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体的刺痛
我睁开了眼睛，几乎是用虚弱的声音发出这句话，入眼的是白炽灯的光芒，鼻腔之中是消毒水的气味，我感受到了冰凉的药水在我的血液之中流淌。
这里是医院，而我也还活着。
于哲正打完电话，看到我醒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倒了一杯热水后，于哲这才不满开口，「你也是，身子都这样了，就应该请个假的，你们公司当真是扒皮，还这么压榨员工。」
我听到这些却是欣慰的笑了。
看着我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于哲脸上的抱怨逐渐消散，至少还会笑。
我的眼神里带着感激，为了给父亲翻案，我必须要这么做，及时身体伤痕累累，也必须要拿到程家的资料。
于哲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给你捡回来了，不过没电关机了，幸亏是你福大命大，不然你就得在那个公司里过上一晚了，还不快点感谢小爷？」
我笑着道了一声感谢，说到底这件事确实是我着急了，不过这么一来明天就能正常上班了。
挂完水，我也准备出院了，开机后，我看到了苏黎的消息。
「晚上九点在咖啡馆门前见面，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紧接着是苏黎的几个未接来电，而我看到现在十点之后，心下着急起来，「你先回家，我得出去一趟！」
我推开了于哲，后者却有些困惑，这大晚上的还能去哪？
我走出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于哲上前扶着我，「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说说去哪，我打车。」
说出咖啡馆的名字，于哲没有多问，默默打车，而我看了一眼手机，关机了。
这下子想要联系都不可能了。
上了出租车，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回想起来那个雨夜，我抛下了苏黎，她也一定是淋了雨的，但今日她想要找我聊什么呢。
是程家的事情，还是别的事情？
于哲似乎是看出我有心事，这才试探开口，「我看你之前不是挺甜蜜的吗，怎么这两天愁眉苦脸的，跟那个人闹别扭了？」
面对于哲的话，我哑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黎已经完成蜕变，而我也有了目标，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犹豫许久，我自嘲的笑笑，「从一开始就没结果，我跟她有什么别扭可闹的。」
声音颤抖，我不知道是身体的原因还是情绪，支撑我的是一口气，我还不能倒下。
半个小时后，我跟于哲来到咖啡馆门口，只是这里早就已经打烊，四周一片漆黑，哪里会有人在？
我沉默以对，于哲却只觉得我还在发烧，说什么都不让我多留，拉着我去坐末班车了。
不远处的停车场内，苏黎阴沉着脸，手中还摆放着一些资料，手机里已经有好几个通话记录，但却唯独没有一个薄言。
回到了家中，我抽干了力气，躺在床上感觉到了一阵惬意。
手机充满电后，苏黎的电话打了进来。
苏黎上来就是一阵质问，「喂，为什么你没去，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我想要解释，但苏黎却没有给我机会，依旧是自顾自的抱怨，「我等了你一晚上，这些资料都是能帮助你的，你是忘记之前的计划了吗？」
苏黎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愈发的冷静下来，「你对我有怨气也好，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别忘记现在应该做什么。」
一字一句的质问让我哑语，千言万语汇成了了一句叹息，「我手机关机了，这才看到。」
我能感觉到苏黎的无语，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秒，「明天给你最后的机会，若是还不来那这些资料你就别拿了。」
说完，苏黎挂断了电话，而我失语，疲惫逐渐席卷全身，我睡了过去。
这一晚我睡的很安心，没有梦也没有惊醒，一睁眼就是天亮。
我的身体也好了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看了一眼手机，今天是周末，公司的群内一片安静。
远离了各种压力，我前所未有的舒畅。
消息提示声传来，我连忙拿起来看着，苏黎发了一个位置，我来不及多想赶了过去。
今日的天气晴朗，雨水洗刷了整座城市，空气都格外新鲜。
……
咖啡馆内，苏黎正搅拌着手中的咖啡，微微抬眸，看到沐浴着晨光而来的我。
走上前，我刚坐下苏黎推过来了一杯咖啡，「气色不错，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不少。」
我点头，再次见到苏黎，我感觉到一阵尴尬，甚至还会心疼。
淡淡的咖啡香气传到鼻腔，是我最喜欢的哪一款。
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昨晚并不是故意不去的，我那天淋了雨，去了医院，这才错过了你的电话。」
我解释着，想要打破彼此之间的尴尬氛围，但苏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从包中拿出了一些资料。
苏黎平静的将资料推上前，「程家有一个集成资料，里面有历年来所有的数据，若是你拿到了，他们的问题也就会暴露，这只是其中的一点。」
我一愣，只是将资料接过，一些账目确实是有问题，若是真的能拿到集成资料，这程家长久以来的问题都会暴露出来，程家就完蛋了。
我的嘴角带着笑容，刚刚抬头却看到了苏黎面色冷峻，没有丝毫的感情。
心中凉了半截，我有些心虚，「昨晚的事情真的抱歉，这些资料也确实是我需要的，谢谢你。」
我说完这些后，那苏黎皱着眉。
苏黎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冷静：「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我吗？」
这一句话让我感受到了寒冷，我想要辩解，苏黎却摇着头，目光哀怨，「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能用那种蹩脚的借口来敷衍我！」
苏黎起身，眸中失望。
而我想要解释的想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松，这不正好应了我的想法了吗，彻底跟苏黎告别，我们不能再纠缠下去。
我低着头，目光盯着那杯咖啡，没有任何的解释跟回应。
苏黎一巴掌打了上来，清脆的声音传开，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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