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闵川不悦地打掉了许明哲伸过来的手,又将身边的女人推到了后者的怀里,“你找来的心肝,自己护着。”
祁闵川把江榆、蒋絮锦二人迎了进来,向在座的介绍:“江榆,现在是昶古集团的CFO,应该是我们这辈里最有前途的一位了。我刚刚看到她在楼下,就把人请上来了。”这时的江榆才发觉,包厢里坐着的,几乎都是有点家底的二代子弟。
“你这是找个时机宰人吧?”江榆不露痕迹地在祁闵川旁说了一句。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有一个特点,钱多人傻,是真正的、只懂得吃喝玩乐的草包二代。
祁闵川开始说他在楼上与人谈事,和这群人谈事,不是为了宰客赚钱,还能是为了什么?
祁闵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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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没介绍蒋絮锦。他与蒋絮锦过去时常打交道,如今更是盟友,对于蒋絮锦的脾性还是有些了解的。现在她想当作局外人,祁闵川自然乐得成全,反正他想找的也只有江榆一人而已。
“这不是那江榆嘛!容戈说……”坐在沙发上的一人听完祁闵川的介绍便想开口说她与容戈的关系,被许明哲打断。
“欸!这不是最近圈子里的话题人物吗?失敬失敬!江小姐年轻有为啊,赶紧腾位子让江小姐坐下来。”许明哲边说着,便给之前那人打了个眼色。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人也算是姜氏的大小姐,是昶古的首席财务官,还是容戈的心肝宝贝,是他们这群人早晚要喊大嫂的人,是能随便调笑的?嫌命长也不是这样嫌的啊!
江榆笑了笑,装作没听见这话。
酒她可没打算在喝一轮。江榆与蒋絮锦低头说着话,余光打量着觥筹交错的众人。蒋絮锦倒是闲得悠然自得,忍不住调笑身边的江榆:“我听说啊,某个人放话说,江榆是他看上的人,谁也不准动。”
某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江榆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回道:“某个人脑子进水说得话,你也要当真?”容戈说过的话,自然也传到过她的耳朵里,柳淮南听闻之后哈哈大笑,直到笑得喘不上气才作罢。
自从她当了柳淮南的排头兵给他在昶古集团搅混水之后,有多少眼睛盯着她,数都数不清。更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轮流在姜淮楼那里刷存在感、献殷勤,妄图结个两姓之好。要不是她公寓住址私密,还不知道要碰上多少麻烦。
后来容戈放了话,她一边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一边又感叹没人叨扰真是惬意。
“你可以当他脑子进水,但我瞧着倒是挺当真的。昨天他还来问我你和柳淮南到底是什么关系。”
蒋絮锦抓了把瓜子,磕得十分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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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听闻笑了笑,“你不是说他在我出国那段时间联系你的吗?怎么,你们最近还有联系?”
蒋絮锦嘴巴一瘪,直接装成了哑巴。
见身边的女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江榆也懒得再追问。就蒋絮锦心里那些花花肠子,江榆不用细想,就基本能明白个大概。
江榆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的目光被坐在一角的那个男人吸引过去。
那男人有些面熟,应该是近期才见过面的。都怪她这记不住人的臭毛病,一时想不起这人叫什么。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向她举杯颔首。
江榆同样点头致意。
“那人谁啊?”这话问的是祁闵川。他担心江榆应付不了这场面,特意坐到了江榆旁边。
祁闵川努了努嘴,一脸的可惜,“你感兴趣的人,霍南居的老板霍影。”
江榆愣了愣,确实在不久前的商务晚会上见过这个男人。当时姜淮楼还特意给她介绍过……真是要命的记性。
“我感兴趣?”江榆煞有其是地将祁闵川说的这几个字说了出来。这四个字被江榆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口,显得格外有深意。
“我为什么对他感兴趣?”江榆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倒是祁闵川看到她这样子有些诧异,江榆这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容戈没跟你说过?”
江榆听到这,眉头一皱。
祁闵川心中打鼓,看来容戈这混小子是真没和江榆说过。他拿起桌上的酒杯,若无其事地抿了口酒,眼睛滴溜溜地转,就是不往江榆那里看。
可即便他如何逃避江榆审视的目光,现早已是骑虎难下。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想让江榆当作没听见?
祁闵川快速瞥了眼江榆此刻的神情,冷着一张脸,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他,他往旁一看,正巧对上了女人的目光。
“我为什么会对霍影感兴趣?”江榆又将这问题问了一遍,可态度却没有刚刚那么随意了。这里面有事,可能还是与当初有关的事。
祁闵川咽了咽口水,声音小得如蚊吟一般:“你当初不是在查黑市的事情嘛,还因为这事跟容戈吵了一架。”
“他不让你查是担心你,毕竟你当时的状态确实吓人,连我都怕你会直接拿上手术刀,见人就扎。但是容戈又不是真的不管你,他偷偷摸摸查了很久才摸到了一点消息,还因为私下联系线人被警局处分了。你也真是狠心,说走就走,害得我被拉着喝了好几晚的酒。”
“这个霍影,不止是霍南居的老板那么简单,整个嘉湖市的地下买卖他都说得上话,不然光凭一个古董店老板的身份,怎么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份脸面。”
“不过他居然没跟你说?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做好事不留名的主了?”祁闵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江榆的神色,心里还在祈祷她千万别去找容戈对峙,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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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的脸色晦暗不明,眼睛像是被蒙了一层雾般失了焦距。过了许久,女人才缓缓吐出了一句:“今天攒局的人,不是你,是霍影?”
祁闵川也不深究江榆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对江榆的聪明心细早有体会。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将目光放到了旁边一众的把酒言欢当中。
表面上,今天是他做东,可实际是霍影想要从这些“草包”的兜里掏出点钱来。他祁闵川不愿意参加,但也肯卖霍影一个面子,于是便有了今天这场聚会。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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