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南不说话的原因简单——就是想摆谱。男人心里想着,自己也算是江榆的娘家人,容戈求他办事的时候,他还是得端着一点,否则要是江榆以后被欺负了,连个护着的人都没有。
容戈此刻可没有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他满脑子都想着的都是江榆那背上的伤痕。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之前应该是被利器划伤的,而且时间并不一致,前后相隔应该有一个月左右。而且,从那伤口愈合的长度来看,弄伤江榆的应当是一柄长刀或是之类的利器。
容戈一边在心里推演着,一边脑海里还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与江榆有关的那些过往,随后自然而然地,嘴角不禁浮现了一抹苦笑。明明是吃口药都嫌苦的人,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却落得一身的伤痕,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都觉得她的少年时期过得实在太令人惊羡了,所以才有了之后所受的苦难。
果然,上帝所给予的馈赠,背后都是明码标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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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淮南等了许久,对面都没有出声,他以为自己这“下马威”给得实在太过隐秘,对面都没察觉到。就在柳淮南心里嘀咕着容戈的“不上道”之时,容戈沉缓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中流露了出来。“江榆给我看了她身上的伤疤了。”
柳淮南一时哑然。他原先以为是容戈怀疑了什么,所以打电话问到了他这里来来问。可他万万没想到,江榆就这样将自己的伤疤给这个男人看。
她就真的那么信任他吗?就不担心一下容戈只是在利用她吗?
柳淮南不由失笑地摇了摇头。他对于江榆这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作风形式不禁感到无奈,更是默然佩服江榆的勇气。反正,他永远做不到江榆这般。
容戈没得到柳淮南的回应,又用一种不轻不重地语气抛了一句话过去:“江榆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容戈适才不过是猜测,而现在是求个认证。江榆那里,即便他现在问了,容戈猜,她也是不会说的。
江榆都能将自己身上的伤疤露给他看,但却隐瞒着之后的事情,就说明她还没有想好解决的办法……或者说,连江榆自己都接受不了那个事实。他想知道是一回事,不舍得让江榆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柳淮南将说未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从容戈的这一句话里,他起码可以知道两件事:第一件事,容戈已经知道江榆的眼睛出了问题;第二件事,江榆没有明确说明她的眼睛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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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淮南连忙咳了两声,以防容戈再说出一些能让他瞠目结舌的事情来。随后,柳淮南连忙开口说道:“江榆跟你说了什么?我需要知道,什么是我该说的,什么是我不该说的。”
容戈整个人都窝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听着柳淮南的话,不由打了个哈欠,可神思却清明得很。“怎么?连我她为什么受伤的事情我都知道,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柳淮南不由一噎。容戈说得,确实是有那么些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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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跟着江榆共事那么久了,柳淮南还是很了解这个女人的。按照江榆那种做事都要藏三分的人,不太可能就这样乖乖地将一切袒露,肯定划定了一块她不会说的部分,她的眼睛便是其中的一块儿。柳淮南冷哼了一声后,说:“这我怎么知道?江榆是你女朋友,但也是我的合作伙伴。关于我们的合作内容……对不起,一个字都不能说。江榆如果想要告诉你,肯定会自己告诉你的,用不着我来多嘴。”
容戈的脸上缓缓浮现了意类似于“了然”的神情,他似乎从柳淮南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就推敲出了一些关键的信息。男人不疾不徐,慢慢将自己手中的牌打了出去:“江榆今天住回了她的家。”
“你是说……她的……家?!”容戈一句话,短短十个字,便让柳淮南拆分成了数种意思。他将容戈的“实话实说”当成了某种暗示,更不由分说地朝着容戈所布置的陷阱里走。
“嗯,她的家。”听到柳淮南的语气,容戈便知自己的这步棋走得十分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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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淮南踌躇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抛了一句话过去:“江榆不能握手术刀的事情,你知道吗?”
容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瞳孔微微缩放,又在下一秒,一副坦然地说道:“因为她的弟弟。”这个结论,不过是适才短短两秒间,容戈在脑海里推演所得出的一个结论。
“也算是吧。”柳淮南的回应的语气并不那么肯定,似内心还有着纠结。男人心中纠结着“说”与“不说”,但还是因为江榆的隐瞒而有所缄默。
容戈略微思忖了,“跟她在那里的经历有关,对吧?”容戈没有具体指向“那里”,但柳淮南却觉得,容戈是知道的。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想法,让他不由在心里“卧槽”了一句,更是不由感叹,果然是当警察的人,心思都是那么敏锐的吗?
柳淮南应了一声。这是容戈自己推测出来的,可不管他的事情。但为了防止又再多的话被套出来,柳淮南连忙说道:“江榆当时是一个人被抓走的,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所以你要是真像搞清楚,你还是问她吧。我是在两个月之后才找到她的。”柳淮南中间省略了不少的事情,但总而言之,结局都是一样的——他把江榆带出来了,虽然两个人都伤得不轻。
“我知道了,谢谢。”言尽于此,柳淮南已不会再吐露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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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淮南挂了电话之后便回了房间。李茂已将手上的工作完成了七七八八,瞧见柳淮南进来,便关了麦,朝他问了一句:“聊完了?”
柳淮南快步走了过来,随后抄起了一个凳子坐在了李茂身边,一脸悻悻地说道:“你知道江榆那男朋友有多恐怖吗?我就说了一句话,就能把事情推个七七八八出来,简直就是江榆的翻版,果然是一对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罢,柳淮南还心有余悸地吞了一口口水。
李茂被他这副模样都笑了,挑着眉调笑了一句:“你现在的中文水平可是越来越好了。”
柳淮南嘴巴一撇:“我怀疑你在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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