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虎知道众人现在的担忧,而就是他自己心中也同样一动,一股莫名的情绪迅速在眼底流过。身为祭千凡的记忆早已刻骨于心,动摇不得,清冷的面孔时而给人感到他完完全全就是祭千凡,那双眼眸太熟悉。
“其实,我也很诧异,原来裳儿就是四神之主。”
清绝的声音犹如夜间的一道幽笛,就算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个结果依旧瞬间扰乱了阵脚,扰乱另外三颗各异却同样强大的心!
“她……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冰魄目光呆滞,这一世他还未曾去见过那个转世的女子,在他的记忆中,那女子胆小,怯弱!他们都说她这一世有所改变,可是在他的心中那个千年前的祭璃裳能变到哪去?他有些不信。
这样的一个人便是自己四人苦苦等待的宿命?痴痴守候的执着么?为何千年前没有一点预兆,还让她差点不堕轮回……
想到这里,冰魄觉得有些失望,在他的心中,能够让他们四人齐齐等待的人不说三头六臂那也必然是一位惊才艳艳之辈!决非那个说句话都怯怯懦懦的凡间女子!
而凤与冰魄的反应却大不相同,早就想好了结果,现在虽惊却不失理智。
魅惑的双眼忍不住看向银发人,这可如何是好……
“凤,你不必看我,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想什么。”龙渊摇摇头,他的每一个神态都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难敌的高贵之气,连那每一根银发都像是有节奏的律动。
那双纤长白皙如玉的手,关节分明的指骨都散发着魅力,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千年不曾离身的玉指环,来回淡淡的抚摸,眼中一片柔和。
连同雪虎也望着龙渊,他的目光从来都是清冷,看谁都是一个表情,但是唯独在看到这个男子后眼中会有一丝惊艳与敬佩。
龙渊一笑:“千年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她的一个轮回罢了,过去的总是过去。现在她既然被确定了是四神之主,我开心还来不及,这说明她很强大,没什么比这个更让我高兴的了,你们的担忧死多虑的。”
闻此,凤的目光中出现了疑惑,龙渊的样子的确不像在说假话。
“龙渊,你。”
不管怎么说,凤迷惑了。四神之主对于四神族来说那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这也同时说明龙渊若想跟璃裳在一起基本已经是不可能了,大祭司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过他们,四神之所以存在,便是因为四神之主,所以她是不可亵渎的!
四神之主存在,他们即在。反之,若是她有不测,那么四神族也将顷刻覆灭!
这都是大祭司所说,虽然众人感到玄乎,可是依旧深信不疑。
“凤不必为我担心。”龙渊淡笑,随后看向雪虎:“从你的话中,除了知道四神之主是裳儿外,其它的记忆似乎并未复苏。”
雪虎点点头,的确,自己除了这一点其它的依旧一无所知。
四人见此,皆沉吟了下去。
“如今我们准备动身吧。”想了想,龙渊最后道。
“去哪里?龙族还是。”
“璃裳那,龙皇那边到时候让人传话即可,如今天庭已经破坏了规矩,他们派出了修仙人士参与凡人间的战争,四神族也该出手了。”
“你怎么知道。”凤嘴角一扯,再看龙渊就如看怪物一般,这几日他可从来没有见过龙渊出去过哪里,都是如同他们一般守在这的啊!
龙渊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伸手摸摸小雪漂亮的毛发默不作语。
雪虎却成了三人中最先明白过来的人,看了那小雪一眼心如明镜。
唯独冰魄与凤二人面面相觑,他俩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对于某狼从来都是选择忽视,自然也想不到。
“呜呜……”
……
当地一缕光出现在天际时,寂静的大地再次苏醒,生气勃勃。
某处四道身影化作长虹消失在了这片古林。
天音皇宫的一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呜咽之声,一些宫女太监们路过此处时都是一脸慌张模样,避而远之。
庆元趴在姬鸿的身边,两手抹泪。
不知道为什么,姬鸿自从气倒过后身子便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按照常理完全说不通,说不通却又不知道原因,除了流泪。
此刻的姬鸿已经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庆元显然早就发现了这个变化,这两天留下的眼泪也一天多过一天。
“皇上。”
听到这声呼唤,勉强的睁开双眼,无彩的目光盯着满脸泪痕的皇后,姬鸿心中一叹。
“皇后,不要再哭了,朕时日不多,这乃是命。”虚弱的的声音并没有太多不舍与不甘,他反而说的很平淡,目光之中有一股看透世事的萧索,身为一代帝王,面临死亡能够如此坦然,实在不多。
庆元使劲摇头,风韵的面容早已憔悴不堪,朴素的妆容与民间普通妇人没差,听姬鸿这么说眼睛再次一红:“不……皇上,你一定会好过来的!咱们还要等着梦尘那孩子回来呢。”
果然,一说到梦尘,姬鸿那双萧索的龙目之中也瞬间升腾起一股生机,两眼望着华丽的宫室,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整天抱着一把红琴的儿子来!
