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并没有依照玛门的意思有所行动,相反为了避开玛门,他主动要求去接应赴约的来宾。玛门听到秋林如此要求时,不过眉梢轻轻挑起,随后摆了摆手,算是随他去的意思。
大抵是人间待久了,就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
玛门冷冷地笑了笑,眼中尽是嘲讽与不屑。他从来不相信什么情谊,更不相信在那个地方能滋生出情谊这种鬼东西。
“先生……”站在身后的人恭恭敬敬地弯着腰,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位的心情并不大愉悦,浑身冒着冷气。
玛门略显不耐地“啧”了一声后,神情平静地说道:“明天早上,带沙利叶来见我。”他漫不经心地垂着头,用纸巾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眼睑落下时,给他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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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很快就见到了玛门,这比她估计的时间要早上许多。不过带着她去见玛门的人并不是秋林而是一个她瞧上去面生的人。但那人给江榆的感觉就是认识她,其走在江榆前大约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却总拿十分警惕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她,这让江榆心里十分不悦,不过女人表面上也没做出什么。
这外界给予她的一切感知,都只能让她感受到“怪异”两个字。
昨天晚上她便想清楚了,她并不觉得是自然原因导致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更有可能是人为导致的。算上她记忆中存在的、整个研究室里的人,大概也只有玛门有这样的本事,也只有他敢那么做。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做……江榆想,见过他之后就知道了。
从房间里出来后,整条走廊都是黑漆漆的,江榆牵着前面的人递过来的丝带,紧跟着那人的步伐,一手扶着墙壁,小心地往前方走着。大概走了三四分钟的时间,那人突然站定,江榆也停在了他的身后,半个身子倚着墙壁,借着从门里透出的灯光,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的穿着打扮。
确实是玛门喜欢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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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心里腹诽着男人十年如一日的喜好,面上一脸平静。领路人站在门前,十分有规律地敲击了两声门板后,房间内传出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进来。”
当房间的门打开的时候,江榆下意识用手遮了下眼睛——刺目的灯光让她的眼睛感到极为不适。她发现自己这次醒来后,视力与原先相比差了许多,也许跟秋林说的“受伤”有关系……但前提是,秋林的话是真实的。
就目前而言,秋林说的话,江榆一句都不信。
玛门摆了摆手,让领路的人出去,随后将自己适才在看的书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然后起身朝着江榆敞开了怀抱,似乎想要给江榆一个热切的拥抱。江榆挑了下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玛门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湛蓝的眼眸就像上帝所馈赠的宝石,在灯光下异常耀眼。只听他笑着说道:“沙利叶,休息的如何?”玛门说话的声音轻缓,富有磁性,就像是一曲悠扬的咏叹调一般。
江榆看到他这副架势,眉头一蹙,后用一种十分厌恶地口气说道:“这里没有别人,请你别用这样的语气和行为来恶心我。”江榆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坐到了与玛门相对的沙发上。她讨厌眼前这个人的装腔作势,在外人面前总喜欢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绅士有礼的模样,可内心却如同蛇蝎一般险恶,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玛门见她并不领情也没有生气,直接将手收了回去,动作流畅,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尴尬。他重新坐回了原处,给江榆倒了一杯红茶,神态悠然地开口道:“你这样说话我可太伤心了。知道我为了让你醒过来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女人冷冷地嗤笑了一声,“那我可真的谢谢你了,没有乘机要了我的命。”江榆眯着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眉头的皱痕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她对玛门一向是警惕的,对她而言,玛门是一个随时会处于对立的人。虽然,她现在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
玛门的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似乎是早已习惯了江榆对于自己的恶意。他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随后一脸闲适地倚着靠背,神态与语气都极为慵懒:“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江榆同样拿起了桌上的红茶,学着玛门的样子抿了一口,“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随后,女人又将杯子重新搁回了桌上,杯子与桌面接触之时发出了一闷响声。江榆停顿了数秒后才开口继续说话:“这里是哪里?你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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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门听闻后并没有作声,而是姿态优雅地喝着红茶。直到自己杯中见了底,他才重新抬眼看向江榆,“沙利叶,你还记得我们一直为之奋斗的是什么吗?”说这句话的时候,玛门显得格外认真。
江榆没有说话,但玛门似乎也不是想要她的答案。
男人将杯子放了回去,瓷器与玻璃碰撞之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玛门的嘴角缓缓扯出了一个弧度,眼神异常明亮。而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男人嘴角的弧度在慢慢扩大,逐渐形成了一个狰狞、疯狂的笑容。
这样的玛门,才是江榆记忆里的那个男人。他所有的温和、绅士都是眼前人欺骗众人的伪装,唯有现在这个尽力将疯狂隐藏在自己皮囊下的样子,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沙利叶,你之前一直在研究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就在不远的地方。”男人双手撑着桌面,与江榆四目相对。
他与江榆靠着的距离很近,近到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对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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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榆的视线对上玛门的那双湛蓝眼眸之时,思绪不由放空,唇微微张开,却也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她的耳边一直回荡着男人低沉、轻缓的声音:“我们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沙利叶,你可以吗?”
“时间还有一点,你一定会完成的对不对?”男人带着蛊惑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江榆耳边响起,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里带着令人沉沦的温柔与真切。
正当玛门觉得江榆已经被自己催眠的时候,女人倏然将桌上的红茶拿起,泼向距离她不过两拳距离的玛门。
在男人愣神之际,江榆冷冷地讥笑了一声,“Cabrón,谁允许你靠我那么近的?”
Cabrón是西班牙语,类似于混蛋的意思。玛门有西班牙的血统,而且研究室里也有西班牙人,所以对于西班牙语,他并不陌生。他震惊的并不是这一句脏话,而是江榆凌厉地眼神和……他所高估了的江榆的心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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