,她是很识趣的。
“无故遭到被闯,闯得竟是王府最重要的书房,而入室的时间恰恰选在了平王进宫的时间,这还真是不得不令人起疑呢。”
凰殇昔说得风淡云轻,仿若这样的事情,她早便司空见惯了。
“至于里面会不见了什么,想必琉王殿下已经猜出来了。”
宫瑜脸上的笑容越发艳丽,好似满面春风的花儿,可却硬是让人感觉,这极为协调的脸和笑容之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和谐!
“姑娘想告知宫某何事?”
凰殇昔勾着唇似笑非笑地说:“若是那个东西不见了,我想知道你和平王的盟约会如何呢?”
平王和琉王结盟的事情,平王虽踌躇不决,没有正面回应,但这却是默认结盟了的,这个她早便知道了……
琉王宫瑜没有看向她,而是勾着意味不明的浅笑,诡对道:“姑娘如此聪慧,想必是能猜到的。”
不说与否,讲这个抛给了凰殇昔,她倒也不恼,也不再言,安静不做声地站在原地,静候宫翎的归来。
老管家战战兢兢地从书房走了出来,走到琉王身边低声问:“琉王殿下,这下该怎么办?”
宫瑜瞥了他一眼不做声,这老管家摆明是不清楚宫翎将布局图放在书房里了,这会儿过来是要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反倒是凰殇昔出声了:“老管家,请问一下,贼人闯进王府难道就无人发现吗?为何偏偏等到贼人进了书房,甚至几乎不被人发现而脱身,是王府内没有侍卫吗?”
一言出,老管家因被美如琉王那张漂亮却阴森的面容给惊得停滞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过来!
是呀,他们平王府向来守卫森严,怎会让贼人闯进来如此之久都没人发现?
毫无疑问——府里有细作!
老管家在平王府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心中下了决定之后,他立马就召人过来,要将府里上上下下搜查一番,务必找到那细作!当然,这举动必须是秘密进行的,不能打草惊蛇……
但是就在老管家传达完命令的时候,守在平王府外的侍卫匆匆忙忙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说。
“不好了管家,王府让宫里禁卫军给围起来了,说是要、要抄了平王府!”
凰殇昔闻言玉眉一凛,风淡云轻的脸色霍然凝结阴沉起来,好一个燕帝!
敢伤她的十七,利用十七引宫翎进宫,趁机夺走布局图,现在竟还要抄了平王府?
这分明就在告诉她一件事——十七在宫中有危险!平王宫翎身处险境!
燕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让你伤害十七的!
老管家脸色也是蓦然巨变,一张老脸变得通红,扯着嗓子说:“哼!你回去告诉他们,堂堂平王府,岂是他们谁抄就抄的?平王府的主子是王爷,没有王爷允许,哪怕是皇帝亲自来了,我这平王府也不许动!”
管家让人带话过去,可终究还是不大单过放心,跟宫瑜道了句有事要忙便便告辞了。
听到脚步声渐远,凰殇昔迈开步伐就像跟着去,宫瑜这时忽然叫住了她:“姑娘,我若说不结,你当如何?”
凰殇昔脚步一滞,唇际扬起一抹冷笑,淡淡地声线中透着几分寒意:“不如何,若是因此琉王要结盟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能觉得,平王的这个皇兄,似乎也不怎么样。”
确实不怎么样,有用武之地便劫来,而无用,便弃之如履,没有永远的盟约,更没有所谓的兄弟,只有永远都在妄想的利益。
在利益面前,一切不过是泡沫。
琉王抿唇清浅一笑,不置可否。
他确实不如何,他称号所为琉璃琉王,可并不代表他是琉璃,难道就无人听说过,美丽的东西,往往毒性越强?
而他,便是最毒者!
无人带领,凰殇昔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不是路难走,而是方向难寻,她不知道要走哪个方向。
好不容易半路上遇到婢女,她这才走对了方向,还没到王府门前,她就听到了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我们手上的是圣旨,抄平王府是皇上下得令,而非我们擅自执行的!”
老管家虽年老但声线还很洪亮的声音。“笑话,平王府又不是你们的皇宫,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谁抄就抄的?我管你们什么圣旨,圣纸的,今儿除了平王亲自允许,否则你们这些人,一个都不准踏进平王府一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好大的胆子,竟敢连圣旨都不遵,抗旨不遵,我看你这老家伙是活腻了!”
老头两方人们对峙不下,府里的婢女小丫头闻声就怕了,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凰殇昔明锐地察觉到,便让她退下去了。
而与此同时,门外霍然响起一道高昂的声响:“皇上下令,今日之内务必将平王府抄了今有人阻挠,但是圣旨不可不遵,所有人听令,拿起自己手上的剑,给我闯!谁若敢阻挠,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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