梦尘……父皇还能再见你一面么?
“梦尘他……如今身在何处朕都不知道,若是临终无法再见他一面,当真遗憾呐。”
沉沉的叹息在殿内回响,说不尽的凉意。
而就在这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这里。
姬漠楠匆匆赶来,当看到姬鸿的样子之时面色一白。
这是怎么回事?父皇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父……父皇。”努力掩盖紧张,声音却还是发出了颤抖,姬漠楠不敢相信的看着突然变得气息奄奄的姬鸿,他一时间开始不知所措。
“太医!太医在哪!这群该死的东西。”
几乎是用吼的声音,他疯狂的叫着。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的便有一群老态龙钟身着官服的太医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
姬鸿在从他到来之后便是闭上了双眼,不言不语。
“父皇的身子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样。”
朝着那些太医大声吼道,姬漠楠目眦欲裂。
此声音一出,一些胆小一点的太医便是身子跟着一抖。
“都站在那干嘛!说啊。”
“回……回皇上,太上皇的身子……身子是。”这时,终于有个老太医颤颤抖抖的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道,只不过声音却抖的更加厉害,这不但没有消除姬漠楠的怒气,反而让他更盛!
“是什么。”
又是一声大吼,那太医赶紧道:“是心中郁结过久,导致……导致身体机能过快流失……臣等该死!无法化解。”
“胡说!你们这群庸医!朕给你一刻的时间相处救我父皇的办法,否则小心脑袋不保。”
听完太医的话,姬漠楠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他还从未听说过人能有因为心中郁结而死的!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那些为医几十年的老太医一听此话,吓得皆是跪倒在地,嘴里喊道。
一时间清静的宫殿内瞬间一片求饶之声,庆元在一旁看着眉头不禁拧了起来,她倒不是闲喧哗,而是同样觉得这些太医给的争端有些太过牵强。
“都下去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此刻听在那群太医的耳朵里犹如天籁,通通望向了那说话的姬鸿,目中一喜。
不过,现在的皇帝却是姬漠楠,他若不开口他们依旧不敢动。
姬漠楠的眉头一皱,冷声道:“都滚。”
“是,谢皇上。”
一群人口中喊道,这一刻听在耳朵里,人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同姬鸿说还是给姬漠楠说。
待人都走之后,姬漠楠这才转过了身,满眼的担忧与痛苦。
今日若不是身边人来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居然几天之间病成了这般模样!
龙涎香徐徐的萦绕在半空,半跪在姬鸿的床前,姬漠楠低下了头……
庆元在这一刻,慢慢的站起身,无力一叹,缓缓走了出去,将这里留给了父子二人。
一盆青竹盆景坐落在殿前,青葱的叶子在清晨有着独有光晕,庆元见此之后,目光却再也无法移开。
“父皇。”
这一刻,姬漠楠早已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架子,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眼中灼热。
不知过来多久,姬鸿终于还是出声一叹,睁开了他的双眼,看向跪在自己身旁的孩子。
如刀刻的面容,精美的五官,眉峰俊冷。
看到这张脸,姬鸿总能寻见当年若水的影子。
“你跟你的母亲真的很像,只不过你的脾性却是随了我,哎……如若有十分之一随了你母亲的性格,或许。”说到这姬鸿苦涩一笑,这世界哪里有那么的如果……
而姬漠楠却猛然抬起了头,目中含泪。这还是他记事以来,父皇第一次与自己谈起母亲!
“父皇……你能原谅漠楠么。”
“我本就没有生你的气,命运作弄人罢了,为父只是感叹你一步步的走错,却迷途不知返。”
“父皇,漠楠已经知道这些年来错怪了你和母后,漠楠知错了。”闻言,姬漠楠赶忙解释,是他亲手撕毁了许多东西,在这些日子里来,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姬鸿看着他,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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