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更清楚自己的身后有尾巴跟着。那些人可能是警方的人,也有可能是那边的人,总而言之,昨日那些人没接电话的时候他心里便清楚,他们选择明哲保身,绝不露头被枪打。
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姜胥在心里默然地嗤笑了一声,心里将之后要做的事情盘算了一遍。不过,在他找那些人算账之前,他必须先回老宅,找他那“聪明绝顶、算计人心”的外甥女问个清楚。
而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身后的那些尾巴通通甩掉。
他一直都知道,那位对自己的外甥女很感兴趣,但究竟为什么,他还没琢磨明白。说江榆漂亮,这也是确实的,毕竟那位的确好这一口——长得像红玫瑰,而性子与外貌截然不同的,似乎总能引起那位的好兴致。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外甥女才会得那位的另眼相待,时过多年,仍然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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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姜胥微微偏头,目光看向了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与自己入院时的穿着一样的纪灵。而姜胥现在,穿得模样倒是和纪灵原先的样子别无二致。
后者面露纠结,但在看到男人锐利的目光之时,他还是怯怯地点了一下头。姜胥对他有着救命的恩情,无论他让自己做什么,纪灵都会豁出命去完成,而现在更没有退缩的余地。
姜胥收回了目光,看着前方熟悉的房子,眼中划过了一抹怅然。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声开口道:“你母亲怎么样了?”那声音平缓、浑厚,与适才锐利的目光给人的紧迫感截然不同,就像是一双温暖的手静静抚慰着其心灵。
纪灵有些受宠若惊,说话磕绊了好几下才终是顺溜地说完了一句话:“已经好很多了,还要感谢姜总给我母亲找到合适的肾源。”纪灵的母亲有尿毒症,原先凭着他的能力,怎么样都不可能把他母亲的名字放到捐赠名录上的第一个的,这事还是姜胥帮的忙,他母亲才能找到合适的肾,做换肾手术。
姜胥默然地点了下头,看向纪灵之时,嘴边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叹息声:“待会,就辛苦你了。”
纪灵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将口罩带上,从口罩后传出的声音带着一些沉默与沙哑,“姜总,你放心吧。”
姜胥将车稳稳停在了自家门前,纪灵缓缓打开车门,走下车后的每一步都显得蹒跚,他稍稍佝偻着背,头抵着,上手还领着一袋从医院配来的药走进了别墅。
而姜胥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身后空空如也的道路,也不知在这一片空挡的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男人脸上的默然倏然一转,嘴角稍稍咧了一个笑,这个笑容的弧度愈来愈大,直到最后撑得他脸上的神情有些狰狞。他在自己的家门口等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然后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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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是纪灵了。
真是个可怜的男孩。
想到这里,姜胥的脸上的伪装一层一层地剥落,原本刻板正经的神情之下露出了疯狂与不屑,在狰狞的面孔之下,是一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腐肉。他想着那些被他所愚弄的警察,那些恨不得让他赶尽死掉闭嘴的凶徒,还有那个……自作聪明的小辈。
他昨晚仔细想了想,凭着自己对他儿子心性的了解,姜淮楼绝对想不出要拿那些事情做文章,更何况,那些事情姜淮楼清不清楚还是个未知数。能参与这件事的人,除了姜淮楼之外,还有一人——江榆。她有绝对的理由去这样做,而姜淮楼也会给她填上那些疏漏。
好一个相辅相成。
他快速理清了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之后,看待江榆之时的态度也自然有了不同。从前他只觉得江榆玩得都是一些过家家的把戏,可她现在竟然有本事玩弄到自己头上。对于姜胥而言,这无疑是挑衅。
他现在要过去给自己这个不知轻重的外甥女一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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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姜胥到了老宅之时,坐在大厅里的人却出乎他的意料。
“你怎么在这里?”姜胥的眉头紧皱,似是十分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不速之客”端坐在沙发上,看见姜胥时,施施然地笑了笑,眉眼依然是如旧般的柔和。她说话的语调也是轻轻柔柔的,带着一股如沐春风的温柔:“大哥,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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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楚彬给容戈打了四个电话都无人接听,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信号不好所以没打通。无奈之下,冯楚彬也只能给容戈留了一条短信,希望他能及时看到。
若是江榆出了什么事情,容戈恐怕会当场变成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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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之所以没有接冯楚彬的电话是因为今天早上六点四十,楠阳区内的一家星级酒店报案,说是他们酒店内的一名客人死在了套房内的浴室里。刑侦队在第一时间赶赴了现场,同行的还有数名法医以及技术人员。而这家星级酒店便是琛霖集团名下的那个酒店,就是容戈一直没记住名字的那一家——森煜。
容戈到的时候,森煜酒店底下还是原先的模样。在门口等着的经理是容戈之前见过的那位,瞧见他们的警车之时上前拦了拦。容戈从车窗探出头,皱着眉问了一句:“干什么?妨碍公务?”容戈眉毛一挑,语气戏谑。
那人还记得容戈,连忙上前说道:“容队,麻烦各位跟我往直通的电梯走吧。我们现在还封着消息,其他住户都不知道的。”
容戈想了想,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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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阙等人先乘坐前一班电梯上去,容戈几人还在侧门处等电梯,那经理也在一旁待着,垂着头,脸色苍白,倒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容戈双手环胸,目光将经理从头打量到脚,然后平静地问了一句:“现在那里有人守着吗?”
“有,一个保洁还有一个服务生,都在那间房外面守着。”经理瞧瞧地撇了一眼容戈的神情,后怯怯地说道:“第一个上去敲门的是服务生,保洁是昨天定的时间。那两位看到景象的时候,人都傻了……”
经理话音落下后,容戈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头。“叮”地一声响,他们等的电梯到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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