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的确好奇柳淮南的经历,毕竟能让一个纨绔浪子远赴异乡的不是一场异域艳遇,而是一副画,这说出来都让人感到匪夷所思。江榆隐约记得,那是一副描绘夏日庭院风景的油画,并没有特别出彩之处,作画者也并不出名,一开始展览在挪威的一家画廊中,后被人买走。柳淮南坚持不懈地寻找这幅画的踪迹,终于从一个英籍华人的手上,将这幅画买了回来。
后来,她重伤回国,柳淮南也没好到哪里去,跟着一起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后来又是回到了那片大雪纷飞的土地,不过几月又飞了回来,具体做了什么,江榆从不干涉。长此以往算下来,男人一年中也有小半年是待在国外的。
江榆也曾调笑他是在国外金屋藏娇,柳淮南却是无所谓一笑,继续以他那浪/荡模样游戏人间。
江榆从没问过他去那里究竟为何,或许李茂知道个囫囵,但江榆从来没去问过。女人隐约有些猜想:柳淮南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至于是不是男人今天亮出的这封遗书,那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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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去?”柳淮南在转椅上休憩了片刻后,又恢复了以往那一副模样,“看你现在满脸春色的模样,跟容戈处得不错?”柳淮南的调笑根本激不起江榆的半点波澜。江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哪比得上你啊?啧啧,一看这脸就是欲求不满……”
江榆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模样,微微俯身过去,整个人坐在办公桌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勾着面前男人的下巴。江榆细细端详着面前这张脸,不禁感叹基因的优越。柳淮南应该是比较像他的母亲,起码这双眼和那位柳董事长一点都不匹配。
“去你的!”柳淮南毫不留情地打掉了捏着他下巴的爪子,“多大人了,还那么不矜持!”柳淮南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率先起身离开办公室。
江榆不禁笑出了声。
一出会议室的大门,女人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踩着自己的那双细高跟,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昶古的员工显然是收到了风声,见到江榆便起身问好,再坐下继续手头的工作。江榆不过轻轻扫了一眼,便继续走自己的路。
昶古的人心不齐,有得是事让柳淮南忙了。
柳淮南在电梯口等着江榆,身边还跟着不知何时过来的李茂。江榆一脸揶揄的看着两人,眼神还止不住地朝着面前两人来回转悠。
“你够了。”柳淮南暗暗警告,江榆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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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话题转得飞快,一下就扯到了正经事上:“你家老爷子怎么同意的?”柳咏枳是私生子这件事,柳谷涛一个人瞒不住,所以柳老爷子肯定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了,却还同意柳咏枳在公司做到这个层面,那就说明他完全不在意柳咏枳是不是所谓的正统,只要流着他柳家的血就行。
这样说起来薄凉得很,但若是柳咏枳有这个本事撑起大局,这个重任也不是不可以交到他的身上。
就看柳淮南到底拿着什么筹码让柳老爷子妥协了。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柳淮南的眼中一片冰冷,他凉凉说道:“没什么,我不过告诉他,如果我得不到,我就毁掉。”话音刚落,柳淮南便将脸上的阴霾撤得一干二净,换上了原先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轻挑着眉,朝向江榆说:“开个玩笑,以后告诉你。”
江榆应了一声,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柳淮南适才说得是不是真的……江榆自己的心里明了,既然他不愿意说,江榆也懒得去追问,左右与她毫无关系。
“叮!”电梯开启,三个人先后走进了电梯。
“送你回酒店?”柳淮南问。
江榆点了点头,一脸无奈:“不回酒店我还能回哪里啊?晚点我找容戈吃饭去。”自从与容戈和好,她便不再介意把她与容戈捆绑在一起,当然,这只限于他们这几个相熟的人之间。
柳淮南悻悻地笑了笑,“需不需要我帮你找新的公寓?”
江榆否决了柳淮南这个提议:“酒店挺好的,等楼盘项目成了,你还怕我没地方住吗?”江榆的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柳淮南耸了耸肩:“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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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电梯只是,江榆握在手中的手机振了一下。柳淮南见原先还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站在电梯口没有动,不禁疑惑道:“怎么了?”
只见江榆缓缓抬起头,轻声道了一句:“没事。”
电梯门不紧不慢地合上,带走了地下车库唯一的光亮。江榆的脸一半隐藏于黑暗中,从另一半能隐约瞧出女人微微勾起的笑。
她的那双眼,透着的情绪复杂——带着苦痛、伤痛以及那一点微不可置的疯狂。
亲爱的沙利叶,我想念你离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永远记得我们相识的那一天,记得我和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你的智慧与美貌深深让我着迷。请记住,无论你身在何处,你始终是我们当中的一份子,我们将在神的爱中,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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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一副朴素的打扮,除了戴了一副将她的脸遮去了大半的墨镜之外,还戴了顶宽檐的遮阳帽。她乘着公交车,坐在角落最不显眼的位置。即便车厢内开了空调,可闷热与汗臭味依然让人窒息,可她像是毫无感觉一般,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幸而这排没人,让她能放松手脚。否则,她就将成为明天的头版头条。
常笑的目光一直看着不远处的一对姐妹。妹妹还很小的模样,需要姐姐抱着坐在座椅上。姐姐的手里拿着KFC的圣诞,是草莓味的。光想想,常笑便能觉得口齿发腻。可即便如此,她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那两姐妹。
若不是有墨镜的遮掩,想必早有人注意到了。
常笑一直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直到这班车停在了终点站,她才施施然地下了车。此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她已许久没有像这般,坐着公共交通,不计时间,不问归处。
她离开嘉湖的这几年,嘉湖确实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刚才一路而来,她都有些记不清路过的街道,闪过的店面叫什么,即使这班车,她从前坐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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