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迷离,皇倾箫眼中的景象模糊,可他依稀能看到那张属于凰殇昔的脸。
唇上甘甜的味道,他一直都想尝试,那美妙的滋味让他怎么也松不了口。
那张朦胧的脸让他更想就此沉沦下去。
无论是与不是,他都认定了身下的人就是凰殇昔。
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可以放纵自己,完全地放任自己沉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只知道自己在紫荆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她入骨。
多少次想她想得难耐却只能硬生生忍着,如今借助药物,他想就这样一直错下去。
那怕前面是地狱,有她一.夜,他踏过去也无妨。
低哑磁性的声线从他喉咙发出:“难受,给我……”
她喉咙哽咽没有说话,身体也没有挣扎,她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那样的温润儒雅,哪怕到了如今的境地,也会问对方一句“愿不愿意给他”。
皇倾箫的手已经将她胸前一大半撕开,擒住她双腕的大掌也松开了。
唇,慢慢往上移,吻在她的眼睛。
眼睛……
迷离微眯的星眸蓦然睁开,眼中一片清明,头脑的思绪占据上风,他撑起身子,盯着身下的人儿……
昔儿……居然真的是昔儿……
皇倾箫手足无措,一张俊美无双脸褪成白色,她连忙将凰殇昔扶起来,声音局促不安,“昔儿,对不起对不起……”
凰殇昔缓过神来,微张着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皇倾箫知道,他若是不清晰过来,他们之间那点能够借助“兄妹”来维持的亲密也都荡然无存了。
她是他的妹妹,他不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倾箫在脑中不断告诫自己,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可当身体的燥热再次加倍翻滚的时候,怀中软玉温香,冰凉的感觉让他十分舒服,双眼再度迷离的瞬间,他一把将凰殇昔推开!
“你走开!”
凰殇昔被他重重一推,算是彻底回过神来了,她缓缓站起身朝他走过去,“倾箫,你怎么样了……”
“别过来!离我远点!”皇倾箫按住腹部,朝她吼道。
凰殇昔微微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口吻如此重地对她说话,他从来都是温声细语,如此声调,还是对着她,她当真是被吓怔住了。
“别靠近我!”皇倾箫脸色都白了,凰殇昔若是靠近,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凰殇昔也急得白了脸,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敢动,“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皇倾箫手掌紧握成拳,用来刺激自己的意识和理智,“拿……拿冷水过来。”
不过几个字,他说完便已经大汗淋漓了,呼吸也是急促紊乱的。
凰殇昔忙不迭点头,可是脚步又收了回来,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说道:“可是凰沾露说没有解药的……倾箫,要不我给你找个女人过来?”
找个女人给他?
除了凰殇昔,他谁都不要!
哪怕结果是爆体而亡!
皇倾箫的掌心突然就被他抓破了,他强行忍住体内浓浓的燥火,“不用……你、你给我……拿冷水过来……”
“倾箫……”凰殇昔还想再说什么,他一声怒吼,“我不要,你快去!”
他如此坚决,凰殇昔立刻噤声,连忙跌跌撞撞跑了去。
皇倾箫喘息急促,胸口剧烈,一张俊美的脸已经让汗浸透,他艰难地站起身子,半蹲半走……
紫荆国还巢宫内。
紫荆帝将太后送回自己的寝宫,太医一番医治之后他便回来,静贵妃紧随着他身后。
皇虚筌坐在高位上,面对站在他身前的几人,脸上没有表现出愤怒,悲凉等情绪,只有一张无比淡然的脸。
皇沾燊没有进来的时候是忐忑不安的,但是已经进来了,再忐忑也没有用了,只能坦然相对了。
他坐在皇虚筌对面,面对自己父皇逼视过来的视线,皇沾燊下意识地躲开了。
皇虚筌盯了他许久,最后才沉着声音说道:“沾燊,你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皇沾燊扭头看向自己的母妃,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他这才站起来,声音不轻不重,“儿臣想要什么,这么多年来您看在眼里怎会不知道呢?”
“沾燊想要朕这个位置?”皇虚筌笑起来,却不达眼底。
“父皇,儿臣努力了这么多年,您却一直不给儿臣这个机会,儿臣自认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统治整个紫荆,您年纪不少了,就把紫荆给儿臣吧!”
皇虚筌瞥向一旁的静贵妃,但话是对皇沾燊说得:“朕的身体如何你们自己知道,朕连银发都未长出来,这个位置恐怕还会坐很久。”
皇沾燊与静贵妃对视一眼,咬着牙道:“父皇,儿臣不想对您动手,您还是答应儿臣吧!儿臣敢保证您退位之后想去哪里儿臣都不拦着,让您好好享受后半辈子!”
“朕退位让她做太后吗?朕说过,朕的皇后只有一人,太后的位置,也只能是她。”皇虚筌视线冰冷扫向静贵妃。
静贵妃手紧握,她对上皇虚筌的视线,目露不甘,“难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抵不上她吗?”
