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猜测,教导主任找我干嘛,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大悟,感情是我的决策,影响了他亲戚的根本利益。
“咳咳,不好意思,方主任,我先不知道呀。”我略显尴尬说。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迟,反正黄校长还没宣布撤销禁令,一切都来得及,只要你跟他说一声就行。”方主任眉飞色舞道。
哇擦,这老狐狸看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他和他的亲戚应该避免不了利益输送,黄校长传达给他消息,第一时间跑来找我,哪怕我在刘老师的办公室,可想而知他的急切。
“方主任,这恐怕不合适吧,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我摇了摇头,尽管他是教导主任,高三年级最有权威的人,却不能影响我的决定。
要知道,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一下赚了大几万,杜盈盈都一个劲夸我,虽然这笔钱,对她家不值一提,毕竟是我个人能力的体现。
在别人眼里,我成了上门女婿,尽管嘴上没说啥,心里却不爽,老早就跟杜盈盈申明了,我不是看中她家的财产,而是喜欢她这个人,如果我能稳扎稳打,有点成就,这些闲言碎语会随之减少,就像红姨说的那样,作为一个山里孩子,我骨子里有点自卑,既然要做,一定要出类拔萃。
对于这个赚钱的门道,我非常地珍惜,如果告诉爹娘,我一年收保护费有十几万,估计他们能喜得睡不着觉,毕竟他们埋头苦干,流干了汗水,也就三五万,除去开销,很难存到什么钱。
“陈彬同学,那帮小商贩整天想着偷工减料,做出来的东西,既不卫生也不健康,让他们送外卖进来,我一点都不放心,万一学生吃坏肚子,影响到学习怎么办,三中的学子可都是祖国的花朵呀。”方主任说的是大义凛然,慷慨激昂。
我差点笑出声来,要是其他的老师这么说,还不奇怪,方主任很少管闲事,连他自己都说,是混混日子拿工资,瞧他这样子,好像切身实际为学生考虑。
“方主任,他们已经做出了保证,不可能出现这类问题,真到了那一步,我会调查的,直接列入黑名单,严惩不贷,倒不是别的,学校饭菜油盐都舍不得给,就说紫菜蛋汤,没瞅见蛋,跟清水差不多,连你们校领导,老师也经常去外边吃,很少看见在学校吃的,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想方主任应该明白。”这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如果换做以前,方主任都不会跟我啰嗦,现在不同了,因为我的缘故,上次郭副局都吃了不小的亏。
所以黄校长没敢答应,反而把难题交给了他,面对我的质问,方主任掩饰不住的郁闷。
“小庄,你说的有道理,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听说你还收了他们的保护费吧。”方主任没有纠结饭菜的质量问题,不由得转移话题。
“对,是收了一点,不过都是他们自愿给的。”我解释起来。
“好几万快,那算一点么?”方主任喝了口茶,眯着眼问道。
看来,他存心要找茬了,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在刘老师办公室门口,他会试图开窗户,一方面处于好奇,另一方面,他想抓我的把柄,从而威胁我,说不定他就拿着手机,准备咔咔一顿拍。
现在没被抓到把柄,我态度可以强势些,面对他这调侃的口气,我表示不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多吗?方主任,上次你收我两万,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学校这么多人,求你办事的应该不在少数吧,特别是指标名额啥的,前两天赵局长跟我聊,说最近风声紧,准备在几大学校里找个替罪羊,我真心觉得,你很合适啊。”
其实,我完全是信口胡诌,赵局长是个大忙人,最近一直没联系他,说请我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毕竟,我是靠着杜盈盈家的关系,才攀上了赵局长,他可能嘴上客气客气,杜盈盈为了护住我,当场把他臭骂了一顿,没记仇就不错了,不能有过多的奢望。
只是我的话,把方主任吓得面色发白,“不不不,小庄,我是个清廉的主任,那是头一次,你得相信我。”
“呵呵,我相信你呀,可是那些专门调查的人,不一定会相信。”我咧嘴一笑,方主任双腿瑟瑟发抖,表情很不自然。
“小庄,我就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这样吧,你给黄校长说说,不要撤销禁令,作为报酬,我的亲戚愿意拿出二十万,并且是一次性给你,往后你的权威在,每年最低这个数。”方主任连忙赔笑,开出了筹码。
二十万!这钱几乎是唾手可得,倒不是别的,我现在上高三,再过大半年,就该高考了,到时候不是三中的学生,如果能继续震慑血狼帮,依旧能拿到钱,这钱纯粹是靠实力争取的,至于能拿到什么时候,谁也说不清,所以有的小商贩,即使有钱,也不愿意给太久,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
“方主任,我是该夸你聪明绝顶呢,还是说老奸巨猾,倘若我刚才点头,这二十万怕是要落入你的口袋,又办了事,还能中饱私囊,简直一举两得啊,佩服佩服。”我嬉皮笑脸说。
搞不好,他亲戚给的还不止二十万,方主任也想趁机捞点,如果不是我一番恐吓,他绝不愿意提出筹码,还好刚才跟刘雨涵亲热,没被抓住把柄,否则我很难争取到主动权。
其实二十万,算起来也不多,三中上千号的学生,每年数百万的吃喝开销,食堂占了绝大部分,稍微精明点,一年上百万随便赚,分二十万出来,也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咳,小庄,瞧你说的,主任是觉得,你身为学生,手里拿太多钱,也不合适,反而容易忽略学习。”方主任面露窘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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