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泄气了,我没想到胡为民的主意是打到依染身上。
“大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依染不能去渡莱山。”
胡为民看着我:
“怎么不能去?”
我说:
“依染虽然是肉身菩萨,但是她开口说话,已经没了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性……”
我说着就停了下来,自己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胡为民提醒我:
“既然依染不能让人起死回生,那你还担心她去渡莱山干什么?”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对啊,如果那个鬼婴儿想用依染疗伤,那小夫人带依染去了,也只会让她们白高兴一场,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胡为民看我锁起了眉头,又说:
“小夫人执意要带药回渡莱山,肯定是那个鬼东西的情况不妙。我们不如就借着依染的手,把玉鲸油送到鬼东西嘴里。只要那鬼东西成了废物,别说皇上会高兴,也是替我们除了一个祸害。”
胡为民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放心:
“太危险了,万一依染出事怎么办?”
胡为民摇头:
“不会的,曲娘娘和小夫人又不是杀戮之人,她们不可能伤害依染。”
我也摇头:
“我们让依染送药去害鬼婴儿,又要曲娘娘和小夫人不伤害依染,这有点说不过去。”
胡为民说:
“玉鲸油只是让那鬼东西不能害人,又不会伤了它的性命,曲娘娘和小夫人不会为难依染的。”
这时,潘神医开口道:
“对,玉鲸油药效出来没那么快。到时候你们早点把依染从山上接回来,应该没事。”
要说这件事并不周全,但是眼下我们三个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勉强一试了。
天色开始微亮,潘神医怕小夫人发现自己,留下玉鲸油就走了。
我和胡为民坐在床上看着玉鲸油,两个人开始推脱起来。
胡为民把玉鲸油推到我面前:
“山桥,这东西还是放在你身上吧。小夫人已经在我身上摸过了,这次该摸你了。”
我把玉鲸油又推给胡为民:
“大哥,向来都是你睡在外边,还是放在你身上,小夫人摸起来也方便。”
胡为民再把玉鲸油给我推回来:
“你也方便,你今天带着玉鲸油睡在外边不就行了?”
我尴尬了:
“我睡……我不睡外边。大哥说好的要保护我一辈子,可不能中途反悔。”
胡为民也不好意思了:
“说是那样说,偶尔一次换了位置,出不了事的。”
我和胡为民在床上来回推着玉鲸油,谁都不想把它装在身上,谁都不想让小夫人摸自己。
突然,胡为民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山桥,今天夜里我们是吃醉了酒,小夫人才摸进来的。后面呢?我们怎么才能让小夫人再摸进来一次?”
我说:
“这个不难,大不了我们再吃潘神医一顿酒,再醉一场去。”
一说到酒,我那忍了大半天的尿意突然就天崩地裂地席卷了我。我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虽然夜里没睡好,但是胡为民醒了,我也没了睡意。两个人躺在床上,开始详细计划起了整个事情。
胡为民说:
“醉一场,让小夫人把玉鲸油拿到手,然后呢?”
我说:
“我去平王府把依染放出来,让她就在平王府等小夫人。”
胡为民问我:
“依染会跟小夫人走吗?她们又不熟。而且小夫人还当着依染的面,说过不许她进自己府门的话。”
我说:
“曲娘娘救了依染,只要小夫人说是曲娘娘要见依染,依染肯定会跟她去。”
胡为民又说:
“玉鲸油是药,依染是送药人。我们怎么才能让小夫人认为,这玉鲸油必须经过依染的手,才会有用?”
我说:
“首先让小夫人知道,依染有了玉鲸油,就有了让人起死回生的药性。但是我们为了不让别人伤害依染,所以拿走了玉鲸油。这样一来,想找依染的人,必须先经过我们这一关,不然任何人带走依染也没用。”
胡为民琢磨了好一阵才理解了我的意思,可他还是摇头:
“不行,我们找潘神医,不就是为了找能和依染一样,有起死回生药性的肉身菩萨吗?如果小夫人知道依染和玉鲸油合起来就是肉身菩萨,而且这两样东西一直都在我们手里,那她肯定要问,我们为什么还来找潘神医?”
我笑了笑:
“小夫人可能会怀疑,但是她绝对不会问我们。因为她只关心怎么带走依染和玉鲸油,不可能操心我们想干什么。”
胡为民点点头:
“有道理,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我说:
“大哥想不通的,肯定也是小夫人想不通的。你尽管说,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胡为民说:
“依染一直被你护在法阵里,如果小夫人去了平王府,见到依染竟然在法阵外等她,她会不会怀疑我们在给她下套?”
我“嗯”了一声:
“这个我也想过了,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像你说的那样,把依染接到潘神医府上。”
胡为民问我:
“然后呢?”
