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柳诧异得差点跳起来,“诶呀!七皇子妃!您在做什么?”
这大婚之日往婚床上泼冰水,她是什么意思?
叶绫雪笑靥如花,越过歆柳,伸手打开了房门,那个男人已经站在门口了,此时正抬着一双阴魅中带着几分戾气的眸子看向她。
“七皇子。”叶绫雪徐徐开口,不紧不慢。
华凌辉唇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歆柳,你先下去。”
歆柳焦急地看着他,可是她怎么敢破坏七皇子的好事,当面指责七皇子妃往床上洒冰水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卡在她的喉间说不出来。“是……可是床……”
“下去!”华凌辉厉声说道,他的话,向来不容反驳。
歆柳为难地退出门去,可她刚出去,这个男人的燥热便再也抑制不住,一股脑的热浪冲上心头,他双手用力将叶绫雪一搂,抵在门边。“五小姐,这些天你真让我好找,你上哪里去了?”
他的酒气喷在她的颈边,本是惹人躁动的暧昧,但在叶绫雪眼中却是极致的冰冷和恶心。
她配合地贴在他的耳畔说道,“七皇子若是真想找我,怎会找不到呢。为何我会替嫁长姐,七皇子不是早就内心有数吗?”
“哼,叶重天那个老狐狸心里想的事情,我如何不知。是你也没什么不好的,怎么,依你看,我的未来,可能成就大事?”华凌辉问道,他这么自信,其实根本不需要问她。
叶绫雪看着他贴近的面容笑着,他的双眸一如从前那般闪耀明亮,迷离得好像能够吸走人的灵魂。
燥热的气息越来越近,男人的大手抚上了她的细腰,一道深沉的吻落在了她的颈上,接着,他的疯狂在她的颈边游离,迷醉而浪漫。
叶绫雪被他疯狂的吻弄得有些迷茫,她承受不住他的狂热,从来就不,即使他将她百般伤害,可内心中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心动,她曾经想过很多很多次,是不是没有了叶红烟,他就会多看自己几眼,是不是只要叶红烟死了,他就会成为她的……
“七皇子殿下,”她吸了一口气,轻咬着他精致的耳廓,“当然。”
当然,你会得到一切,然后,全部被我毁掉。
叶绫雪笑着,连华凌辉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倒是挺主动,虽然是个庶出,但说的话他爱听。
在华凌辉看来,叶绫雪所说的未来其实大多数人都应该预见,而她只是恰巧相信他,并且说出来了罢了,叶红烟又何尝不是这么肯定地看着他。
不论如何,一夜值千金。
华凌辉将叶绫雪整个地打横抱起,在雨点般零碎而炙热的亲吻下狠狠将她往床上一压。
“唔……”凉,后背一片冰凉。
她从他的酒气中清醒过来,翻身将华凌辉轻轻按到床上,“七皇子殿下,绫雪不过是替嫁的女人,不配与七皇子同寝。”
烛光幽幽,华凌辉眼神迷离,他喝了那么多酒,没地方发泄一下可这么行,当然不能让到嘴边的美食跑掉,“这是你的荣幸。”
但,男人显然背上倏然一凉,震惊中猛地停下动作,瞳孔放大,伸手一摸,竟是寒冷刺骨的冰水!
“你!你是不是想死?”他倏地跳起来,将湿漉漉的叶绫雪晾在床上,整个人显得极为愤怒,“这里怎么会有冰?”
叶绫雪自然是不想跟他同寝才弄冰来了,至于选择冰的原因,自然是……华凌辉讨厌冰!
就算喝了再多酒,他此时也该醒了。
华凌辉用比冰还要寒冷的目光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该知道我最恨这东西。”
叶绫雪拾起一块冰块握在手心,任它在掌心融化,那刺骨的感受让她清醒,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的脸,“七皇子,恕绫雪不知,在我们乡下婚事在床上铺冰意为吉利。”
华凌辉冷哼,狭长的黑眸眯得很细,从中透出非常危险的意味。
她很清楚,在华凌辉的母妃被鸠杀之后,他才几岁大,便被欺凌困入冰窖,险些就要冻死,这还是后来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至于是谁说的,她已经有些不记得了,只知道华凌辉此生最恨的就是冰了。
华凌辉简直咬牙切齿,加上几分醉意,他显得颇为怨毒,“你最好现在就弄明白,不管未来的事我要你知道,过去的事你也给我记住了!以后再往床上放冰,我就要你死!”
