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林郁窈起身就往外走，脚步有些凌乱，但速度不慢，像是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慢一步就会没命一样。
秦越张张嘴又闭上，这次没有叫住她。
这个点，宿舍大门肯定已经关上了，她现在回去，吵醒宿管阿姨不说，还要被记名字。
林郁窈很想直接找家酒店开个房间睡一觉，不过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身上的钱已经全部给陈俊凡交了医药费，剩下的都被陈俊凡的父母取走。
林郁窈感觉自己眼眶一热，还没哭出来，又憋回去了，刚有点儿反应，眼睛就又胀又痛的。
她走到路边，眼看迎面走过来几个醉汉，目光一直在打量她。
林郁窈吓得不轻，还好路边停着一排出租车，她赶紧拉开其中一辆，二话不说就坐进去。
是个女司机，扭头看她一眼，又很冷淡地回过头，“去哪？”
“去……”
林郁窈声音顿住。
片刻后，她说，“我先打个电话。”
林郁窈掏出手机，打给程茉莉。
程茉莉接得很快，听背景音，她好像还在追剧，“郁窈？怎么了？”
林郁窈有些尴尬地说，“茉莉，我今晚能到你哪儿住一晚吗？”
程茉莉没有犹豫，“可以啊，你来吧。”
“谢谢！”林郁窈松了口气，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认识了程茉莉这个舍友，否则她真的不知道今晚应该怎么办。
挂断电话，她给司机报了程茉莉的地址。
程茉莉很少住宿舍，毕竟对她来说，住在宿舍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基本长期在外租房。
酒店离着程茉莉租的房子不算远，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林郁窈扫码付了车钱。
付款的时候心里又是一痛，如果不是突然遇到那几个醉鬼，哪怕来程茉莉这里她也会选择手机打车，而不是坐出租车。
打表计费，贵得要命。
她下车的时候，程茉莉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茉莉！”林郁窈远远看见她，出声喊她。
程茉莉应声看过来，看见林郁窈情况时，她眸光微闪，几步走过来。
离近后，又仔细看了看，她语气担忧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你今晚不是去月色人间了吗？”
不等林郁窈说话，她身后的出租车突然“嗡”地一声响。
林郁窈被吓得一抖，回头去看，车子以一种很快的速度开走了。
程茉莉也被这突然的一下吓到了，她指着那张出租车破口大骂，“靠，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车子绝尘而去，司机估计都没听见她的骂声。
程茉莉还是气不过，拉着林郁窈问她，“你是手机上打的车吗？手机给我，我要投诉她。”
“不是，”林郁窈伸手抚了抚她的肩膀，“别气了，她可能有单子，赶着去接人吧。”
程茉莉翻了个白眼，“你这样太逆来顺受了，谁都能踩你一脚。”
林郁窈也知道自己有这个问题，甚至仔细思考过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不敢反抗，怕被家人抛弃。
程茉莉看着她，叹了口气，“算了，先上去吧，一会儿再说。”
程茉莉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客厅很小，摆了一个小沙发。
程茉莉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看电视，所以买了一个小投影仪。
她客厅里东西很多，好些价值还不菲，林郁窈看见，提醒她，“你这些东西就这么放着不安全。”
程茉莉不在意道，“没事，已经找到买家了，我明天就全都寄出去。”
“你先不要管什么安不安全，你这是怎么回事？”林郁窈这副凌乱苍白的样子，程茉莉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林郁窈从小就是个乖乖女，跟她男朋友在一起都只是纯洁地拉拉手，所以程茉莉想不到她身上这些痕迹怎么来的。
林郁窈也知道瞒不住程茉莉，被程茉莉这么一问，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直视程茉莉的眼睛。
不大的空间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程茉莉时不时打量着林郁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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