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答案,但是谢萦纡并没有径直说出来,因为她大概上是知道什么事情了。
她没想到南宫离会下手这么早,但是这件事情她还没有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她还需要再去查证。
想到这里,谢萦纡抬起头来,“若是萦纡说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上官雪做的,您相信吗?”
“现在物证已经在这里了,你觉得哀家是小孩子吗?岂会这么好糊弄?”
谢萦纡暗里撇了撇嘴,说几句话就要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您先别急,”说着谢萦纡将桌子上的宣纸拿了起来,“上官雪有一块玉佩,这是人尽皆知的,只是您再看着这张宣纸,这蛇虽说是看不出颜色,但是头朝东南,尾朝西北。”
谢萦纡还未说完便被太后打断,“所以这不正好就是上官雪的玉佩了。”
“都说了您别着急。”谢萦纡四周打量了一下,从旁边的一个书柜上拿出一沓宣纸来,并从中抽出了一张。
太后不明白谢萦纡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于是便不说话,安静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谢萦纡刚刚就注意到了太后的贴身侍女身上挂着一个玉佩,虽然成色算不上是最好,但是上面的纹路还是很清楚的。
“不知道可否借用一下你的玉佩?”谢萦纡走到侍女的身边笑着说道。
但是这个宫女看起来好像并不乐意,听见谢萦纡这么说,一只手赶忙附上玉佩,眼睛为难的看向太后。
“袭人,你就暂且先拿出来,用完洗净便是了。”
袭人?谢萦纡挑了挑眉,这个宫女居然和《红楼梦》中的一个侍女重了名字。好听,但只希望她们的命运不要相同。
原来这个袭人身上佩戴的玉佩是太后赐给她的,既然是太后所赐,那便是圣物,所以她才不敢随随便便拿给谢萦纡,更何况太后还在跟前儿站着呢。
既然太后都已经发话了,袭人也就不再拘谨,将玉佩从腰带子上解了下来,“拿去。”
“谢了。”谢萦纡将玉佩接过来,往空中轻轻一抛,又稳稳地接住了。
用玉佩沾了些墨水,印在了宣纸上。再将玉佩拿起来的时候,玉佩上的花纹就已经印在了宣纸之上了。
“太后您看,这玉佩之上的鸳鸯戏水图案已经被印在了宣纸上了。”
太后看了一眼,“那又如何?”
“那您看这对鸳鸯是头朝哪里又是尾朝哪里呢?”
太后看了一眼,便明白了。
“也就是说,若是印在宣纸上,那么这个玉佩上的图案就应当是相反的了,这么说来……”说着太后若有所思地将之前那张宣纸拿了起来,“原来的玉佩便是……尾朝东北,头朝西南?”
谢萦纡笑着点点头,“没错儿,所以,这个刺客并不是上官雪。”
太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也罢,之前是哀家误会上官雪了,那两个小孩子的事情哀家会和刑部说的,不过,俞公公的尸体应该还在你们那里吧,随着哀家的证据一起交到刑部吧。”
谢萦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两小童也总算是没事了,不然师父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托梦来找她的,并且此生她都不会过的安稳。
本来谢萦纡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来了,没想到太后居然又来了一句,“既然刺客不是上官雪,那么就是另有其人了。萦纡,哀家知道你是查案高手,那么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查。”
谢萦纡赶紧摆摆手,这种烂摊子她怎么能随便接呢,若是在这里耽搁太久了延误了回去的日子,药鬼指不定怎么惩罚她了。
“萦纡可不能担此大任,刺杀太后可是大案子,萦纡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再说了,这宫里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捕快,这种事情还是交由他们做吧。”
太后想了想,最后点点头,“也罢,那你就先下去吧。”
出了太后的寝宫,谢萦纡的笑脸立刻下去了,面色阴沉地看着手上的墨水。
看了看周围,果然,太后已经将所有的宫人都吩咐下去了,这寝宫周围算起来就只有袭人这一个宫人,再加上南宫离的那块玉佩,使谢萦纡不得不往那件事情联想。
呵呵,南宫离,你的心究竟有多狠?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前。
谢萦纡在试演着当时的场景,轻轻将桌子上的砚台推翻,于是墨水会整个地浸透宣纸,这时再把玉佩印上去,根本就不能。
再换一种思路,若是刺客无心将砚台碰倒,玉佩是沾了墨汁而后又印到了宣纸上。且不说他行走江湖这么长时间,又是江湖上第一大教的教主,就算是一个笨贼也不会笨到让腰间的玉佩沾到宣纸之上的吧,所以,由此可以推断,这个玉佩的印记是人为故意留下来的。
但凡是一个人,只要打上眼儿一看,便立刻会把矛头指向上官雪。
若是这件事情仔细推敲起来,不难看出这根本就不是上官雪的那块玉佩。只不过,他很聪明,明知道太后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去处理。
让谢萦纡没有想到的是,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居然也是一门心思认为是上官雪干的。
从云秀宫出去的时候,谢萦纡原本应该是无事一身轻的,但是相反,现在却感觉肩膀上越来越沉重了,既然南宫离上次已经出了一次手了,最后却没有成功,那么他就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但是麻烦下去自己做了坏事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好不!
