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你昨日饮了半杯酒,怎么这酒还没醒吗?说的什么胡话!”宰相夫人许淑珍抬手摁着女儿脑袋,焦急的说道。
“哼,你之前说的是仰慕太子殿下,为父为了此事,特地去面见了圣上,与圣上请旨赐婚你入东宫,如今,圣旨都拟好了,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你却要改了主意?”宰相时敬之朝着时柔怒吼着。
“父亲,柔儿不孝!”时柔继续磕头,脑袋着地“嘭嘭”响。
时姝在一旁站着,静静地看着。
她知道,时柔定是带着记忆重生的,若不然,她也不会这般强烈的意愿要嫁给李珣。
可是……
上辈子,李珣日日凌虐她,她被虐的体无完肤、毫无尊严,最后在李珣意欲登基之前,砍了她的脑袋祭旗。
便是这样,她还要嫁给李珣吗?
好变态啊!
“哼,儿女的终身大事,轮不到你们自己做主!”一侧,一直冷着脸没吭声的老夫人冷喝一声,说完,她睨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时姝,满眼嫌弃:“东宫是什么地方,这种从小生活在山村里,未曾见过世面的,如何能成为东宫之主,回头若是惹怒了太子殿下,便是惹怒了皇帝陛下,这罪责,谁能担得起!”
时姝眼皮下垂,嘴角忍不住挑起一抹浅淡笑意。
东宫也好,皇子府邸也罢,她时姝一个都不想嫁。
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的。
两辈子,老夫人总是瞧不上她这个亲生骨血。
时姝记得,上辈子她为李珣呕心沥血,偶尔得了李珣的赏赐,她都会拿来孝敬这老太婆,拿来孝敬父母,只因为,她觉得,她是他们时家的骨血,骨肉亲情相连。
然而,他们将时柔的死归结在她身上,时柔被斩首,时敬之找到她,责怪她不保护好时柔,差点儿将她打死。
他们甚至将宰相府的没落,都认为是她作祟,他们为了博取李珣的好感,教唆李珣凌虐她,甚至帮着李珣凌虐她。
时柔转身对着老夫人磕头,道:“祖母,柔儿也是一心为宰相府,为父亲母亲和祖母啊!”
“哼,为我们,你就该好好的当你的太子妃!”老夫人冷哼一声,骂道:“到底是喂不熟的东西!”
“祖母!”时柔磕头,哭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柔儿本就不是相府亲生,若是被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而如今,得祖母和父亲母亲的厚爱,柔儿得在时家为女儿,已然感激不尽,柔儿与二皇子殿下感情颇好,他定会接纳柔儿的!”
时姝看着时柔,她觉得,时柔这番话,初听着,听着倒是挺有道理的。
“柔儿的话,倒是对的,可是她……”许淑珍看向时姝,眉头深深拧着。
亲生母亲,很嫌弃她!
时姝眼皮下垂,神情淡淡。
上辈子,她用尽全力都没有换来亲生母亲的爱,所以,她也不奢求了。
“妹妹,你是时家亲生,你入了东宫,必会为时家带来荣华富贵的,对吧?”时柔看着时姝,急切的问道。
“那不一定啊,我不如姐姐聪慧能干!”看着时柔那急切的神情,时姝倒是觉得好笑了,谁说嫁入东宫就会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皇家,那就是血腥的杀戮场,只有步步惊心,只有算计和迫害,多累,多苦啊!
她时姝,这辈子,不要再入那宫门,也不会再落入那些人的手中,成为他们的鱼肉。
“她什么都不会,柔儿,我自幼便为你请最好的夫子教你琴棋诗画,为你请宫中的嬷嬷教你礼仪规矩,你是这椋国京城的大才女,母亲耗费了这么多心血,就是想着你能更上一层。”许淑珍苦口婆心的劝导。
“柔儿感恩母亲如此厚爱,所以,柔儿才不想害了宰相府啊!”时柔“情真意切”的哭着。
时姝闭嘴了,就看着他们上演母女亲情吧!
“此事,还得再行商议,不是今日你一句话就定下的,皇帝陛下那儿,哪里能这般说辞!”老夫人冷哼一声,起身来,由着嬷嬷扶着出去了。
“淑珍,你得空了,多教教她礼仪规矩!”宰相看了一眼时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早知道,还不如不去找回来。”
说完,他也走出去了。
时姝面色平静,内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她知道,在这个相府,没有丝毫的骨肉亲情,不管是她,还是自小在膝下养大的时柔。
上辈子,太子被驱逐,时柔被李珣虐的受不住逃回来,这一家子不但没有保护时柔,反而还将时柔打断了腿继续送去了李珣身边……
“我晚些时候去一趟宫中找一下祺贵妃,跟贵妃娘娘讨要个教习嬷嬷来。”许淑珍将时柔扶起来,道:“柔儿,你先不要意气用事,你父亲会想办法解决的,那圣旨不是还没颁发呢么!这几日,你就教教她吧,别到时候丢了咱们相府的脸。”
许淑珍说完,万分嫌弃的看了一眼时姝。
“我会的,母亲!”时柔温柔的依偎在许淑珍怀里,她看向时姝,眼里带着笑意,仿佛她赢了这一局似的。
“你先回去吧,这两天没事少出门。”许淑珍连一点儿好口气都不愿意给时姝。
“好!”时姝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现在她们有多少柔情,回头大难来时,她们就会知道,互相伤的有多深了。
时柔靠在许淑珍怀里,侧眸看向走出去的时姝,她觉得,时姝好像与前两日的性情比起来,有些不同。
初见,这乡下来的女孩怯懦又不知所措,还被钱嬷嬷给狠狠教训了一顿,胳膊上都是青青肿肿的。
昨日及笄宴,那么多人都围着时柔转,她当时看着时姝的方向的,除了那个国公府的七小姐严君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瞧着时姝面前的酒壶空了,给她送过一壶酒,其他人都未曾搭理过时姝。
时姝昨晚离开宴席早了一些,她走的时候步履踉跄,还撞了吏部侍郎家的刘公子,被那刘公子好一番嫌弃。
时柔记得,那时候的时姝满眼的不知所措,也是那个严君过去给解围的。
过了一夜,时柔总觉得,时姝好像淡漠了许多。
不过,不管如何,李珣她是嫁定了!
……
时姝来到潇焰的私人宅邸的时候,潇焰的护卫贺冰正将一封北境来的加密信函交给他。
听说时姝找他,潇焰盯着手中展开的密函看了半晌,才让贺冰将人带到他的卧房。
时姝走进房间的时候,便看到府中管家在给潇焰整理衣裳。
“王爷这是要前往北境边关吗?”时姝问道。
“嗯?”潇焰蓦然转身,他缓步走近时姝,眼神之中,是冷冷的审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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