“这么多年?”皇虚筌笑了,笑得有些嘲讽,“别说这十几年,哪怕是你一辈子在朕身边,也抵不上她很分毫……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暗地里做的事情,朕只是没心思管你罢了。”
静贵妃两手紧攥,不是抵不上琴雪沁这个人,而是连这个人的分毫都抵不上!呵呵……她这近二十年花在这皇宫,便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青春!
好呀,真是好呀,这个答案足以摧毁她的一切,他如此的狠心,那么她还要为他着想!
“李婉静,朕让你生下了两个孩子,已经是对你的仁慈,若不是念在你曾经在朕是太子的时候帮过朕,朕的孩子只有倾箫和昔儿!”皇虚筌面不改色地道出一个真相。
指甲被她狠狠嵌入肉中,她目露阴鸷,“你就这么对我?”
皇虚筌皮笑肉不笑,“不然呢,朕心里只有雪沁,朕心目中的孩子也只有倾箫和昔儿。
朕当年说三皇子刚出生就死掉了,其实那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那是朕给众位大臣们的答复罢了……朕怎么可能再做对不起雪沁的事情。”
“你——”静贵妃眼睛圆睁,一手指着皇虚筌,“你,你好狠的心,好冷的心啊!我跟了你二十几年,你……”
皇虚筌只是笑,一张脸上全都是淡漠。
静贵妃面目凶狠,余光似乎瞄到了什么,她转身,看到那副画卷,妒火迅速烧满了她整个胸腔。
这个女人,她化成灰也认得!
皇虚筌顺着静贵妃的视线看去,眼神变得暗沉无比。
她一手指着墙上的画卷,对皇沾燊说,愤怒得胸腔剧烈起伏着:“沾燊,去把它拿过来!”
然而没等皇沾燊转身看去,皇虚筌抬起手,手掌一拢,画卷朝他飞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他两手之上,他沉着脸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收好。
“你居然还留着这副画卷?她都已经不在紫荆了,现在都不知道死了没有,你还留着做什么!”静贵妃嘶吼。
皇虚筌却是一句话都不答,将画卷卷好,收进自己怀里。
静贵妃见此,眼中妒火彻底将她的理智蒙蔽了。
她伸手攥住皇沾燊的衣袖,恶狠狠地说道:“沾燊,不要再说下去了现在就逼他让位!本宫要做太后,要看着他给那个贱人筹备那么多年的位置毁灭在本宫手上!”
或许是静贵妃最后的话,又或许是“贱人”二字,皇虚筌的脸色顿时就沉下去了,一沉到底。
皇沾燊看了眼静贵妃愤怒的模样,他低声说道:“父皇,儿臣当真不想伤到您,您就把位置给儿臣吧,儿臣一定替您还好守护紫荆的!”
皇虚筌终于扯出了讽刺的冷笑,“替朕守护?朕若说不呢?”
“父皇……”
皇虚筌打断他的话:“连与朕直视的勇气都没有,你拿什么来管理紫荆?倾箫不愿做太子的时候,跪在地上都敢与朕直视,气势还分毫不差,
而你呢,现在你占据有利之势尚且不敢对朕对视,你拿什么来统治紫荆?”
皇沾燊咬牙,“父皇,您别逼儿臣,儿臣真的不想对您下手!”
“哼!”皇虚筌哼笑,讽刺意味十足,“朕的紫荆只会留给雪沁的孩子,而你李婉静的,想都别想!”
“父皇,您听儿臣一声劝吧!”皇沾燊心急道,双手垂在身侧紧握住。
静贵妃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她双眼里只有愤怒和不甘,她一把扯过皇沾燊的手,狠狠道:“沾燊,你不必再劝他了,你没听到他说只会留给皇倾箫吗?他执迷不悟的话,你再心软也没什么用了!动手吧!”
皇沾燊看了眼神色冷漠的皇虚筌,咬着牙,心一狠,“父皇,既然如此,那您就喝下那碗药,以后都好好在床上躺着吧!”
皇虚筌的视线落到了摆在自己跟前的一碗黑漆漆的药上,带着周围的嘴角浅勾起,“想要朕喝下,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皇沾燊一惊,连忙意示皇虚筌身侧两个太监控制住他,那两太监对视一眼,居然毫无动作地站在一旁不动。
皇沾燊惊愕,“你们两个,控制父皇,让父皇喝下!”
两太监还是一动不动。
皇虚筌冷笑,“看来朕的好儿子被人黄雀在后了,这些人,貌似不听你的命令。”
皇沾燊惊怔,什么?!
静贵妃也觉得不对劲,朝自己身旁的侍卫说道:“你们别愣着,赶紧上前让皇上喝下!”
身旁的侍卫却是一动不动,仿若听不到静贵妃的话一般,静贵妃慌忙站起身,走到皇沾燊身边,“怎、怎么回事?”
皇虚筌笑声更大了:“朕的好儿子啊,你难道一点都没发觉自己的人已经被调走了吗?”
