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有鬼?
那鬼会不会是黄子铭?
我准备喊黄子铭,又觉得不对。
以黄子铭的话痨性格,要在旁边肯定会主动说话。
不过单纯是鬼,应该伤不了我。
毕竟佛祖舍利帮我挡过好几次。
我情绪松缓下来,问道:“知不知道麻四打的什么算盘?”
“麻,麻四…他要……啊!”
“头疼!”
苏天胜发出凄惨哀嚎声。
头疼的不断用后脑勺撞地面。
咣咣撞了两下,脑后冒出一滩血。
紧跟着他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苏天胜?!”
“说话,说话啊!”
我想扶他脑袋。
但他脑后汩汩往外冒血,我怕乱动会加重伤势。
喊了两声没见应答,我伸手探他鼻息。
手指没感觉到任何气息流动。
苏天胜死了!
双眼瞪的溜圆。
完全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苏家人接二连三丧命,让我有说不出的难受感。
“一路走好。”
“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
我轻轻念叨着,伸手去帮苏天胜闭眼。
手掌拂过他的双眼。
眼皮随之闭合。
可就在我收回手的瞬间,闭上的眼皮又睁开了!
莫非要诈尸?!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
触电似的从苏天胜身上蹦了起来。
唰!
明亮光线照了过来。
我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
接着听到崔浩喊声:“哥,我找到你的应急灯了。”
我使劲眯了眯眼。
逐渐适应明亮的光线。
崔浩拎着应急灯,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咬牙切齿的抬脚往苏天胜尸体踹:“这狗怂,差点把我掐死!”
“我让你掐!”
我赶忙拉住崔浩,扯着他后退了几步。
“哥,让我再踹两脚出出气!”
“你看他眼睛。”我轻声道。
崔浩这才注意到苏天胜瞪圆的双眼。
“操!”
“死了还不闭眼?!”
“他这是死不瞑目?”
我摇头道:“刚才我把他眼皮合上了,可手一离开,他眼睛又睁开了。”
“这比死不瞑目还可怕。”
崔浩浑身抖了一下。
咬着牙道:“把他烧了吧!”
“驼爷说碰到古怪玩意,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烧掉。”
“烧成灰就不怕他诈尸了!”
求神拜佛要烧香,祭奠亡魂要烧纸。
烧,是从史前部落时期传下来的文化。
时至今日已刻在炎黄血脉骨子里。
古人掌握用火后,发现燃烧会产生向上升腾的烟气。
从而认为升腾的烟气能上达天听。
能把祈求的愿望传给天神,求得天神庇护。
并因此产生了烄祭,燎祭。
烄祭最初是燃木祭天,祈求在林中狩猎有收获。
部落发展到农耕时期,烄祭成为祈雨仪式,通常会焚烧奴隶,或焚烧祈雨失败的巫师来祈雨。
在殷商后期甲骨文卜辞中,烄出现的频率很高。
说明当时处于干旱时期,为求雨缓解旱情进行过很多次烄祭。
明清时旱灾打旱魃,并烧掉旱魃尸体的风俗,就源自于烄祭。
燎祭则是把玉帛,牲畜等放在柴火上焚烧祭祖。
最初古人认为只有把祭品焚烧,飘向天空的烟雾能让升天的祖先亡魂闻到。
烧后的残渣灰尘埋入地下,会让长眠地下的祖先亡魂享用。
随着发展,燎祭发展为烧纸钱,烧元宝,烧纸人纸马纸衣的风俗。
后来我被国家文物局派去三星堆干活。
发现坑底泥土和器物上存在大量焚烧痕迹。
便推测祭祀坑中进行过规模宏大的燎祭仪式。
后来的种种发现也印证了我的推测。
相关专家还据此写出论文。
再说回眼前。
我也想烧掉苏天胜尸体,免得出幺蛾子。
于是点头道:“那就……”
烧字还没说出口,我就愣住了。
因为我发现苏天胜双眼瞪着的方向,正好冲着张老道长。
是巧合?!
还是暗示?
我望向张老道长,心中泛起了嘀咕。
之前麻四伪装成张老道长,已经被我一枪打死,尸体都被赤血蝙蝠吃的渣都不剩。
眼前的张老道长伤势很重,手指骨都快被咬没了。
不大可能有问题。
想多了,肯定是想多了。
我使劲摇了摇头,打量了下崔浩。
见他身上没明显外伤,这才吩咐道:“把苏天胜尸体烧了。”
“我去看老张。”
“好嘞!”崔浩从包里掏出火柴。
来时火柴用油纸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倒是没有湿。
哧拉!
崔浩把划着的火柴放到苏天胜衣角下。
衣角燃起火苗,快速向四周扩散。
很快火焰完覆盖尸体,响起噼啪的油脂爆裂声。
升腾而起的烟雾中透出略带焦糊的肉香味。
我看了眼燃烧的苏天胜尸体。
晃动的火焰中,他依然圆瞪双眼看着张老道长……
“咳咳。”
张老道长咳嗽起来。
气若游丝道:“时间,紧迫。”
“你,必须,抢在麻四前面,进去。”
“晚了就,就来,来不及了!”
“那边,有积石堆。”
“积石堆下,下面,就是……是麻四,要进的地方。”
“你之前,得到的东西,都有大用。”
“千万别丢,丢了。”
张老道长颤巍巍的抬起左手,轻轻按住我右手背。
“用针扎,扎我百会。”
“针,在我怀里。”
我鼻子发酸,忍着泪道:“好,给你扎针。”
从他怀中摸出针囊展开抽出一根。
接着用手指在他头顶按了下:“这里是百会穴吧?”
“是,但不能直扎。”
“向前两公分,从我面门方向,平着进针。”
百会穴在头顶正中,下方是颅骨接缝位置。
不懂行的野路子针灸师,扎百会穴会想当然的垂直下针,实际上大错特错。
扎百会穴要从穴位前方两三公分处进针,顺头皮平着或略微倾斜着,扎进去到达百会穴。
我屏息凝气的把针扎了进去。
感觉针顶进手指触碰的百会穴位置时,才停了下来。
“扎的可以吧?”
张老道长微微点头,脸色看着比刚才好了很多。
“这是,救命针。”
“能暂时,刺激生命力。”
“在缓缓我就,就能起来。”
他断断续续说话时,我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
这时突然听到崔浩的嘀咕声:“奇怪。”
“火怎么烧不到苏天胜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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