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没带回来？”姜昱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着墨江，怀疑墨江被人魂穿了。
这是他那个无所不能的保镖头子墨江？
墨江古铜色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老板，情况有点……特殊。”
姜昱城冷眼一扫：“说说，怎么个特殊法？”
墨江想了一下，道：“就跟大森说的，宋继堂那个母亲，跟您的母亲不一样，跟我的母亲也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总之，这件事我办不到。”
“居然还有你墨江办不到的事，奇了怪了。”姜昱城的表情是明显不信的。
墨江：“……”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宋继堂那个妈很难搞。
按照墨江的人生阅历，他自然看得出来宋继堂的妈对他笑眯眯的就是客套的应酬，只是偏偏就算知道是应酬，他也没办法黑着脸明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如果宋继堂的母亲是个不讲理又难缠又莫名其妙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手软。
可人家一个豪门贵妇，对他这种保镖也是客客气气的。言语间对小姐也是真的关心，墨江表示，这活儿他真的干不了。
“算了，一条狗而已。”姜昱城满不在乎道：“言言要是喜欢，我给她买块地专门养狗。”
姜家是没有任何小动物的，姜言也没有养过宠物，所以姜昱城也不是很确定这个大黄是不是真的讨妹妹喜欢。
墨江心里松了一口气，生怕老板跟那条狗过不去，非让他去要。
“雷泽那边怎样了？”姜昱城问。
墨江神色顿时一凛，道：“雷少那边还在找人，先生这边我也派了人盯着。不过先生好像被打击的不轻，呆在屋子里一直没出门。”
姜昱城冷声道：“他不出门不表示他没有跟那个女人联系，让人监听他的手机，还有，叮嘱他身边那几个人。”
墨江眉头紧了紧：“那个人已经盯着了，老板，监听手机……不好吧？”
姜昱城俊脸一沉：“墨江，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小了。”
墨江低头：“我这就去安排，给我半天时间。”
姜昱城：“嗯。”
这时，有人敲门。
墨江过去开了门，是姜言。
她看看姜昱城，又看看墨江，“你们在聊什么？”感觉气氛有点怪，尤其看见她的时候。
姜昱城招招手，姜言过去。
“妈妈怎么样了？”姜昱城在妹妹头上揉了揉，这才注意到姜言身上居然穿了一件鹅黄的洋装，看着特别养眼，“今天这身很好看，以后就这么穿。”
姜言表情还是淡淡的，“妈妈情绪很稳定，一句都没有问那两个人。”
姜昱城点头：“看来外公和舅妈的话她听进去了。”
拉着姜言在沙发上坐下来，姜昱城摆出了一副要跟妹妹深谈的架势。
墨江识趣出去，并把门带上。
“哥，你有话说？”
姜昱城的手伸向茶几，还没摸到烟呢，茶几上的烟就被姜言抢走并扔进了垃圾桶。
姜言比姜昱城更不爱说话，哪怕是面对这个她最亲近的哥哥。
别的她也不用做什么，就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对方，姜昱城绝对投降。
“好，我不抽。”
“以后也不准抽。”
“是，你说了算。”
姜言起身去倒了两杯水过来，然后看着她哥，那意思是：你可以说了。
姜昱城看她这样子心里一阵阵疼。
姜言也很聪明的，但是她从不好好上学。十九岁，本应该在大学接受教育，享受每个年轻人都应该拥有的美好时光，跟一群同龄人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但是姜言没有，她高中毕业就没上学了。
她不愿意呆在家里，总是到处跑。虽然没有上大学，却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三门外语。
她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也会跆拳道，喜欢油画涂鸦，喜欢摄影。
她明明是一个多才多艺十分优秀的女孩子，可是在外人眼中她是个性格怪异的小魔王，连要好的闺蜜都没有。
“言言，你希望他们离婚吗？”姜昱城问。
姜言完全没有丝毫的犹豫：“不想。”
这个答案让姜昱城有些意外，他以为姜言恨不能他们马上离婚的。
“为什么？”
“不想成全他。”姜言说。
姜昱城斟酌着语言，“妈妈可能想离婚呢？”
姜言摇头：“不，妈妈不想，她早就不想离婚了。她之所以愿意生这个孩子，最主要的原因是稳住姜驰风，让你完全拿下恒宇。”
姜昱城有些吃惊。
他毕竟是儿子，本就很少回家，自然也很少跟木薇音谈心。
“这是妈妈跟你说的？”
“这是她跟舅妈说的，我听到了。”姜言看着他哥：“我也不想，我恨他们，恶心他们所谓的感情。”
姜昱城难得感性一回：“我以为你们想跟他划清界限，以后再不相见。”
姜言冷笑：“这可能吗？就算他们离婚，哥，你觉得我们跟他真的能老死不相往来吗？不会的，因为我们姓姜，你，我，妈妈，我们就算走得远远的，也不可能完全跟他隔绝。既然注定了要被恶心一辈子，那又何必成全？我就是要他们这辈子也别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姜昱城：“……”
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姜昱城是又难过又愤怒。
姜言小时候很可爱的，长得漂亮，爱说爱笑。
那个时候她还不到五岁，看到妈妈躺在床上哭她就安慰妈妈说不要哭，我去找爸爸。
可是她找不到爸爸，从那以后她很少见到爸爸。
言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笑的，姜昱城已经记不清了，也不愿意去回想那些细节。
他知道姜言这性子不对，太偏执了，这样的人很难幸福。
可是能怎么办？
他自己都是这样的性子，他自己都恨不能把姜驰风弄得身败名裂跟那个女人一起臭大街，他又如何开导言言？
开导不了，他也就不开导了。
“放心吧，哥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哥保证。”姜昱城把姜言揽进怀里，自暴自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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