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是赵学峰和原配的女儿。”
林森意外:“啊?一个姓宁,一个姓赵?”
刘天海烫洗茶具:“一开始,我也不信,后来我调她的档案出来看,户口本上写着曾用名赵鑫磊。估计是赵学峰跟原配离婚后,她改母姓了。”
林森这才反应过来:“赵学峰原配也是律师?”
“不是。听说原配是河北老家的教师。”
林森笑道:“难怪了。教师怎么比得上李丹律师吸金能力强,还年轻。”
“李丹一开始也是赵学峰的实习律师,跟了不到俩月,就跟到床上去了。”
“既然这样,李丹为什么不留在正和所?反而来咱们所?”
“李丹来咱们所的时候,就怀孕了,赵学峰估计是怕她留在正和所难看,毕竟他婚还没离。”
林森恍然大悟:“所以李丹来了咱们所,知道萧让的背景,就把赵学峰的案子拿到萧让这儿?”
刘天海后背往沙发一杯靠去,双手搁在宽大的扶手上,唇角噙着邪恶的笑:“你去和楼上金胜所的李霄聊聊。”
林森秒懂:“我这就去办。”
……
宁稚在刘天海办公室这一坐,耽误了工作,快一点才下餐厅吃午餐。
大家都吃完上去午休,餐厅没什么人。
宁稚买了一份简餐,端着餐盘找位置,看到张旭一个人坐着,便过去和张旭一起坐。
“宁稚,好久不见。”张旭笑着把自己的饮料递给她,“来,请你喝草莓汽水。”
“谢谢张律。”
张旭低头吃饭,问:“你最近忙什么?”
“在帮萧律做文书。”
“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暂时没有。”宁稚戳着米饭,纠结片刻,说,“张律,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张旭笑:“大胆问。”
“您认不认识什么野路子的律师?”
张旭放下手中的鸡腿:“野路子?”
宁稚解释:“就是那种不走寻常路的。可以用非常手段获得一些证据,让原本看上去没希望赢的案子,擦边赢了。”
张旭恍然大悟道:“老大啊。他不就是这种路数的?”
冷不防提到萧让,宁稚咬了咬牙,声音冷了下去:“他不是。他要脸,有包袱,不是纯粹的野路子。”
张旭认真想了想,说:“程律。上次老大的案子,够野了吧?”
宁稚这才想起程儒言,拍了下手:“没错呀!我怎么没想到他呢!”
她低头扒饭,想赶紧吃完饭给程儒言打电话。
张旭疑惑地看着她:“你有案子?”
“嗯。”
“什么案子?说出来,我们帮你。”
“你们搞不定!”
张旭笑:“红圈所一个律师团出动,有啥案子搞不定的?”
宁稚咽了咽口里的饭,喝一口汽水:“没事儿,我找程律。”
张旭担心道:“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大家都会帮你。”
“好!”
宁稚下班前给程儒言打去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程儒言在电话那头笑道:“原来是小宁稚啊。单独跟你吃饭,我可不敢。让儿会杀了我。”
宁稚尴尬笑道:“我和萧让已经分手了。我找您,是有案子。”
“分手了?好好的怎么?没听让儿提起过啊。”
宁稚红了眼眶:“嗯,真的是分手了。”
电话那头,程儒言也不再开玩笑,认认真真地说:“我现在过去接你,咱们去个安静的地方聊。”
“好,谢谢程律。”
宁稚挂上电话,收好包下楼去。
在大门口等程儒言的时候,她给罗薇薇发了个语音交代自己今天晚点回家。
等了会儿,就见萧让的奔驰车从地库出口开上来。
但奔驰车没拐进大路,反而沿着广场绕了一个圈,开到她面前停下。
副驾车窗降下,萧让看着她:“回家?”
宁稚别过脸去,故意不看他。
他下车来,为她打开副驾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去。”
宁稚冷冷道:“我等人,不必麻烦了。”
“等谁?”
“关你什么事?”
话刚说完,一辆劳斯莱斯在萧让车后停了下来。
程儒言下车,朝她喊道:“小宁稚。”
萧让闻言回过身,意外地看着程儒言,蹙眉走上前。
还没说话,就见宁稚拉开劳斯莱斯的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萧让冷冷看着程儒言:“你们要去哪里?”
程儒言笑:“一起吃顿便饭而已,没去哪里。”
“在哪里吃?我一起。”
“我们约的自助餐,只有两人位。”
“现在多帮我约一位!”
“要提前一天预约的,现在约肯定没位置了。”
萧让拿出手机:“哪个酒店的自助餐?我找人。”
程儒言报了家五环外的酒店名,趁萧让打电话的功夫溜上车。
劳斯莱斯倒车,调转车头,一眨眼就没影了。
程儒言带宁稚去一家四合院私房餐厅,不用担心被人打扰。
他收起嬉笑,问宁稚:“是什么案子?”
宁稚深呼吸一记,说:“是我母亲的离婚案。”
“诉求是什么?”
“我父亲是正和所的赵学峰,他六年前和我母亲离婚,我母亲只分了一套老家的小产权房,其他什么都没分到。”
短短几句话,程儒言全懂了。
后背往太师椅椅背靠去,抱着双臂,思考片刻,说:“正和所的财务资料可不好拿到啊。”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资深律师,一下就提炼出案子的关键证据和难点。
宁稚觉得自己如果早点找他,今早也就不用听刘天海说那些。
“您有办法吗?”
“办法倒不是没有……就是风险大。”
宁稚一喜:“那这个案子,您帮我做可以吗?所有责任我来承担!服务费也能按最高的费率给您!”
程儒言抬眸看她,那一眼相当深:“当时你父亲的代理律师是谁?”
宁稚咽了咽嗓子:“萧让。”
程儒言大骇:“所以,你和让儿分手,是因为这个案子?”
宁稚红着眼睛点点头:“嗯。”
程儒言劝道:“这没必要啊!让儿代理你父亲的案子时,你们还没认识,他也只是为当事人负责,全力以赴地去打这个官司,你们实在没必要让上一辈的恩怨,影响了你们自己……”
宁稚含泪说道:“我的姥姥,因为这个官司,去世了……我真的没办法再和他走下去了……我是姥姥养大的孩子,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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