皇沾燊脸色有些白,护着静贵妃往后退去,眼睛逼向皇虚筌,“父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皇虚筌摇头,老脸上是他不想隐藏深沉和狠厉,“果然还是不够聪明,你怎么会猜到是朕呢?”
皇沾燊一怔,随即后退的脚步不由得加快,很快就退到了角落上。
“不是父皇,而是我。”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身大紫红罗烟长裙的女子站在门外,勾着一抹清浅的笑容,却是隐藏冷嘲热讽。
凰殇昔玉眉轻扬,唇瓣的弧度让人见了十分刺眼,当然,这是看在皇沾燊和静贵妃眼里的。
她缓缓走进,琐玥紧随其后,而后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皇虚筌身侧,讥笑而道:“皇沾燊,胆子倒是不小,想逼宫让父皇让位?”
皇沾燊脸色难看,“凰殇昔?居然是你!”
凰殇昔笑得很美,“对,是我。”
皇沾燊的手紧攥,“真是没想到啊!”
“你想不到的还多了去了,对此感到吃惊就好,不用说话说得这么咬牙切齿,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
“凰殇昔!”皇沾燊怒吼一声,凰殇昔没有搭理,而是将手搭在皇虚筌的肩头,轻声问道:“父皇,你可有事?”
皇虚筌目光变得宠溺起来,“朕没事,放心吧,想要对朕不利也要看看是不是朕的对手。”
他皇虚筌也是会武动的人,寝室里区区几个人,还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对于出现的人是凰殇昔,他也是有些吃惊的,还以为会是皇倾箫。
确认皇虚筌无事,凰殇昔这才放下心来,她转而面向皇沾燊,别问她为何总能找到正确位置。
因为她现在已经能看鼻息找人,这会儿呼吸最急促的必定就是皇沾燊。
“来,让我瞅瞅,这逼宫呢是一个怎样的罪,严不严重呢?”
琐玥在旁很是恭敬地回答,“回主子的话,当朝是有逼宫罪的。”
“是怎样用刑的?”
“奴婢不清楚,但是奴婢知道,罪罚很重!”
“哦……”凰殇昔别有深意地拉长语调,随后点点头,朝着皇沾燊的方向说道:“怎么办,我好像救不了你。”
皇沾燊一张脸都扭曲起来了,“凰殇昔,你在假惺惺什么,我皇沾燊不需要你虚情假意!”
“哦。”凰殇昔淡淡地点头。
“这些人都是你的布置下来的?”皇沾燊还是不敢相信,硬着头皮再问道。
凰殇昔又点头,莫名其妙地来了句,“暂时给你的脑子加一分。”
“你一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计划,等着我们自投罗网,然后将我们除之后快是不是?”皇沾燊咬牙,眼中充血。
“嗯,又加一分。”
“凰殇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沾燊怒,他好好的说话这个女人能不能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问得太蠢了,减两分。”
“你……”皇沾燊怒极反笑,“这些都是皇倾箫的人吧!”
“再加一分。”声线平静。
“满分多少?”皇沾燊忍不住问道,居然让她给带进去。
“一百。”
“我现在几分?”
“一分。”
“凰殇昔你耍我呢!”皇沾燊愤怒地瞪大眼睛,狠狠瞪向她。
凰殇昔面露鄙夷之色,“现在才发现?太蠢,扣两分,现在是负分,哦……就是比没有更惨的分数。”
皇沾燊气得简直鼻孔都要冒气了,静贵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琐玥在旁偷笑。
“皇沾燊,逼宫的感觉好不好玩?现在是你要自寻死路,你在生辰宴上布置下来的人,下一刻就要我全部都清除了,现在这个还巢宫所有的人都是倾箫的部下,皇沾燊,你觉得你要怎么死才好?”
皇沾燊脸色逐渐从气愤转到惨白。
凰殇昔将皇虚筌跟前的黑咕隆咚的药拿过手里,凑过去闻了闻,玉眉凝起,“自从你选择走进这里的那一刻,你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更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又将碗放了下去,“我真的不懂,父皇是你的亲生父皇,这十几年来,你明目张胆的野心父皇也是知道的,他却没有责备过你一句话,更没有对不起你,
可你呢,现在却是选择逼宫,还想给父皇下药?皇沾燊,你的良心都被狗叼去了吗?”
“不,我没有想过要父皇的命,那碗药不会让父皇没命的!”
凰殇昔冷笑一声,“不会要了命,或许真不会,但你是不是想让父皇一辈子躺在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你自己想想,是死了好还是那样要死不能死活活受罪地活着更好?
皇沾燊,你自己扪心自问,我父皇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不过是一个皇位罢了,虎毒不食子,而你呢?子毒食父,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一个人,是不是父皇的儿子了。”
皇沾燊紧咬下唇瓣,大掌紧握青筋暴露。
话锋一转,凰殇昔直指静贵妃,“还有你静贵妃,父皇是你的丈夫,当然,这一点上我不承认。
可哪怕他如何,他也给了你贵妃的位置,让你什么衣食无忧,后宫的妃子谁也对付不了你,可你呢……偏偏贪得无厌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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