是了,这才是她所认识的华凌辉,这样才对。
叶绫雪出奇地没有觉得畏惧,她从前最怕华凌辉发脾气,可现在却觉得,说不定他一直这么发脾气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气死。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是,妾身知道了。”
华凌辉没有消气,他见到冰的反应简直就像女人见到小强,全身的寒毛都耸了起来,整个人都不对了,粗鲁地扯掉桌布,将酒水踹飞墙上!
“哼!晦气!”华凌辉狠狠瞥了叶绫雪一眼,要不是那个女人还坐在冰床上,他真恨不得一把将她扇飞!但跟女人斗气也太不理智,他还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今晚你就自己呆在这里吧!”
“恭送七皇子。”这可是叶绫雪巴不得的结果,她恨不得华凌辉快点走。
真奇怪,即使他身份不及其他皇子,但在这澜霜国,想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数之不尽,偏偏这个女人跪在床上,用一副毫不在乎似的神情送他出门,那双眸子,简直跟她身下的寒冰一样生冷。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淡的女人,说她“晦气”实在是气血上涌,出来透了透气,实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若不是觉得屋中温度越来越低,他其实想进去好好与这个女人聊聊。
“砰——”大门被狠狠关上。
叶绫雪这才松了口气,摆脱了那个贱人不禁觉得心情大好,便“咯咯”地笑了起来,真心的。
“笑什么,再坐下去屁股要生冻疮了。起来!”聿玄的声音短促地落在她的耳畔,接着,女人被双手抱起,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小姐,松手。”
叶绫雪搂着他的脖子并不放手,她觉得心中寒冷,比床上的冰冷上数倍,她想要依靠的心超乎于平时任何时候,聿玄出现得真是恰是时候,让她跌至谷底的心终于暖了几分,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手呢。
“小姐,床要被弄湿了。”聿玄抿着唇,离得这么近,他都能闻到叶绫雪身上馨香的味道了,这叫他如何忍。
叶绫雪反而咬着下唇无视他的情绪:“我本来就不想睡。慕容锦呢?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聿玄眉头微颤,干脆将她扔在桌子上,转身去收拾床铺,“放心,聿玄还不至于像某个主子那么让人操心……”
他背过身挡住的,却是脸上轻轻泛起的红晕。
叶绫雪见他又开启家政能力,只觉得特别有趣,就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是啊,对付华凌辉用这个办法根本不能长久,下次华凌辉又想要的时候我该拿什么法子搪塞他才好?”
“慕容锦带走了叶红烟,但是他不可能藏得住的。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出来。”聿玄淡淡地说道。
叶绫雪诧异地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聿玄将被弄湿的床单打包起来,继而从柜中取出新的软绵绵的新褥子,“是。我让相府将叶芷兰送入皇宫易容冒充叶红烟了。”
“她不是治不好了吗?”叶绫雪更加惊奇了,那种觉得聿玄有点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
聿玄顿了顿,侧目道,“是。她很快,就要死了。”
叶绫雪心中一窒,从桌子上跳下来拽住聿玄的手臂,“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
“小姐……”
“聿玄!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来帮你,但我……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多余的事情!”她看着聿玄的眼睛,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她无法理解的光芒,他的淡漠他的深邃,都是她所不能知道的神秘。
聿玄将她额前的长发挂在耳后,“小姐,我没关系。”
“你是没有,但我有啊!”叶绫雪不悦地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的目的,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将我的目的忘记。”聿玄这次果断说了真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对他来说,果然那个“目的”更重要吧。
“杀了华凌辉会让我的目的达成时间拉长,上次带叶红烟入宫我才发现,我没有时间了。所以如非必要,我不想杀他。就算小姐觉得这样的我比华凌辉还要可怕,我也不可能停下来。”他平淡着说着她难以理解的话,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也不需要她的帮忙,那唯一的可能,就算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叶绫雪慢慢地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拽住他的五指,“好,既然你不说,我便不问。聿玄,从今天开始,不论华凌辉对我做什么你都不要管,我自有办法对付他。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聿玄看起来很平静,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同意她的看法。
对聿玄来说,真的要让他看着叶绫雪被渣男伤害,他做不到。
但是,那个烦人的慕容锦,该死,他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反应……
聿玄在她面前眉头也不曾皱一皱,他只是非常平淡地为她整理好床铺,将一套新衣裳放在桌上,便就此阖门离开了,空留她一个人在这凄冷的夜晚。
他没办法看着那个女人温柔而带着几分悲怆的眸子,没有办法让那种伤痛消散的话,他也只有选择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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