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永远都是最次的选择
不想计较了，心力早就这几年耗费了，难道不是吗?
高楼往下俯瞰，那辆熟悉且高调的劳斯莱斯出现在医院门口。
慕容临来接她了。
为了不和他打照面，也为了他们指不出我的错误。
我脱掉外套，连同姜蓉的手机，一同放在长椅上。
就让你的临哥哥好好照顾你吧。
回家的路上，赫敏给我回复消息:“陆远，这次合同签不了，慕容家干涉了，如果非要和你们东城签，你个人必须答应一个条件。”
我为了这次升职加薪，熬了几个大夜，付出了多少心血。
有权有势，就这么欺负我们这些平民吗?
我强忍愤怒，打字问她:“什么条件。”
“从今天开始，你得照顾姜蓉直至病好，慕容临说这是你欠她的！”
欠她的?
我从小性子就闷，遇到不开心的就喜欢写日记。
打开手机便签，映入眼帘的，是这些年和姜蓉谈恋爱写的。
11月19日，雨
蓉蓉生日，她的男闺蜜送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她视若珍宝，每天都戴在脖子上，而我打了一个暑假给她买的手链，静静地躺在盒子里，落了灰。
我想，项链和手链并不冲突，为什么一双手连个手链的位置都没有呢?
12月21日，雨
冬天来了，宿舍里格外的冷，身上穿的衣服，棉絮都跑出来了，好像已经破的不能再穿了。
陆远，你再忍忍，等你毕业就有钱买了，先存钱给蓉蓉买个昂贵的羽绒服。
日记里铺天盖地的全是我对姜蓉的爱。
可她对我的呢?
眼眶有些酸涩，我一个大男人忍不住在出租车上掉眼泪。
分手时没有落泪，所以要把这几天的委屈全流干净吗?
我在姜蓉家等她回来，屋子里满是浓浓的古龙香水味，只有慕容临那个闷 骚包喜欢用。
我皱着眉头看着凌乱的地，地上全是纸巾，零食包装袋，还有脱下来的脏衣服。
我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脏乱差的房间，笑出了声。
姜蓉啊，姜蓉，我在家喝酒，你不是一直嫌弃我不收拾酒瓶子，把家里搞得一塌糊涂吗?
那你自己呢，还不是表里不一。
我拿出手机拍照取证，假设哪天姜蓉逼急了我，就把照片发给她闺蜜！
姜蓉又发朋友圈了，是慕容临在病床前给她喂粥的照片，并配文:
他真的很怕我饿坏，大半夜给我带粥喝，他好体贴哦。
我冷笑着，用小号给她点了个赞。
下一秒，大号里就发来消息。
“你已经到我家了吧，你快点把房子里收拾干净，一会儿临哥哥就要送我回来了，不能让他看见！”
“不想。”我简单明了的打断她，“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提醒她，又觉得现在有求于他们，又补充，“你们认识这么久了，他应该不会介意的，我手伤着了，不能打扫。”
大约过了三秒钟，手机弹了一个视频过来。
她说话声音很小，看着像是在厕所里，似乎是没听到我回答，已经失去了耐心，声音提高又重复了一遍:“陆远，以前我生病了，你都很关心我的！”
“那是从前了。”
现在我心强硬的可怕。
那边姜蓉声音颤抖着:“你帮我这次怎么了，我念着晚上你没吃饭，还特地买了粥要给你带回来，这点要求你都满足不了我，你还想让他给你签合同！”
我还是被拿捏了，虽然不是作为舔狗的。
我有一种无比清晰的预感，接下来的日子，忍受姜蓉的脾气比爱情里精神出轨的她，还要难克制。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他们回来。
姜蓉脱掉身上的外套递给慕容临，吸了吸鼻子:“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要是我少生点病就好了。”
“傻丫头，生病本来就是在所难免的事，不用自责。”
慕容临甚至都没有换拖鞋，就我一个人的静静地放在玄关处，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我。
那年年末，我出差带了礼物回来送她，明明是很高兴的事，就因为她没有换拖鞋，她尖叫着把我赶出了家门。
当时她语气特别严肃:“陆远，我很不喜欢别人不换鞋子进来，我讨厌鞋底下的脏东西，你以后要是再穿着鞋子进来，我就不理你了！”
我半垂着眼皮还在深陷回忆，姜蓉已经煮了一碗馄炖给慕容临。
一股热闹又孤寂的诡异气氛。
“你多吃点，照顾我这么晚，肯定饿了吧。”
“这是我前几天包的馄炖，可好吃了。”
两个人贴的很近，我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突然没忍住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你不是一直都不会吗?”
一直拿着外面的外卖，充当自己的杰作，什么时候会的呢，是一直会，还是......
姜蓉眼神闪躲了下，被我捕捉到了，她面不改色的把粥拎给我。
“别那么小气，临哥哥照顾我很累，这是我特地给你带的粥，你也赶紧喝吧。”
粥记，是朋友圈的同款粥。
我以为她不会无耻到这种地步，直到打开盖子，我才发现，这是一碗喝剩下来的粥。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就要喝她的残次品。
不过没关系了，还好已经分手了，这碗粥我不喝就是了，合同还要签的。
姜蓉说:“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我的剩饭吗，陆远，你现在怎么回事?”
她不讲还好，讲完我就想暴走！
我问她:“我留给你的外套呢?”
“你这么凶她干什么，她现在是病人！”慕容临护犊子似的把她搂进怀里。
姜蓉刚才没哭，就这一刻，眼眶变得通红，望着我，但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我以为是你不要的外套，我给扔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
那是我为了签合同刚买的西装啊，看着就很新啊。
所以，为了能穿慕容临的外套，就把我的扔了是吗，还要撒着这拙劣又卑鄙的谎。
姜蓉下巴在慕容临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的控诉着我。
“临哥哥，我真的没有说谎，你看，他总是情绪不稳定，我为他心都要伤死了，这次生病，也是他非要我和冷战，搞得我不吃不喝，得胃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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