我说:
“就说依染从阴曹地府回来,还有隐疾在身,必须请潘神医给她救治。这样一来还可以一时双鸟,到时候那鬼婴儿傻了,就说依染本身有病,和玉鲸油结合后药效变了性质,才出了纰漏。”
说实话,这个计划越说,我心里越没底。
一切看上去都能说得通,但是也漏洞百出。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小夫人和曲如屏是真的走投无路,她们除了拿依染和玉鲸油冒险一试,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件事勉强敲定下来,但是要真的实施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我和胡为民还有潘神医,一连密谋了好几天,最后终于在又喝了一顿大酒后,才让小夫人拿走了玉鲸油。
接下来就是接依染进神医府,小夫人知道了依染和玉鲸油的作用,对依染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甚至都以姊妹相称起来。
终于,小夫人带着依染和玉鲸油,趁着夜色从神医府的大门里匆匆离去,我和胡为民还有潘神医躲在暗处看着,都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继续提心吊胆着。
潘神医终究还是担心小夫人,我说:
“小夫人只是被那鬼婴儿牵了心神,或许以后她会反应过来,但是只要那鬼婴儿吃了药,一切也就那样了。”
潘神医摇摇头:
“我家夫人要是真的反应过来,我的苦日子也就来了。”
胡为民嫌潘神医前怕狼后怕虎,说:
“总比让她留在渡莱山上丢了性命的好。你别忘了,皇上是怎么都不可能放过那个鬼东西的。”
潘神医还是唉声叹气:
“就怕那个鬼婴儿傻了,我家夫人也不肯回来。”
我也觉得潘神医有点啰嗦了:
“潘神医,你家夫人就算不回来,总比她死了好。你要是再这么忧前虑后的,那你现在就追出去,把实情告诉她好了。”
潘神医不说话了,他怎么可能去害小夫人?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诸多委屈放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和小夫人缓和矛盾,希望小夫人能原谅他。
小夫人和渡莱山的事,暂且算是应付过去了。正好吕府那边来人,说“吕小姐”已经能下床走路,吕老爷请胡为民回去谈成亲的事。
胡为民让我和他一起去吕府,我没去。皇宫里的斗法大会,第二轮已经开始了,我得回去那边看看。
临走前,我问潘神医肉身菩萨的事,潘神医说:
“你既然要拿肉身菩萨去救青颜,那我就是没办法,也会想办法去找它。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这边有消息会告诉你。”
我点点头,谢过潘神医后,就和胡为民分头离开了。
进了皇宫,我先封了一大包碎银子去找那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掂着重重的银子,笑的脸都开花了:
“不急呢,斗法大会的事我一直替你操心着。三天后,会有十个驱鬼师进行第一轮的斗法器大赛。你不和他们斗,你先去看看,摸一摸他们的实力再说。”
我说:
“十个人一轮吗?总共有多少驱鬼师参加?前后要多少天结束?”
小太监说:
“上次的驱鬼大赛结束后,差不多有百十来个驱鬼师留了下来。你在第一轮没有成绩,但是好在皇上看重你,再加上有巴大人给你美言,你可以在最后一轮亮一亮法器。”
小太监说着就在我身上打量:
“南宫师,我看别的驱鬼师出入都有法器在身,你可有什么准备的?”
我想了想:
“有一道符,不过它在我的身体里,只能到时候斗法器的时候亮出来。”
小太监也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追问一张符怎么能在人的身体里,只点了点头说:
“有就好。百十来个驱鬼师,大概要十天左右才能参加完比赛。你最好每场都跟着看,如果觉得自己的法器没有他们的厉害,也好去提前去准备别的。”
我没说我还有一个吞天藤,吞天藤可是上古神物。这家伙平日里装的懒散,但是我知道它的实际本事肯定不是一般的厉害。
正好,这几日我就带着吞天藤去看看别人的法器,也好让它做个准备。到时候我除了三清符,就指望它给我长脸了。
皇宫里的法器大赛还有三天才开始,我闲待着也没事,就又转头去找胡为民了。
胡为民毕竟是我大哥,绣月也不是外人。他们两个要是成亲,我不管作为他们任何一方的娘家人,都没有不出现的道理。
到了吕府,不等我去见胡为民,先把我请到了一间没人的屋子。
我看吕老爷脸色凝重,还以为绣月那边出了什么事,结果吕老爷摇着头说:
“小女没事,我今日找你,是有别的事对你说。”
我松了口气,只要绣月没事,那别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事。
“吕老爷,以后我大哥和令千金成亲,我就要高攀做你的亲戚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能用的上我,我一定不会推辞。”
其实我有点想不来,吕老爷家大业大,人脉关系更是直通到皇宫里,他还能有什么事来找我?
吕老爷让下人送了茶水进来,我们二人静等着下人出去后,吕老爷才字斟句酌的开口了:
“南宫师,我听说……你能随意出入阴曹地府?”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能出入,但是绝对不是随意。前后去过两次,两次都差点死在那里。”
吕老爷的脸色有点为难,我直接开口问他:
“吕老爷可是想让我去找令千金回来?”
我以为吕老爷会点头,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
“我找人算过,小女这一世的命数已经尽了。她死了这么久,应该已经轮回去了。”
我看着吕老爷:
“那……吕老爷何故又问我去阴曹地府的话?”
吕老爷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起身向我抱拳到:
“南宫师,如今府上的这位小女,我吕家已经认了。从今往后,我只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绝不会慢待她一分一毫。”
吕老爷太郑重其事,但是我知道他真正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些话。
“吕老爷,有话你就直说,我和你不是外人。”
吕老爷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
“南宫师,我想请你去一趟阴曹地府,打听一下小女死去后投胎到了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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