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让你们也体验一番
俘虏就该有俘虏的样子。
在战霄看来顾厌珩和顾祈洲这两个人，就如同他给顾卿九准备的储备粮。
目前以顾卿九的修为来讲，想要斩杀这二人无疑是异想天开，毕竟双方修为境界的差距实在是太过庞大。
顾卿九需要时间，等她成长起来后，才真正能有一战的能力，更何况她还有个心魔的问题需要亲自手刃这些人才能够解决。
她与顾家早已不死不休，在那之前战霄认为他必须保证这俩人活着，也不必活得多好，只要还剩一口气就成，就好像圈养两头小猪崽儿，完全为了给顾卿九杀猪吃肉准备的。但顾祈洲竟然敢耍这种小聪明？
“你那断臂去哪了？去找卿卿了？”
“那断臂都做了些什么？它如今正跟在卿卿的身边？”
本体与分神的经历并不共通，好比分神不知本体如今在做什么，本体也不知他这边发生了什么，要等重新融合为一体后才能彼此接收对方的记忆。
顾祈洲却倏地闭上了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你既然是神，你既然护着九儿，如今顾云婳出现在九儿身边，我不信你不知她所对九儿做过的那些事！”
“你不如放了我，我绝不会伤害九儿，我从今往后……”顾祈洲又用力地闭了一下眼，沙哑地说，“我从今往后，定会好好护着她，绝不叫任何人欺她、辱她，绝不再叫她受任何委屈，我可以承诺……”“呵，笑死人了，你那点承诺又值几个钱？”
战霄神色冷了下来，又突地锐利地眯了眯眼，“卿卿身边自有本尊，她的安危不必你来操心，说到底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从前伤害卿卿至深的那些人是你们，如今假仁假义，虚伪地做出一副关心模样的也是你们？”
“倘若我灭你满门，倘若我杀你全家，倘若我对你剜心挖骨剜目活剐，恨不得你生不如死！而事后我再说我错了，我再说我对不起你，我再说我想要忏悔，想要赎罪，”
“但是，配吗？”
“你顾家之人扪心自问，你们配吗？”
顾祈洲一时哑然，就连一旁始终没出声的顾厌珩，也黯然地垂下了眼眸。
不配。不论是因为什么，那些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就如战霄所说，那些事情，哪怕单是拎出来一样，都不足以使人原谅。
谅解？
他们想要九儿谅解时，又可曾想过九儿都曾遭受过多少苦？
他们想要忏悔，赎罪时，可哪怕就真的赎清所有的罪过？
哪怕是最终九儿亲手杀了他们这些人，又或者是让九儿把曾经他们对她做过的一切，原封不动地偿还回来，难道就能一笔勾销了？
不，
有些伤害，哪怕大仇得报，也永世都无法释怀，此后每多活一天，便要多受一天的罪，至死方休。
或许直至到死为止，都要受那些过往影响，始终难以真正开怀。他们成就了如今的顾卿九，也毁了从前的九儿，就好似她在他们面前，再也难以做出从前那副温软天真的模样，再也难以笑得毫无防备，再也难以看他们的眼神满是亲近，满是对兄长家人的信赖，满是崇拜孺慕和依恋……
过去了，就是真的过去了，以往的那些岁月，此后余生，都只能在记忆里品尝。
她和他们，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战霄又讥讽着冷瞥了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发暗，却笑得一脸古怪。
“你们倒是提醒了我，不如给你们看个好东西，如何？”
时空回溯本是季厌笙的身为一代妖祖的天赋神通，他本体是鲲鹏，他巅峰时期甚至可逆转光阴，倒转乾坤。
好比上古时期曾有一战，杀至最后生灵寂灭，妖族也惨遭灭族，季厌笙为妖祖，也是众妖之首，他舍下了大力气扭转了光阴，使时间回到那场残战之前，当然倒行逆施的结果就是从那之后，他开始遭到反噬，不然后来也不至于被一个破棺材困住，甚至被封印多年始终无法挣脱出来。
而战霄曾从初过棺材中的混沌之力，那本是季厌笙的本源之力，虽说那青铜古棺本质上算是邪器，季厌笙被封印了万古岁月，本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那邪器污染，若是再那么下去迟早有天他要被那邪器同化，彻底与青铜古棺这样的邪物融为一体。
但战霄抽走了那些被污染的本源，倒是等同帮季厌笙续了一命，至少在季厌笙再次被那青铜古棺的邪性污染前，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用来思考对策，延长了他的寿命。
当然，这对战霄来讲也有不少溢出，就好比他虽然无法像季厌笙那样扭转光阴，却也可以重塑一些东西。
就好比……有关上一世。
有关顾卿九的那些事。
当那俊若天人的神祗扬唇一笑，无尽的秩序神链在此刻凝结，顾祈洲，还有顾厌珩，他们两人瞳孔一缩，只觉此刻神识一阵摇晃，神魂在剧烈地震荡。
“既然你们想忏悔，既然你们想赎罪，那么你们不如也去亲自体验一番，体验她都经历过什么！”
“等你们亲自走完她所走过的路之后，再来告诉我，你们究竟配是不配！究竟是否值得被原谅！”
随着一声冷笑，战霄大手一挥，而原地之中，顾祈洲和顾厌珩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被他投放到以神力重塑出的光阴长河中。
………
十五年前，南火国都，顾家。“生了，生了！”
“恭喜家主，贺喜家主，喜得贵女，是一位小千金！”
人生的一开始是从那一年的腊月初九开始，这是一个好日子，人说瑞雪兆丰年，但顾卿九出生那日连续下了许久的暴雪突然突然停止，南火国度本是冰封万里，大雪纷飞，可突然暖融融的冬日阳光洒落而下，好似神明在怜悯着这个正在历经酸甜苦辣百种人生的人间。
雪停了，冰也化了，枯萎的花草重新生长出来，凋零的枯枝也长出新绿的嫩芽，百鸟朝凰，远方好似传来神凤轻快悦耳的鸣叫声，整片天地犹若枯木逢春，一切都在欣欣向荣，就连拂过顾家祖地的冬日冷风都莫名地散发几许温柔的暖意。
仿佛整片天地，都在欢迎她的到来，为她呈现最美好的一切，在哄着她笑，在借此博她欢颜，这是一个被天地所厚爱的孩子。本该一生衣食富足，万般皆顺永无用愁。
这就是至尊道体，这就是顾卿九。
……
顾祈洲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冷嗖嗖的，一只粗糙的大手把他捧起来，接着光溜溜的屁股猛地挨了一巴掌。
他瞳孔一缩，“放肆！”
本想叱骂，可谁知小嘴儿一张，竟然发出弱唧唧的哭叫声。
然后是一个眼熟的婆子一脸惊喜地出门报信，“恭喜家主，贺喜家主，喜得贵女！是一位小千金！”
“好！赏，重重的赏！”
门外传来一名中年男子雄浑厚重，豪迈爽朗的声音，他意气风发，他畅快地大笑着，那人正是顾家家主，也是他们这些人的亲生父亲。顾震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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