一想到这里谢萦纡就来气,一个大男人做了事情还不敢承认,其实他明明是可以什么蛛丝马迹都不留的,但是他却偏偏留下了一个指向性十分明确的线索。
当走到云延宫的门口,谢萦纡整理了一下心情,但是一想到宫里还有一个正生着气的大男孩她就头疼啊!
一只脚刚刚迈进云延宫的门槛,便有侍卫上前道:“小姐,云和宫的小王妃正在大堂候着您。”
谢萦纡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云缠过来做什么,谢萦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朝着大堂走去。
一到大堂云缠果然在里面坐着,看到谢萦纡回来了立刻惊喜地站起身来,“萦纡姐姐你回来啦。”
谢萦纡露出一个笑脸,她其实还是挺喜欢云缠这个小丫头的,天真单纯的,没有什么心机。
“嗯,云缠妹妹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云缠撇了撇嘴,一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坐了下来。“我能有什么事情啊,只是每天呆在宫里没什么事情,着实烦闷的很,好不容易逢着姐姐在这里,正好来找姐姐解解闷儿。”
一入宫门深似海,还好她和尘有着约定,不然一想到她的后半辈子都要在这深宫里住下去,那她真的会被逼疯。
“那最好不过了,反正我天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干。”
谢萦纡口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其实心里想的却是:不不不,我每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干呢!
算了,既然这丫头无聊,她过不了几天就要走了,那就多陪陪这个丫头吧。
“对了姐姐,上次来就没有见到那个女人,她去哪儿了?”
帘珠?谢萦纡往外门外看了看,而后又认真的摇了头摇头,上次就说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现在她忙着都没什么时间在宫里自然是更不知道她在哪里了。
云缠墨色的好看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谢萦纡,“姐姐,你是不是……”
“我?我怎么了?”
云缠撇了撇嘴,“姐姐,你的心真的是好生大,若是殷尘哥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云缠可是一定会和他闹死闹活的!”
看着云缠一脸认真的样子,谢萦纡忍俊不禁起来。这个丫头,还好是在她的面前,这若是这别人面前指不定怎么想她了,哪里有在当事人面前说这种话的。
“我相信尘,所以你也相信小王爷便是了。再说了,这宫中三宫六院,皇上更是后宫佳丽三千,男人三妻四妾岂不正常?”谢萦纡笑了笑,娓娓说道。
很明显,谢萦纡又说违心的话了。但是若是在云缠的面前不这样说的话,等到将来有一天小王爷真的纳了妾,那她岂不是也真的要寻死觅活了。
果不其然,谢萦纡此话一出,云缠的小性子立刻就来了,“难道殷尘哥哥有云缠一个人还不足够?我爹虽然是一朝的丞相,官位也没有低他多少,但是一生还不是只娶了我娘一个人?”
对了,丞相大人!
当云缠提到丞相的时候,谢萦纡的心陡然漏了一拍,她虽然名义上是丞相的义女,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去看他和丞相夫人,一年前还在丞相府婚前出逃,估计丞相府一定也因此受了牵连。
现在,她已经没有脸再去问云缠这件事情了,丞相大人是个好人,就她现在的情况来说,还不能做什么,只求丞相大人能够原谅她吧。确实是她这个做女儿的辜负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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